霍一鸣张了张嘴,尴尬地辩解:“父亲,七弟应该还不至于糊涂至此。”
“哼!他不糊涂?他不糊涂能赖在三皇子府不走?你看看他做的事情,为了三皇子可以连家都不要,连祖宗规矩都不放在眼里,他有什么不敢做的?”
“那他的亲事……您真打算和左丞相联姻?”
“这是圣旨,为父还能抗旨不成?”霍正权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件事不用谈了,霍家己经被皇上忌讳很深了,等他成了亲就把人丢到西北去。”
霍一鸣并不看好父亲的决定,七弟如果是那么好掌控的人,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本事了。
作为长子嫡孙,霍一鸣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他甚至希望过家里能出个比他有本事的弟弟,接过他的担子。
霍家继承人的挑选很严格,也很残酷,“如果七弟要争,儿子没有胜算。”
霍正权凌厉的视线扫过来,“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霍一鸣低头,“儿子是有自知之明,至少比武的那个环节,儿子必输无疑。”
“你觉得霍家的焰阳诀还比不上他修行的功法?你可曾与他交过手?”
“不曾,但您应该知道,他杀了魔教前任教主,而对方是江湖第一个高手,恐怕只有父亲出手,才能与他一较高下了。”
霍正权沉着脸,这事他也是回京后才知道的,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还能在江湖上混出个名堂来。
不过朝廷和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也看不上那些只会舞刀弄枪又没有纪律的莽夫。
“是不是还有一个盟主之争?”他问。
“是的,原先是定在五月,但七弟去西南归期不定,当时就改到了九月……父亲,七弟若是当得了武林盟主,江湖势力恐怕会归顺三殿下那方。”
“哪有那么容易,江湖人向来不服管教,可不是他指东别人就会朝东走的,他要真有这心思,恐怕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那些自由惯了的江湖人。”
霍正权不想干涉皇位的争夺,是哪个皇子上位对霍家来说都一样,霍家功高盖主,无论是谁上去都想除之后快。
“如果父亲强迫七弟成亲,三殿下恐怕会对霍家心怀怨恨。”
“是我强迫的吗?”霍正权眉毛倒竖起来,“这是圣旨赐婚!皇帝这道旨意本来就是冲着这个目的来的,怨不怨恨能怎样?”
“父亲息怒,儿子说错话了。”霍一鸣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他想:父亲心里对皇上大概也是有所怨慰的吧?
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这三天滕誉果真没有再上门,只是每一餐都让人送吃食来,连衣裳鞋袜也没落下,生怕殷旭在霍家吃苦。
这让霍正权气得火冒三丈,差点将殷旭连同这些东西扫地出门。
要说霍正权对这个儿子有多大的感情是不可能的,父子俩缺失了十几年的相处,形容陌路,如果不是殷旭身上流着霍家的血,他恐怕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也就决定了霍正权对殷旭不会有太有爱的态度,他当家作主这么多年,家里的孩子哪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的,还真没出过殷旭这种逆子。
但要说他有多丢人,似乎也不是,至少这个儿子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混子,相反的,他武功超绝,还会旁人所不会的阵法,人们提到霍家七少,还是稍颂多于诋毁的。
但无论如何,霍正权都不可能赞同他和滕誉的事情,霍家如果能随意破坏族规,藐视祖帝遗训,也不可能存活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