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峰:“去什么地方?”
崔文:“从哈巴罗夫斯克……坐船去海参崴,再入境日本,去澳大利亚。”
红发:“所以,他们现在已经在那里等了?”
“是……是。”崔文点头。
林景峰说:“老头子的货都在这里了。他让你什么时候找他汇合?”
崔文说:“二月……二十八到三月二号之间,在抚远找接头人上船,直接到码头等他。”
林景峰:“接头暗号是什么?”
崔文:“仇大姐才知道,我不清楚……我真的不清楚,别杀我!”
林景峰:“把你交给警察也是死罪。”
崔文激动起来,大声道:“你也跑不掉!我知道你也是干这行的!”
林景峰:“当然,不过轮不到你来管。”
红发想了想,说:“到抚远以后,你负责带着东西上船,找人接头。找到接头人以后我不再管你,好自为之。”
蓝眸:“一旦对方发现他被我们跟踪了,不怕被自己那伙人灭口么?”
红发说:“那就看他的命了。三个小时整备,完了出发。”
展行呆在房间里和唐悠玩那只水母,窗外的风小了些,装着水母的小玻璃瓶放在茶几上,他们每人一张纸,对着抽上抽下的水母画素描。
唐悠的画中规中矩,展行则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怪物,水母头上两个大眼睛,嘴巴张开,舌头伸出来。
“你说他们会怎么计划?”唐悠心不在焉,一直想去偷听。
展行拆下唐悠耳边的集音器,说:“红叔都答应你了,就别担心了。”
唐悠只得趴在桌上无聊地画画,林景峰回来了。
“收拾东西,两个小时后出发。”林景峰说。
唐悠扔了画去收拾,林景峰看到展行那幅水母写生,不禁嘴角抽搐。
“怎么说的?”展行期待地看着林景峰。
林景峰戴上手套,调试枪械,头也不抬道:“你得帮他们个忙。”
“红叔他们第一次去抚远的时候,已经被老头子的手下发现了,虎哥他们也知道是谁,唐悠是唐楚的弟,我更不用说。他们都认识。”
展行紧张道:“什么意思?”
林景峰递过一只手套:“除了你,所有的人都容易暴露目标,没了你不行。”
展行说:“我也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林景峰淡淡道:“是的,一起到了抚远之后,需要你的协助,你带着崔文,到接头地点等,如果不出意外,你们会被抓去见老头子,内应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展行笑道:“没问题!”他起身接过林景峰的手套戴上:“终于不用当拖油瓶了。”
林景峰看着展行,沉默片刻后说:“是啊,真没想到,待会上车后,红叔他们会告诉你详细都应该做些什么。”
展行一手撑着墙,手指勾了勾林景峰下巴,亲了上他的唇:“媳妇别担心,老公会安全回来的!”
林景峰哭笑不得。
当天,红发整顿装备,带着七名队员上车,离开长白,驰上高速公路,前往中国的最东面国界线——抚远。
“谁让你吃这鬼东西的!”展行炸毛道。
霍虎捧着个大包,嘴里嘎巴嘎巴咬得正响,津津有味:“没钱,这个香,牛奶味的,要尝尝么?”
展行:“吃爆米花也就算了,吃什么猫粮,吃猫粮不会选好点的牌子!?伟嘉能吃么,而且你吃成年猫粮也就算了,还吃幼猫的,我……”
展行把那包家庭装幼猫牛奶味猫粮摔了霍虎一头,欲哭无泪道:“沿路找个超市下车买东西。”
旅行车里,绿帽子与财迷在玩牌:“顺便请客吧,知道你家有钱。”
“请呗。”展行没好气道:“你们想吃啥,我现在没用家里一分钱了,都自己赚的。”
“不错。”红发推了推墨镜:“继续坚持。”
林景峰靠在座位上,若有所思地抻手指头,片刻后笑着把展行揽在怀里。
“你们摔坏的那个陶壶,值两百八十万呢。”财迷听了地底经过,心痛地说。
展行:“两百八十万。”
林景峰:“够你做多久的,想想?”
展行掰着手指数了数;“一天三百,一年做三百天,三十年……”
林景峰微笑看着展行,不吭声。
展行倒是不太在乎这种横财,他想了很久,说:“但那不是我的东西。这几件当饵的古董,到时候送到博物院去吧。”
林景峰无所谓道:“随你。”
四名特种兵说说笑笑,很快展行就融入了他们,下车买了啤酒牛肉干,像是出来休假一样地在旅行车上玩,打牌打得不亦乐乎。
这些特种兵就像普通人,展行完全看不出他们身负绝技,红发剑技了得,身体素质强悍,蓝眸的狙击极准,瞄准能力尚在自己身上,绿帽子似乎知道有很多神神怪怪的小伎俩;财迷又会做什么?
两天后,他们辗转抵达抚远。
东三省的尽头,虽已是三月初,一片白雾冰寒正在逐渐消融,黑土地下的种子还未萌芽,酷寒缓慢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