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诏有些惊讶。
见沈诏感兴趣,顾长安干脆站了起来带着沈诏和刘畅走近了看,“她打小我就让她练字,她有天赋,老师说她有灵气,十几岁时候几个大家看了都说她如果静心于此,日后必定有大作为。”
“这丫头就是静不下心,小时候我压着她也写,只是今天写草书,明天她又写写行书,就是这样好奇又耐不下性子。”
顾长安有些感慨,指着那飞龙腾跃的草书,“这幅,她十五岁那年写给我的生日礼物。”
刘畅傻了,直接张大了嘴。
关于顾小姐的传闻,他可是听得饱饱的。
沈诏也有些意外,他昨晚翻了好些她的微博,可没有任何关于书法方面的。
听得出,顾长安自豪骄傲,也有些可惜。
十一点多,季琴在厨房做饭,三个男人事情已经谈完,在说一些闲话,顾长安和沈诏还在下着棋。
房间门打开,“爸~”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诶。起来啦~”顾长安应了一声,转头看过去。
长长的头发披着,似乎刚洗完澡,身上穿着白色的短袖,下面是牛仔短裤,头发松松散散的还在滴着水,撒着拖鞋吧嗒吧嗒的走过来。
一只手压在发顶指尖在发中抖着头发。
“顾小姐好。”
“顾小姐好。”
半眯着的眼睁开,看清客厅还有人皱了眉,问候一点都不走心,“哦,你们好。”偏头看见桌子上放着的文件,翻了个白眼,“爸,你不是答应我今天不工作嘛。”
一点不顾忌还有人在。
顾长安瞪她,“没礼貌,把头发吹干去。一会出来吃饭了。”
清若不高兴,表现得很明显,甚至给沈诏和刘畅两位客人甩了个脸色,而后转身回房间,房间门甩得巨响。
季琴从厨房偏头,“小若起来了?”
顾长安嗯了一声,脸色也不好,“沈总,刘助理,不好意思,这丫头被我惯坏了。”
刘畅哪里会说不好的话,只是平生第一次被莫名其妙的甩脸,感觉有些奇妙,“没有没有,顾总客气了。”脑子里却在想着沈诏应该会起身告辞了,这样还吃什么饭,顾家这个大小姐还真是脑子不怎么……
意外的,沈诏居然心平气和。“没事,顾小姐脾性真性情。”
顾长安脸色缓和了一点。“她就是任性。”
好半天不见人出来,顾长安还是有些不放心,起身去敲了敲她的房间门,“收拾好了没,收拾好出来去厨房帮你琴姨。”
“哦~”
“哦是什么意思,快点。”
“知道了。”
顾长安又想打她了。
顾清若从房间出来,头发还是披着,只是已经吹干梳顺了,路过客厅,看都没看一眼沈诏和刘畅。
刘畅有点尴尬逆流成河。
沈诏却在这时候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幸,能不能请顾小姐给我写幅隶书,家里老爷子喜欢,但是合眼缘的少,顾小姐的字实在灵气。”
顾长安笑得皱纹都堆起来了,摆手道,“就她那鬼画符拿不出手,别拿去老爷子面前丢人现眼。”
清若站在厨房门口,回身,“我的字很贵的,要出钱买。”
顾长安感觉自己手痒难耐。
刘畅,“……”连尴尬癌都被治好了。
沈诏点点头,似乎觉得她说得很对,“顾小姐的字当得起一字千金。”
清若笑起来,因为没化妆,披着头发,她精致的五官在干净白皙的脸上笑起来格外好看,刚好现在太阳光正亮,照着她发顶黑黝黝的地方反出亮光,面容在模糊与清晰之间这样真切开心的笑容似乎能直接印进人心。
很干脆,很洒脱,“行,什么时候我有兴致了写好让我爸给你打电话。”
顾长安,“……”你个不孝女,脸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捡不回来了。
沈诏的语气里带起一点温和,“好的。”
刘畅看着笑得干净通透的顾清若,突然懂了为什么这人能写出那些字。一和二,黑和白,喜欢和讨厌,绝对的,干净透彻的,这是不是就是那些大家常说的一个人的灵气,因为没有被世俗抹了圆滑,她棱角鲜明,可能会伤人,可能会格格不入,但是意外的,靠近之后就会觉得真实的,吸引。
说是去厨房给季琴帮忙,其实她只会越帮越忙,季琴把早上买的小蛋糕递给她,“出去。”直接一把把人推了出来。
清若就端着小蛋糕嘴里含着叉子,而后拿了个小板凳在顾长安身边坐下。
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顾长安这边不容乐观。
顾长安考虑了一会,手刚伸出去,旁边伸过来一只细嫩白皙的手,直接抢在他之前拿起棋子,而后落子,“下这。”
顾长安给她一巴掌拍在手上,“观棋不语知不知道?”
清若理所当然的回应,“我这不是观棋,是指导你走向胜利。”
“……”
沈诏笑了笑,“没事。”
但是顾长安有事呀,看着她下的地方就想悔棋。
清若却直接把小蛋糕递给他,“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