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韩溪远终于允许他下床之后。他抱着子悠坐在自家院子里晒天洋,韩溪远在书房里忙着,窗户对着夏生,两人不时抬头对视一眼。
正教着子悠说话,门外忽然吵吵嚷嚷起来。皱了皱眉,夏生抱着子悠走了出去。
前院里挤了不少人,为首的正是那天把自己推下台阶的人——后来听到探望他的杨秀等人说这人就是 李春。此时他身后跟着四五位身强力壮的大汉,只见他神气活现的指着拦住他们的秋叶几人,嘴巴一闭一合往外喷脏话。
子悠似乎也认出那人来了,有些害怕的抱紧夏生的脖子。夏生看到那人不由皱起眉头,一边安抚着怀里的子悠,一边走过去。不过这次他有了戒心,站在齐平他们身后。
“你们要干什么!”
那人看到夏生,嚷嚷开了:“做什么?你们韩家的狗奴才居然敢动手伤我!当然是来讨个公道!”
夏生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第一次遇上这种不讲理的人,明明是他无缘无故动手推人在先,现在居然反咬一口说他们打他。正想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冰冷的男声:“你动手推我家夫郎和儿子,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韩溪远冷冷的看着李春,满眼的冷酷。第一眼看到他相貌的李春本来是满眼痴迷,可是一对上那双眼睛,吓得打了个激灵。
“今天你不给我韩家一个交待,我让你李家从此无法在郧县立足!”
一向胆大泼辣的李春这次真的怕了,“你……你……你敢!”
“我韩溪远,有什么不敢的?!”韩溪远冷哼一声。站在一边的韩意出其不意的冲上前,三两下就把李春带来的几名大汉全部撂倒。
夏生甚至能听到一声声“咔嚓”骨骼捏碎的声音。韩溪远冷冷看着吓得瘫倒在地上的李春,一步步走上前。那样冷酷的眼神……他真的会杀了他……
“阿远……”夏生很清楚,韩溪远这是真的动了杀心,赶紧将他拉住。
“不要为了这种人脏了你的手……”
韩溪远深吸了口气,过了一会儿,让秋叶去把大门打开,门外此时被得到消息赶来的村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韩溪远扬声道:“我韩某在秀山村一向对村里尽心尽力,建私塾,修道路……自问,我韩家从来无愧于天,也从未得罪与人。但此人却在我韩家门前动手伤我夫郎儿子,今日又带人上门找事,我韩某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气……来人!”
齐平和韩意拖着那几个被揍得体无完肤的大汉出来,扔到门口台阶下。然后制住李春,用绳子将他绑的牢牢的。按照韩溪远的呃吩咐,将人吊在门口那棵大槐树上。见那李春嘴巴还不干净,韩靖儿去厨房拿了一块破抹布,厌恶的给他把嘴巴塞上。
旁边村民看了,不少人解恨,拍手称好。那天李春推夏生时,附近的田园里有几个村民在地里做事,刚好看到那一幕。这李春在村里的名声一向不好,韩溪远他们则相反,做了那么多善事,村里谁没受过他们家恩惠?农村人虽愚昧,但谁好谁坏还是分得清的。
李春被吊在树上,李家夫郎不干了。带着家丁上门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村里都当好戏看了。最后还是夏生心软,加上被闹得也烦了。吊了两个多时辰后把他给放下来了。
“这是温言雅走前给我们留下的药,刚才给他喂的水里我放了些,保管他有受的。”夏生拎着手上的瓷瓶笑的很是得意。无缘无故被推一把,他心里当然是有意见,更何况这人还差点伤到了他的宝贝猫儿,自然是要给点惩罚的。
对此,韩溪远只是笑着没说话。下药这种事不过是小儿科,他韩溪远说到做到,李家,别想在郧县立足!!!
这之后几天,夏生果然听到那个李春回到家之后上吐下泻、浑身发痒打滚。村里很多人都和夏生一样,暗暗拍手称好。夏生报复过后也就把这事给忘了,就是村里碰上那个李春,自己还没反应,对方倒是像老鼠见了猫,夹着尾巴就自己跑了。
而在这之后过了有几年,夏生一次无意中得知,那个李春的丈夫因为嗜赌,偷家里的钱被李春发现之后,两人大打出手。李春被狠狠打了一顿,断了一只手,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还都被他的丈夫收刮一空,输的干净。还听说他嗜酒的丈夫经常喝醉酒回去打他,没两年他被醉酒的丈夫活活打死了……
听到这些,夏生只是唏嘘不已,暗道人世无常。虽然有想过会不会是韩溪远做的——毕竟按韩溪远的呃性格不大可能当初只是把人吊树上几小时就过去的。不过后来夏生还是笑着把这个想法甩出了脑袋……暗道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
而事实真相是什么,是不是,也都不重要了。
这些是题外话。回到正题。
那件事过后,韩家是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而春天的脚步也悄悄的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