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妃说:“不是住院后吧,最近送进科室的病人好几个都有这种症状,不是到医院后才有的。”她有些古怪地看着白次四鳞,“你怎么会这么问?说起来,你又是什么人,秋宁姐的朋友吗?”
阿絮也向白次四鳞看去,不自觉眯了眯眼睛。
“警察。”白次四鳞站起身,亮出警察证,平静地说,“有人报了案,希望大家协助我调查办案,不过我只是旁听,请不用在意,一切按你们的计划来就行。”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阿絮说:“看你的样子,我以为你还是学生。”
白次四鳞默默收回证件,重新坐好,“正是因为这个模样,看起来才更容易被骗,能让对方说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蒲牢扶一下额,在这方面,阿絮好像没什么资格去说别人吧。但是白次四鳞跟来之前只说了正好柳家也在调查柳夜生,派她帮助蒲牢了解当地情况,根本没有说白次四鳞是警察什么的......好吧,蒲牢也以为她是个高中生。
阿絮说:“从你儿子买手机到遇害,一共有多长时间?”
老太算了算,“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吧。”
阿絮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儿子用新买的手机打过奇怪的电话吗?”
蒲牢和唐雪妃都看向阿絮,不明白她怎么会这样问,白次四鳞则安静地坐在门口,目偶尔扫在唐雪妃的耳垂上。
老太仔细想了一会,说:“你这么一问,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
“有一次他打了个电话,那边好像没人接,他就挂了,然后去洗澡。过了一会有电话打进来,我帮他接了,结果没人说话,但是我听到很奇怪的声音。”
“怎么个奇怪法?”
“嘶嘶飒飒的,一听到我说话就马上把电话挂了。我儿子洗完澡我给他说了这事,他拿着手机出门了,还叫我以后不准再动他的东西。”
白次四鳞咧开嘴,发出一阵拉长的嘶嘶声,问:“是这样的声音吗?”
老太吓了一跳,“没错,就是这个。”
白次四鳞平淡地说:“没什么,恶作剧罢了。”
阿絮问:“老太太,麻烦把你家小区的地址给我吧。”听说小区里还有几个人也是因为这件事死的,或许去问问其他人还能打听到点什么。
“好。”老太接过唐雪妃递过来的纸笔,写下地址。
阿絮点一下头说:“这样就可以了,老太太你先回家吧,等查出凶手后我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真是太感谢你了,出马弟子姑娘。”老太合掌鞠躬。
阿絮起身出门,“隔壁还有人等着,我过去问问。”
蒲牢赶紧跟上去,却被阿絮关在门外,阿絮说:“我自己就可以了,马上就好。”
蒲牢鼻子撞在门板上,急忙退回去,揉着鼻子冒泪花。
唐雪妃关心道:“秋宁姐,没事吧?”
“没事。”
唐雪妃看着门说:“阿絮她好像不太高兴啊。”
蒲牢捂着鼻子想:我做错什么了?
白次四鳞主动提出送老太回去,坐在出租车上,白次四鳞压了压老太的衣领,老太褶皱的后颈上露出一个小小的棕色斑点,凑近了仔细看,会发现那是一只眼睛似的图案。
白次四鳞闭了闭眼睛,拉好老太的衣领,打开背包说:“老奶奶,我送你一把伞吧。”
“伞?”
“嗯。”白次四鳞从包里拿了一柄白色的油纸伞,交到老太手里,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带着这把伞,离开这里。”
“为什么啊?”
“其实我们怀疑这是恶性的连环杀-人案件,鉴于你的儿子已经遇害,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最好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老太不太明白,“是吗?”
白次四鳞点头,“我是警察,当然一切都从保护受害人的角度出发。”
“那这伞呢?”
白次四鳞笑了笑,“是护身符,总之请你随时带在身边。”
老太想了一会,说了句“好。”
送走老太后,白次四鳞又回到了茶馆里。
阿絮已经和二手贩子谈好了,顺道把他手里所有的货没收,叮嘱他以后不要再干这行,最好到别处谋生去。小贩也不敢多问,想想几个月来顾客连续出事,他早就害怕的不行了,但为了赚钱也别无他法,再说一直以来他也没出什么事,就这样将就着。现在有出马弟子给他出头,干脆就把烂摊子扔给她,找个踏实活路离开这儿。
“请等一下。”白次四鳞叫住小贩,从包里拿出一柄油纸伞交给他,“无论何时,请把这个带在身边,如果遇到危险就打开它。”
小贩谢过她,“这个是什么?”
“护身符。”
蒲牢拿过伞撑开,注意到伞面内侧贴了一张隐水符,“蛇之目。”
阿絮叉起腰,说:“真是难得啊,没想到小白警官还有这么冷门的护身符,真不愧是秋宁姐姐的‘朋友’。”
......
蒲牢嘴角抽了一下,龙儿绝对是有哪里搞错了!她把伞还给小贩,“拿着这个吧,挺管用的。”
送小贩走好,唐雪妃问:“蛇之目是什么?”
阿絮说:“是‘蛇之目伞’。把蛇的眼睛画在伞的内部,如果人撑着伞,那么外面的人就看不见他。同样,如果被做上记号的人躲在伞下,外面的妖怪也看不见他。因为眼睛是画在伞里面的,所以只能从内向外看,外面没有眼睛,所以不能向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