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暨中和萧诺伸手接过,沉甸的重感传达着老人满心的安详和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场景是以圈圈去过的一个油画村为原型的,可能描写的不是很到位,读者亲们随意看看啦,么么!
☆、第九章 温情
逛完的时候,天色已是全暗,每户瓦房都开着灯,在前门忙着收画。
街道清空后,顿时宽阔不少,只剩昏黄的室内余光敞照。
与白天的热闹喧哗不同,此刻整片天地都陷入沉静的柔和里。
谢晓琪兴致很高,好不容易才能买下两幅满意的油画,已经和谭暨中他们的一块放到车里。
谭清晨虽然没买,却拍了很多照片,也是收获满满。
走了近两个小时,现在歇下来,谭清晨便嚷着饿了,谢晓琪提议去以前常去的那家餐馆吃饭。
得到一致认同后,四人便朝着餐馆方向去。
好在餐馆还在,仍旧延用着古色古香的匾额式招牌,虽然老板换了人,但小时候刻在味蕾里的菜味没变,而且服务仍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很多客人,有说有笑的很热闹。这些都是附近的居民,一家人忙了一天,晚上便出来悠闲的吃顿饭聊聊天,这已经成为村里居民的潜意识习惯。
看着这些熟悉的场景,还有身边这些亲爱的人,恍惚间谢晓琪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店里客人虽然多,但上菜却很快,吃完也不过九点,一行人便继续今晚的旅程。
穿过一条街,弯过几个小巷后,前方的视野渐渐开阔开来。
他们已经走到村东,这边房子很稀疏,各家都是独门独户,隔着一段距离。
四人走到一间两层高的瓦房前停下,屋内全黑,只有路灯照在上锁的大门上,显得有些清冷。
谢晓琪看着房子,眼里闪着水光,“真好。”
“是啊,能一起回来真好。”谭清晨这会儿也安安静静。
谭暨中看着瓦房,目光有些深沉。以前发生在这里渐渐淡忘的事情,这一刻又重新清晰,在脑中一一闪过。
萧诺虽然不了解他们以前的生活,却能从这沉肃的气氛里感受到各种伤感和怀念。
许久,谭暨中打破沉默,对着谢晓琪他们说,“今晚我们是游客,要以游客的心态好好享受。”
谢晓琪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越发怀想的思绪,振奋道,“嗯,只要以后开心幸福就好。”又一拍谭清晨的肩膀,“小晨也是,要努力实现自己的摄影梦。”
“嗯。”谭清晨露着虎牙点头,他要以自由的姿态迎接自己的幸福。
“啊!”突然想到什么,谢晓琪轻叫一声,小跑着往屋侧去,隔了一会儿传来声音,“哈哈,这幅画竟然还在。”
谭暨中看她跑的方向就知道她要找那幅壁画,走过去说,“这是你第一幅作品,当然要留着纪念。”
谭清晨和萧诺也跟上去。
“嘿嘿,小琪姐从那会儿就是大家手笔呢。是吧,诺诺?”
萧诺看着壁画,历经常年的风雨洗刷,颜色已经淡去许多,但基本模样仍能认清。
那是一幅画着三个人的画,两个十多岁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稚嫩的笔法,凌乱的场景,却流露着温馨的情感。
“嗯。”萧诺微微点头。
谢晓琪噗笑,“还大家手笔呢,要是让别人知道是我画的,直接成黑历史了。”
“其他人的评价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在你们心里的意义。”
萧诺的声音很轻,听着却很暖。谭暨中看着他清秀的侧脸,不禁暗笑,这个男人又无意中流露了自己的温柔。
“就是就是,诺诺说的好。”
听到萧诺这么说,谢晓琪是真开心了,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冷漠嘛。
“哎,说回来,这好像是在小晨五岁生日那天画的吧?”
“啊,是呢。”
“我还记得,”谢晓琪偏起头回忆,“谭哥把家里所有的颜料都搬来了,还怕我被家里人骂,选在了自家的墙上,结果,谭伯回来看见了就是一通大骂,谭哥当时犟着不吭声,后来谭伯说要洗掉时,谭哥就把大门栓上了不让他出去,我和小晨就抱着谭伯的大腿直哭。”
说到这里谭清晨有些苦闷了,那大概是他过得最惊心最酸楚的一个生日,“还说呢,晓琪姐这份礼物的代价可大了,我那天可是哭着睡着的。”想了会儿又笑起来,“不过,却是我最喜欢的。”
“嘻嘻,”谢晓琪贼贼的笑,揉着谭清晨的脸说,“你当然得喜欢了。”
“你们两个正经点,小诺还在呢。”一直旁听的谭暨中终于开口。
“咦咦,一说到过去,谭哥就会害羞,一害羞就装严肃。”谢晓琪故意尖声怪气地说。
谭暨中偏过脸不理她。
见他不承认,谢晓琪便凑近萧诺说,“萧诺,想不想知道现在这个温文尔雅的大作家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萧诺看了谢晓琪一眼没说话。
谢晓琪知道他感兴趣了,也不顾谭暨中投过来的警告眼神,对着萧诺说,“我们上小学那会儿,班主任是个超级近视眼,有一次课间他摘了眼镜在那养神,谭哥悄悄过去把他的眼镜拿走藏起来了,到了上课时间班主任找了半天没见,问也没人理,最后还在讲台摔了一大跟头,这事让全班人乐了好久,也因为这谭哥丢了班长的位子,把谭伯气得不轻呢。还有还有,”谢晓琪越说越兴奋。“有次我带着小晨玩,被村里几个年纪大点的小孩欺负,谭哥知道了,你猜怎么着,直接把家里洗画笔的脏水泼人家身上,然后扭在一块打,最后,哈哈,最后每个人身上都是五颜六色的,可好玩了。”
“这个我记得,我记得,”谭清晨也两眼放光地跟着爆料,“那身上的颜料可难洗了,第二天谭哥脸上还是花的呢。”
“哈哈,是了是了,第二天就要照毕业照,我那还有照片呢。”
看着笑得前翻后仰的两只,谭暨中忍不住轻咳一声,绷着声音说,“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