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只是一下子没有缓过来, 给我点时间。”完了话锋一转,声音满是哀怨:“真是有了爱人就忘了娘, 以前雨泽都是先过来看我,现在却过去看那个大尾巴狼。”
白雨泽真的不想过去看青墨吗?
他想,非常想。
可是古斯特拉住了他。
随着修行越来越狡猾的男人把青年拉到怀里紧紧抱住,先是可怜兮兮地展示自己身上的伤口,然后又让白雨泽看看那边站在一起如同一对璧人的青墨和沈行之:
“他们两个在那边说悄悄话, 不要去打扰他们。”
白雨泽一想也是, 青墨好不容易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 遇到了喜欢的人, 他还是不要去打扰比较好。
沈行之这个人看起来还不错, 身上有一种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气度,甚至还有一种植物般无害的感觉。
刚才古斯特和青墨打架时,那个男人虽然和他站在一起,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那道倩丽的身影,可见他对青墨有多上心。
“你的伤口怎么样?”白雨泽小心翼翼地把古斯特的上衣脱下来,查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古斯特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的鞭痕带着触目惊心的伤口,有的甚至深可见骨,稍稍一动就血流如注,他毫不在意地动动自己的肩膀,略有不甘的说道:
“没什么大碍,她手下留情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现在还是太弱小了。
把空间上次古斯特给的伤药拿出来,挖出一点乳白色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古铜色的背上。
后面涂好了,让古斯特转过身,开始仔细检查他的胸膛。
微凉的指尖触摸伤口有着说不出的舒服,加上青年蝶翼一般的睫毛微微颤动,黑色的瞳仁满是认真,神情专注。
古斯特心里一热,不顾白雨泽指尖上还残留的药膏,把他白皙修长的手放在脸上,喉咙微动:
“我还以为,你会毫不犹豫地去帮青墨。”毕竟白雨泽是青墨的武器,两人又相伴千年,情如母子,感情自然比刚认识半年的他们深厚。
白雨泽一怔,明白了古斯特话里的意思,他微微一笑,笑容带着无奈和安抚:“青墨是很重要,你也一样,而且你们一个是我的亲人,一个是我的爱人,感情不同,不用太过较真。”
微微用力握住想要离开继续给他上药的手,古斯特眼里动容:“泽,我发誓,一定会......”
“雨泽,天都快黑了,你们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呢?”早就看古斯特不爽的女人突兀地插话,眼里的小刀嗖嗖发射,刀刀直戳古斯特。
想要跟白雨泽表达心意的古斯特喉头一哽,差点没有一口鲜血喷出来,那个青墨绝对是故意的,不然早不说话晚不说话,偏偏在他表露心意的时候说。
早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怀好意,但是打断别人恩爱也太不要脸了。
他下次绝对会以牙还牙。
白雨泽抬头望天,发现天色渐渐暗淡,虫域的凯撒星由于被灵雾包围,天黑的比联邦要早一些。
碧蓝的天空转变为灰蓝色,连乳白色的灵雾也灰暗了许多,想必再过不久,就会完全变为黑色。
“你们是不是应该对我说些什么?”
虫族女皇古冉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小时前还是宫殿此时却变成废墟的建筑残骸,心如死灰,她怀里抱着一块疑似宫殿门口柱子的金色石块,幽幽地在众人身后说道。
完全把这几个虫族忘记了的青墨白雨泽四人连忙回头,就看到古冉怀里抱着一块石头苦逼兮兮地望着他们。
两个始作俑者,古斯特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古冉的抱怨。
青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初来乍到就把亲家的家给砸了,以后要是闹矛盾该怎么办。
她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指指古斯特:“真是不好意思把您的住处砸成这样,嗯......让我儿......让他赔给你怎么样?”好险,差点脱口而出叫儿婿了!
真的喊出来了她儿子绝对会炸毛的。
让古斯特赔?
古冉下意识地去看向来桀骜不驯的弟弟,拜每次两人交锋都是她落败所赐,她现在一看到那张脸就有些胃疼。
而且,那个小混蛋真的会赔吗?
“嗯?”被点名的男人凶神恶煞的回望。
“不用了不用!”虫族女皇差点不顾形象的跳起来,她在弟弟的瞪视下连连摆手,看起来非常苦逼。
古冉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亲家,本来打算好好招待你的,现在宫殿变成了这样,天色也晚了,您去古斯特的住处休息一晚吧,明天我再好好招待你。”
凭什么他的住处要招待那个女人?去了那还得了,早晚会把白雨泽拐走,古斯特趁着白雨泽背对着他时满脸的不情愿,觉得一定要严禁她接近白雨泽。
正巧看到古斯特表情的青墨勾唇一笑,眼里划过一丝嘲笑:
“不用了,我还是带着雨泽去住酒店吧,刚好,来的时候看到附近有一家。雨泽,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正好今夜可以和你促膝长谈。”
白雨泽点点头没有异议,他把古斯特刚才脱下的衣服递给他示意穿上,收起药膏就要转身离开。
古斯特连忙把人拉住,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额头青筋鼓起,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的住处也在附近,别让泽乱跑,夜晚寒凉,他身体不好,小心会生病。”
青墨拿起一束头发在指尖绕啊绕似是有些为难:“可以吗?会不会打扰了?”
白雨泽也觉得他们几个就这样登堂入室有些不太好:“没事,我和青墨去酒店也是一样的。”
一样的?
古斯特差点被气吐血,能一样吗?
去住一夜的话,说不定第二天爱人就跑了。
一定要严防死守!
不容反驳地抱起青年放出悬浮车,微微低下头把白雨泽送进去,一双异色的双瞳满是认真之色:“可是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再抬头,已是换了一副表情:“没关系,住处很大,母亲过来正好可以谈一谈我和泽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