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史点头称是:“我与姐姐当日情深,也曾见过那人多次,就算他改头换面,我又如何认不出来。”
“既然如此,你居然还将他留在哥哥身边?”陶蓉蓉问,“瞿家因为哥哥一言而落,他对母亲又心中深恨,若是出了什么事,又该如何?”
青女史道:“这件事,陛下也是知道的。”
见陶蓉蓉呆愣在那里,青女史上前挽了陶蓉蓉的手,拉她坐下,口中道:“你如今身子重,动作也要仔细些,可不能如以前那般大大咧咧了。”
陶蓉蓉不情不愿地随她坐下了,青女史看去,却见她一双眼睛依旧瞪的溜圆,摆明了非要一个说法不可。她不由莞尔,口中道:“陛下早有成算在心,若非陛下刻意,那人也入不得宫来。”停一停,她道:“你休要担忧,宫中之事,一切尽在掌握。”
陶蓉蓉听了这话,心中却很是酸涩。
以前陶永安与自己无有不言,如今却连这么事关重大的事情都满着自己,她心中想着这些事,胸口闷闷地不舒坦。
青女史在她身边坐下,拉了她的手臂,轻轻拍着,柔声道:“陛下并非刻意瞒着你。只是你向来思虑过重,陛下也怕是告诉了你,你想得太多,对肚子里孩儿不好。”
见陶蓉蓉依旧一副不甚开心的模样,青女史不由莞尔,只觉得自己终于见到了自己这个小侄女闹别扭。
总算是全了她一番拳拳长辈之心。
她当即拉了陶蓉蓉细细劝说,又问起陶蓉蓉腹中胎儿如何,总算是让陶蓉蓉有了一丝笑脸。
陶蓉蓉被青女史劝了好一阵,最后总算是一叹,将这件事放开了去。
只是想着陶永安居然不告诉自己,她心中依旧略有不快,对着青女史道:“既然是皇兄不肯告诉我,我也要几日不搭理他才是。”
说罢,叮嘱几声青女史在宫中要多顾着自己,就出宫去了,居然不去见陶永安一面。
陶永安从青女史口中知道陶蓉蓉所言,沉默半饷,忽地笑道:“蓉蓉总算是有了一丝活泼气象。”
青女史也莞尔笑道:“陛下说得是。只是如今蓉蓉有孕在身,陛下可不能让她当真生了闷气。”陶永安称是,过了几日找了机会出了宫,自己亲自去见陶蓉蓉。
陶蓉蓉听得陶永安前来,吓了一跳,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她急急忙忙地迎了出去,见陶永安身后居然只有一两个小太监,当即嗔道:“皇兄就算要出门来,也该多带些人才是,怎地只带了这么两个人就走,若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陶永安笑道:“这是京城,哪里会出什么事,况且朕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这样说着,陶蓉蓉迎了陶永安入内坐下,送了茶水上来,方才问道:“皇兄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陶永安似笑非笑,道:“蓉蓉不是说过,几日不搭理朕吗?”
陶蓉蓉这才想起当日宫中所言,顿时脸颊绯红,瞪了陶永安一眼,道:“皇兄好没意思。那么重要的事情不告诉我也就罢了,如今还拿我说的玩笑话来打趣我。”
陶永安大笑,眼见的陶蓉蓉容色甚好,心中也是放心下来。
随意道歉过后,陶永安道:“当时确实是怕你听了之后心中气愤,闹出什么事来。只是不曾想不告诉你,你居然也察觉出不对来,还居然真的查到了他的身份。”
两人都不说那人是谁,却彼此心知肚明。
“皇兄既然知道是他,也该知道他心中对皇兄并无好感才是。如今皇兄将他放在身边,若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是好。”
陶永安听她这般说,心中暖意融融,道:“不碍事。从他从瞿家离开开始,朕就一直派人盯着他。也是朕特意援手,才让他入了高家人的眼。否则他也没得那么容易瞒天过海,让高家信任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