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请柬
傅云宪把许苏扔回床上,转身迈开大步去浴室:“醒着等我。”
这个时候脑袋碰不得枕头,一碰就困意浓重,许苏使劲撑着眼皮,阖上眼睛,待傅云宪冲完澡出来时,差不多已经准备去见周公了。
身上水珠还未干透,傅云宪是裸着离开浴室的。他往腰间裹上浴巾,俯下身,单臂撑在许苏身侧,垂头看他。
木质香调的沐浴液气味特殊又好闻,许苏能感觉出身上有人,躺在床上伸腰,半蒙半睁着一双眼睛,问:“欸,傅云宪,你说房子加我名字,还作不作数?”
傅云宪用指关节夹了夹许苏的鼻子,嗓音低沉,语气郑重:“作数。”
“行吧。”答案令人满意,许苏往床中央挪了挪,让开一个上床的位置。
连着十来天的庭审,三个城市来回跑,即使是铁打的身躯与意志,也难免觉得累了。傅云宪上了床,任许苏将自己拥紧,与他一同闭上眼睛。
身边挨着一副健壮炙热的躯体,许苏的心思反倒活跃起来,他将一只手搭上傅云宪的胸膛,在黑暗中抚摸他的修长四肢与健壮胸腹。撇开大三那混乱一夜,他管他叫叔叔叫了那么些年,甭管是不是嫡亲叔侄,这样的身体接触依然有种乱伦的快感。许苏的手指哆哆嗦嗦,像探掘宝藏一般,拽散了傅云宪腰间的浴巾,便沿着他坚硬的腹肌往下,一直往下,他的手指插入一丛浓密体毛,旋即就摸到那根硕大滚烫的性器——傅云宪浑身肌肉一紧,爆了一句有点下流的粗口。
傅云宪醒了,微低头,嘴唇贴在许苏头皮处,又骂了一声。
这一声骂得更古怪了,傅云宪的嗓子完全哑了,像是被欲望熏烤坏的。
外头人都觉得傅云宪像黑道胜过像律师,就因为他从不在人前装模作样,那低沉嘶哑的声音爆粗口时反倒异常性感,许苏的耳膜都被燎着了。
傅云宪喘息渐促,体表发烫,掌心更是热度惊人。他按着许苏的手在胯间移动,性器愈胀愈粗,生猛得像兽,两只手都摁不住了。
原来是不想干的,但这会儿困意被一种古老的欲望彻底取代了,黑暗中傅云宪伸手去摸床头的润滑液,扫倒了床头柜上的琉璃台灯,台灯带倒了一本竖立的书,书又刮倒一件铜制的摆设,于是悉数落在地上,乒呤乓啷一阵响。
傅云宪没摸着润滑液,也没耐心开灯去找,他弓起上身,将许苏囫囵压在自己身下,两手掰着他的屁股,就挺着性器往里顶。
许苏嗷嗷乱叫,四肢并用地反抗,疼的。白天跟那绑匪死磕的劲头还没散去,他用背脊使劲往上拱,几乎就挣出足够自己逃脱的空隙。
傅云宪没想到会遭到这么激烈的抵抗,稍不注意,便被许苏撞得后退。许苏翻身想逃,又被傅云宪拉进怀里,两个人抱在一块儿翻滚,从床上一直滚到地上。
傅云宪当了人肉垫子,让许苏摔在自己身上,两个男人的体重瞬间压碎了身下的琉璃台灯,碎片划开傅云宪的后背。
傅云宪抬手摸了摸肩膀,摸得一手的血,反倒笑了一声。他用沾血的手抹了一下脸,跟作战前的军人往脸上抹迷彩油一样。
屋里没开灯,但有月光透窗而入,皎洁锃亮,将傅云宪的脸孔放大成特写。
一张异常英俊又狰狞的脸,一双异常深邃又疯狂的眼睛。
许苏吓着了。他头一回觉得,留在马秉元那儿没准比这会儿安全。
傅云宪这阵子憋的够呛,没再抱许苏回到床上,直接在地上解决。许苏愣神的当口,傅云宪已经提起他的两条腿,将他下身完全打开,翻折过去,然后俯身,低头,用脸蹭他的阴茎、会阴乃至肛门。
“你他妈……还要不要脸了……”许苏羞耻得不行,破口大骂,“老疯子……老禽兽……”
“嗯,骂得好。”傅云宪完全不以为耻,他捏住许苏的下颌,问他,“喜欢么。”
“喜欢个屁……”对方已经准备提枪进入,许苏怕疼,费力地伸着手,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阵乱摸,总算摸到了润滑液。他单手挤开盖子,也顾不得轻揉慢捻地替自己润滑,只抢在傅云宪进入之前,拿那支东西直接捅往自己后庭。瓶内的油润液体受到压迫,喷得屁股上全是。
许苏瞎捅一气,捅得肛门都疼了,手才撤回去。
润滑液顺着臀丘的饱满弧线直往下淌,穴口湿漉漉又黏糊糊,傅云宪探出两根手指摸了摸,扶着茎身就顶送进去。
明明没多大动静,但许苏却听见了。“咔”一声,肉体跟肉体的结合,却发出仿佛锁舌卡住锁眼的声音。
许苏疼得厉害,却也感到无比安心。可能是由于颠簸奔命的疲倦,可能是源自劫后余生的侥幸,这不是他第一次跟这个男人做爱,但今晚的感觉偏偏很不一样。
许苏没动,傅云宪也没动。好像一进入他的身体就得到了满足,他的疯劲儿过去了。
他们在地上相拥,相嵌,许苏在傅云宪的腰间绞着长腿,两具滚烫的身体吻合无间。
再三想了想,他决定还是不说出那一声喜欢。
他说,我爱你,傅云宪。
许苏之所以会说出这三个字,只是久别重逢后,一时情难自禁。他马上就后悔了。
对傅云宪来说,这三个字无异于一剂催情药,他倦态一扫,翻来覆去地折腾许苏,正面压着他弄,背面摁着他弄,单手搂着他坐着弄,双手提着他倒悬着弄,差不多弄了一整夜,临近天亮时分,这一仗才算打完了。
恍惚间,许苏特别煞风景地想到了动物世界。公狮子一天能交配几十次,一次不足一分钟,这傅云宪跟狮子还不一样,既有性致又有耐力,火热的性器在穴里持续进出、摩擦,许苏分着两条腿,上下颠簸,俯仰成趣。
彻底完事之后,许苏被傅云宪抱进浴室,两人在淋蓬头下继续缠绵拥吻。
傅云宪让许苏抵着玻璃门趴好,手指自他两股间探入,摸了摸红肿的穴口,又深入进去,一点点把里头的东西勾出来。
以往傅大律师事前草率,事中狂暴,事后冷淡,常常是只顾自己痛快,倒从不这么讲究地替身下人清理。自己也不记得射了多少回,只觉得甬道被灌得满满当当,手指摸进去全是黏腻液体,傅云宪笑了:“吃这么多。”
“是我愿意吃的么?再深点……都弄出来……”许苏有点舒服,有点得意,塌着腰,撅着屁股,随傅云宪手指的动作轻摆下身,谁射进去的谁弄干净,理所应当。
水温调得略有些高,浴室内水汽蒸腾,许苏的两瓣屁股莹润如玉,十分晃眼。傅云宪一手替他清理,一手捏着他的臀瓣,反复抓揉抚摸,问他:“舒服么。”
许苏哼哼唧唧不肯说句老实话,身体倒是代他回答了,穴口不自禁地蠕动,往里吞卷着傅云宪的手指。
清理干净之后,两人又回到床上。经过蒋振兴案与检察院的激烈鏖战,傅云宪没打算继续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他打电话给阿姨,让人过来伺候他俩吃早午餐。
运动了大半夜,许苏早已饿得不行,等不到阿姨赶来温榆金庭报道,便又下了床,整栋别墅上上下下地跑,想搜刮点食物出来。
许苏没穿内裤,只罩了一件傅云宪的衬衣。衬衣宽大,静时能遮住屁股,但动起来就不行,衣摆底下的风光若隐若现。
傅云宪没穿衣服,肩上的伤口还疼,裸着更舒坦点。窗帘闭合得很严实,有风吹过,抖了抖窗帘,也抖进几缕错落的光线。阳光下,傅云宪的面部线条依旧冷峻,眼神却算温情,他手上夹着一支还未点着的烟,看着许苏说:“全脱了,或者穿起来。”
欲遮还露,最是挠人心痒,光看都能硬了。
许苏背身对人,扭过头,反倒将衣摆撩起来,毫不知廉耻地撅了下屁股。
傅云宪把烟放置鼻端下嗅了嗅,沉沉笑了一声:“还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