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你可不要被王小三给欺负了呀。”徐传捷心中担忧,顺着花间小径急急忙忙向前走去。
前方隐约传来女孩儿的笑声。
“是小妹妹么?”徐传捷精神一振,走的更快了。
笑声离得越来越近,确实是玲珑的声音。不只玲珑一个,除了玲珑,还有男子的声音。
徐传捷以为这声音定是王小三的,心中恨恨,“这可恶的王小三,也不知他给表哥灌了什么迷汤,让表哥这么惯着他!”
徐传捷顺着笑声找了过去。
她呆住了。
前边是一片海棠花树,玲珑和一名白衣少年在花树间追追打打,嘻笑玩耍,玲珑笑靥如花,那白衣少年也一脸欢悦。
“表哥?”徐传捷喃喃,头有点晕。
我以为会是王小三和玲珑在一起,怎么会是表哥?表哥不是……有紧急军务么?
徐传捷身后的两名侍女也跟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傻傻站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退后,不许出声。”徐传捷小声命令。
两名侍女很听话,悄悄往后退了退,躲到了紫藤花下。
徐传捷揉揉眼睛,又往前边看了看,只见形势变了,玲珑笑吟吟站在原地,周王卖弄起他的轻功,白衣飘飘在花间穿梭来往,煞是好看。
玲珑拍手叫好,“王小三,真好看呀!”
她声音清洌甘美,让徐传捷想起深山古刹里那汪清泉水。
“原来表哥就是王小三,原来王小三就是这样……欺负她的。”徐传捷哭笑不得。
周王折下一枝海棠花递到玲珑面前,“小铃铛,给你。”玲珑伸手接过来嗅了嗅,“这海棠真是国色,可惜无香。”她摇着小脑袋,很可惜的样子,“海棠无香,人生撼事呀。”
海棠花妩媚动人,花姿之艳,难以描绘,而手中执着花枝的玲珑年龄虽小,却俨然是个美人胚子。她摇头晃脑表示遗憾,粉粉润润的小嘴撅起来了,和她手中的海棠花一样,给人以绝艳之感。王小三眸色暗了暗,柔声吩咐,“小铃铛,不许动。”玲珑莫名其妙,“为什么不让我动啊。”她还在迷惘,王小三的面庞已到了她面前,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吻上了她的唇。
和上回她“咬”他一样,两人唇贴着唇,甜美、温馨、斯文。
“表哥你……”徐传捷偷看到这儿,脸发烧,慌慌张张转过身,跟逃跑似的溜了。
她不慌还好,脚步很轻,心思全在玲珑身上的王小三便听不到;她这一慌,不小心带动了地上的枯枝,发出声响,惊醒了正神魂颠倒的王小三。
他蓦然睁眼,看到了徐传捷的背影。
“干嘛咬我。”玲珑小声抱怨。
“你上回不也咬过我?”王小三低头看她,满眼宠溺,“小铃铛,咱们就算扯平了。”
玲珑想了想,慷慨同意,“行啊,扯平了。王小三,以后咱们两不相欠。”一幅巴不得赶紧撇清的样子。
王小三生气,一手揽过她,一手拿过她手中的海棠花枝在她屁股上抽了两下,“什么两不相欠?欠打!”玲珑忙不迭的伸手捂屁股,瞪大了眼睛,“王小三你打我!”王小三不知是打了她两下出了气,还是见她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高兴,嘴角缓缓翘起,安抚的说道:“小铃铛你若不服气,哪天想办法打回来好了。”
你可真有闲情逸致!玲珑白了他一眼。
王小三柔声警告,“以后不许想别人,知道么?要嫁给他的混话,更是不可提起。陈峻岩已经被我逐至大漠,再难回来。”
“陈峻岩和萧家兄妹都好么?”玲珑忙问道。
王小三哼了一声,“还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玲珑感动的点头。说什么都是虚的,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啊。
“小铃铛,我若不在,你会不会一个人跑到大漠去?”王小三板起脸,“近日我要回京城,你和我一道回去。我得看着你。”
“我才不呢。”玲珑吓得跑到树后躲起来,只探出个脑袋,“我好端端的在家呆着不好,干嘛长途跋涉跟你去京城?舟车劳顿,何等辛苦!”
“你不去不行。”王小三愉快的微笑,“朝中要选秀了。你是秀女,不去京城如何使得?”
玲珑大怒,也不躲了,跑出来和王小三讲理,“我祖父是金石学家,我爹爹叔叔是隐士,像喻家这样的人家,选的什么秀?王小三,是不是你背地里使坏,我才会成了这倒霉的秀女?王小三,我……我要咬你!”抓起他的手,恶狠狠的张嘴便咬!
“手不能咬。”他软语相商,“小铃铛,你若不咬我便不解气,那咬胳膊吧。”把袖子卷起来,让玲珑在这里下嘴。
见玲珑不解,他低沉的笑,“傻丫头,我手上有你的牙印,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咬胳膊无妨,没人看得见。”
?
☆、76回绝
? 玲珑把他的胳膊举到面前,张开了嘴,没有咬他,却“哇”的一声哭了,“王小三你为什么这么坏,要把我折腾成什么秀女?秀女是要选到宫里去的,皇帝都四十多岁了,该有多老呀……”
王三郎气笑了,“小铃铛,陛下对皇后殿下一往情深,他是不选妃的,知道么?”
玲珑泪眼迷朦的质问,“皇帝不选妃,那这秀女是做什么的?做宫女么?比做妃子还惨,要侍侯人的……”她伤心的站不住,慢慢蹲下身子,脸都哭花了。
“你瞎想什么?”王三郎也蹲下来,柔声告诉她,“是诸王选妃。小铃铛,陛下有十几位异母弟弟,还有五六位到了适婚年龄的侄子,或是王府世子,或已封了郡王。这批秀女,是为诸王选的。”
“这些适龄的世子、郡王,长的丑不丑,肥不肥?跟先帝像不像?”玲珑拉住他的袖子,哭着问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王三郎顺势拉着她,让她和自己一起站起来,“小铃铛,这些个什么世子、郡王,和你没有相干。”
“和我没有相干,那我就不去了,好不好?”玲珑仰起小脸,软语央求。
她才流过泪,一张晶莹剔透的小脸像才被雨水清洗过的海棠花般清香犹存,幽姿淑态,难以描绘。王三郎心一软,真想就这么答应了她,“好,那便不去了。”
她还小,其实不用逼得这么紧。
“这么怕出远门?”他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