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说:“我实事论事,讲道理。弱肉强食乃世间规律,我强我自然有说的理。”
阿絮叉腰道:“想想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吧,强在哪里了?”沉一下眸子低着声音说:“你说一个月告诉我的,现在还不准备说吗?”
蒲鼻子喷了喷气,“你一定会知道的。不过龙儿,私人物品动了主人的私人物品,算犯法吗?”
私人物品动了私人物品?这东西怎么能拿东西呢?
“你什么意思啊?”
蒲说:“我的意思是,我没拿你镯子的时候,是你的。镯子没被我拿的时候,是你的。现在我拿了镯子,镯子和我不还是你的吗?”
阿絮心头跳了一下,快速向前走了两步,嘴里嘀咕:“说什么胡话......”
蒲浅浅地笑。龙儿现在长大了,不像以前那么可爱,随便逗逗就能开心,要想哄好她要多费些心思了。
阿絮问白玛:“咱们还要走多久啊。”抬头看天,“过一会可能要下雨哦。”阿絮闻到空气里加重的水汽味了。
白玛睁大眼说:“阿絮你好聪明啊,这观察物候的本事我可是学了很久,没想到你从城里来的一看就知道了。”
阿絮说:“城里人看到老远飘来乌云也知道要下雨的。”
白玛指着天上说:“可是天上没有乌云。”
阿絮笑:“我还知道点别的喽,不过等会儿乌云也要飘过来了。要是雨下起来了,你们这集会怎么开啊?”
白玛蹦蹦跳跳地走着,“照常开喽,雨是老天对大地的恩赐,是天空的眼泪,上苍对苍生的怜悯。”白玛双手环抱身体,仰起头闭着眼深深吸一口气,“接受雨的洗礼,也是我们对神明的敬仰和朝拜。”
阿絮嘴欠地诧异了一句:“会感冒。”
没想到白玛却说:“一般不会的,除非是小孩老人或者身体非常差的人。”
阿絮看着白玛这么活泼的样子,想到山里寨民长年累月的跋山涉水,体魄健壮,淋一点小雨确实不会有事......好吧,这就是体制差异。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三个人脖子上挂的萤火虫慢慢有乐反应,尾部发出微弱的光芒,光芒越来越亮,最后竟然照亮了周围的路。
蒲奇道:“你这萤火虫萤光比一般的亮多了。”
白玛说:“这是秘术,这些萤火虫不是普通的虫子,用养来照明的使魔。”说着,拿起小瓶子在空中挥了挥,“也是参与集会时身份的象征。”
阿絮和蒲抬头向远处的山望去,看到前方的林子里渐渐亮起许多萤光,星星点点,飘忽不定,如梦如幻。
不一会那些萤光都聚在一起,汇成一道山间的光河,缓缓流淌,穿梭在静谧山林。
“走啦。”白玛拉住阿絮的手,快步跑了过去。
“哎——”阿絮跑着回头朝蒲伸手,“秋宁,你跟上啊——”
蒲跟在后面快步走着,“我在呢,你放心吧。”
三人很快和那光河汇合了,许多人身上都带着一只萤火虫,安安静静跟着大部队慢慢走着。
阿絮小声问白玛:“我们要去哪里呀?”
白玛悄悄回她:“一会就到啦。”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要说话哦。”
阿絮点一下头,另一只手拉紧了蒲。蒲的手很凉,摸着格外舒服。
长长的队伍在森林中心巨大的古木旁停下了。
阿絮仰脸去看,只见从矮处的树枝上垂下无数明黄色琥珀,树的周围飞满闪烁的萤火虫,把四周照的非常明亮。
有披着蝴蝶绣花披风的长胡子老头坐在古木枝头的大树屋上,磕巴磕巴手里的长烟斗,咳咳两声,借着秘书把声音放大:“一年一度的炼玉集会又到了。”
说着,老头捋捋胡须,瞟一眼下面的人,“我知道你们里面有很多滥竽充数,混到隗姓队伍里的,但我每年都没有严查,也没有追究。”
这话听得阿絮打了个哆嗦,白玛拍拍她的手,示意没有关系。
老头又说:“每年集会,我们提供的琥珀就只有这么多,先到先得,有本事的能强多少算多少,多抢多得。这些琥珀都是我们隗姓的年轻人辛辛苦苦从深山里找出来的,同族之人要有感恩之心,外族人占了便宜更应当如此。”
阿絮心中却道:我又不是真要你那琥珀去做佩玉,只是想找隗姓里能管事的打听打听人罢了。
阿絮望着那树上的老头笑,你看起来就挺管事的,不错,就你了吧!
她转头看了蒲一眼,蒲也正看着树上的老头思考着什么,回了阿絮一个眼神,两人点了点头。
阿絮低声问白玛:“白玛,那个白胡子老爷爷是谁啊?”
白玛回道:“那是我们几个寨子里隗姓族人的老族长,每年的集会都是他主持的。”
“哦~”阿絮点一点头,笑道,“原来是族长爷爷啊。”白胡子老头,等会就委屈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 前辈找我,请假一天w
☆、决战天寰篇-34
参加集会的人们在树下争夺琥珀,族长老头捋一把胡须慢悠悠拐回树屋里,坐在书桌前,拿起放大镜翻阅一本载线的古书。
看着看着,他忽然发现桌上爬来了一只螺蛳。
老头心下一惊,这大树上哪来的螺蛳!
老头坐远一些看它,心中生疑,这莫不是变异的物种,还是什么妖怪?
眼看螺蛳越爬越近,老头警惕地看着它,想着该怎么对付。
螺蛳爬到他的书前,慢慢立起来,老头睁大眼睛去看,吃了一惊,这居然是个背着螺蛳壳的小人!
螺蛳轻轻咳嗽两声,对他说:“你莫慌张,我没有恶意,我的名字叫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