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堂屋里,卧室里,书房中的灯挨个亮了起来,偌大一个庄园中虽然只有俩人,却显得十分温暖,小黑寸步不离地跟在游淼脚边,游淼走到哪,它就跟到哪。
游淼肚子很饿了,中午才吃了点面,一天没东西下肚,回入院中时却闻到一阵焦味。
游淼:“……”
李治烽:“……”
桌上放着米饭,饭倒是蒸熟了,还是好米,颗颗晶莹通透的,散发着饭香味。一盆草菇汤也有模有样,撒了点葱花,奈何炒肉却糊得像炭一般,还有碟青菜被炒得剩下一点点,放在盘子中间。
游淼:“哈哈哈哈哈——”
李治烽无言以对,游淼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没抱怨什么,说:“坐吧。”
李治烽道:“火候没掌住。”
游淼说:“没事没事。”
李治烽摆好椅子,依旧要在游淼身后伺候他吃,游淼却拉着他,说:“你吃就是,不用守那些规矩了。”
李治烽说:“不行,你是主人。”
“别啰嗦。”游淼说:“沈园里就咱俩,吃吧,连个人陪我吃的都没有,挺无聊的,吃不下。”
38、卷二 蝶恋花
李治烽这才坐了,给游淼擦干净碗,游淼又说:“给小黑也吃点。”
李治烽起身用草菇汤拌了点饭,小黑凑在碗里兴高采烈地吃了起来,呼哧呼哧地吃得起劲,游淼筷子也不动,只是看着它笑。
“吃吧。”李治烽给游淼舀饭,说:“给我几天学学,慢慢的就会了。”
游淼莞尔尝了口,说:“有点咸。”
李治烽嗯了声,自己吃了口,那表情简直惨不忍睹。
“我去找李庄家的,炒两个鸡蛋。”李治烽起身说。
“算了算了。”游淼说:“别去折腾人家,吃吧。菜咸了正好下饭。”
游淼饿了一天,也顾不得挑了,换了平日在京师或是在家,厨子若做了这饭出来,必须要被游淼叫过来,当场把一盘菜扣他个一头一脸的,然而李治烽做成这样,游淼却足感盛情。更知道他除了在塞外烤肉,多半也没做过别的。
“这个汤淡了。”游淼说:“下次你炒菜,放盐放酱油,边放你就边尝尝,合适就行。”
李治烽先是嗯了声,继而似乎有话要说,游淼又道:“没那么多破规矩,你忘了咱俩做过什么来着?口水都吃过了,还怕这点菜?”
李治烽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摇完头,又莞尔点头。
游淼渐渐地觉得李治烽开始像个人了,刚认识他的时候就跟截木头似的,后来终于有了些喜怒哀乐,会主动开口与他说话,料想也是日子过得顺遂,心情好的缘故。
“我想做个水车。”游淼说。
李治烽:“行,我去做,明天就做。”
游淼道:“不忙,我打发李庄问价去了,我看后山那里还有些树,不知道能用不。”
李治烽点点头,游淼又说:“得把周围的地圈出一块来,犁过以后,也好种点东西,明天起你管外头,我管家里就行。”
李治烽嗯了声。
吃过饭,李治烽收拾碗筷去洗碗,又给游淼烧水洗澡,忙了一整天,游淼简直要累瘫了,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时,只觉既累又充实。
卧房里已大致收拾出来了,沈园大得要死,四厢十八房,全收拾完至少得半个月。游淼其实也没做什么,却止不住地觉得累,毕竟比从前吃饱喝足就胡混的日子差了太多。
但胃口也好了,吃得下两碗饭,还吃了点泡萝卜。
李治烽足足忙到二更时才停下来,院子里响起水声,游淼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蓦然坐起身,依稀看到寒冬腊月里,李治烽脱得赤条条的,犹如一匹健美的骏马,站在月光下,以一桶冰冷彻骨的水朝身上直浇。
“哎!”游淼忙道:“你别冻着了。”
“不碍事。”李治烽轻描淡写地说:“你睡。”
游淼说:“你睡我房里罢。”
李治烽嗯了声,游淼醒了一次,又有点睡不着,辗转反侧的,直到听见李治烽照常进来,关上房门,把铺盖打开,铺在地上。
游淼探头看,床下李治烽睡的那袭被铺,仍是数月前游淼给他睡的,京城里的被子。
外头风刮了起来,呜呜地响,就像女鬼在叫。游淼想起白天张二说的,这宅子里闹鬼,当即连寒毛也竖了起来。
“上来陪我睡会。”游淼说。
李治烽躺着,没有动,呼吸均匀,显是白天里累狠了。
游淼说:“李治烽?”
李治烽动了,游淼说:“睡着了?上床来和我一起睡罢。”
李治烽上床来躺下,刚洗过冷水澡,肌肤却是热的。游淼拉了拉他的手臂,李治烽便伸出有力的臂膀,让游淼枕着,把他搂在身侧。
游淼起初还有点怕,但一抱着李治烽,想的又不是这事了,他的呼吸渐急促了些,大腿在李治烽干净的腿间摩挲来摩挲去,伸手去摸李治烽的那话儿。
李治烽的呼吸轻轻一屏,胯间软垂的那物被游淼握在手里拨弄片刻,便硬了起来。
游淼抬眼看他,见李治烽也睁了眼看他。
“想要么?”李治烽低声问。
游淼嗯了声,李治烽便解开腰带,抱着游淼,把他压在身下。一手伸进游淼单衣内摸他,另一手搂着他的腰。低头吻住游淼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