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啸已在闭目养神,听见他说话又缓缓睁开眼,就在吴铳以为他要开口的时候,他却又闭上了眼,遮住了眼底的虚弱。
回到住处之后,梁鸣非竟然在解开自己右腕上的手铐时也顺手解开了他左腕上的手铐,然后非常随意地往旁边一扔,恍若那东西从没有禁锢龙潜近一个月之久。
见龙潜有些惊讶他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推进浴室里让他先去洗把脸。
龙潜洗完脸揉着右腕出来,便看到梁鸣非在外面的小吧台边倒酒,见他出来,梁鸣非笑着递给他一杯,自己也拿了杯,轻轻地碰了下杯沿。
喝酒而已,渐渐地气氛便变了味。
不知道是谁主动的,大概是那气氛变得莫名暧昧的缘故。梁鸣非拿走龙潜手上已经少了一半酒的酒杯,推着他后退着,小腿抵到沙发上时便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梁鸣非单腿半跪在沙发上,俯身含住龙潜的嘴唇,手按在他的胸前,隔着衣服游移抚摸着。
龙潜的身体很快从僵硬变得放松下来,甚至伸手主动攀上了梁鸣非的双肩,梁鸣非边吻着他边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别闭着眼睛,张开眼睛看着我。”
龙潜顺从地张开眼,梁鸣非一下就吻到了他的眼角上,同时猛地按住了他的上臂,跻身在他两腿间,似笑非笑地说:“亲爱的……哈里森,看着你的眼神,我觉得你真的爱上我了。”
龙潜的手臂被死死摁着,不一会儿就彻底麻木了,手里的东西掉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好似瞬间打破了什么假象。
梁鸣非转而松开他的手臂,开始解他的衣服纽扣。
龙潜的脸上刹那间变了颜色,过了很久都说不出一个字来,梁鸣非看着他的脸,非但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很快地脱去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准备去脱他的裤子。
“……你……”龙潜的脸色更加难看,想要反抗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动不了吧?”梁鸣非嘲讽地笑了笑,伸手摸他的脸,“你想和我做,只要我有力气还是可以继续吧?可是你现在看起来却不愿意再和我做了。亲爱的,你知道你自己有这种能力吗?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让所有爱慕你的人产生你其实已经爱上他们的错觉,偏偏这种错觉不到最后一刻看起来都好像真的一样。”
“是吗?”
“我差点就当真了,你的眼神在告诉我你在慢慢地喜欢上我,自然得真过分。”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看上你了?”龙潜仰躺在沙发上,问他。
梁鸣非忽然起身离开,不一会儿回来,将一面镜子放在龙潜的上方,“你看过自己镜子里的样子了吗?从你听说唐啸生病之后,你的脸色一直这么苍白,而且每过一天就白一分,我甚至在想,你为什么忍得住,再也不多问一句唐啸的情况。”
龙潜瞪大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得像鬼一样的脸,这十几天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原来……他每天用这张脸面对梁鸣非,假装自己爱上他了吗?
怪不得……他不信。
“你知道单打独斗敌不过我,所以就这样对付我么?”梁鸣非劈手摔了镜子,一把揪起龙潜胸前的衣服,把他整个上半身都拎了起来,“我总是不动你是想等你一个心甘情愿……可你就那么爱唐啸吗?他是你的父亲。”
说到后来,这个狂放不羁的男人已经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里,声音也变得脆弱不堪。
“梁鸣非,你放了我吧,我要去见爸爸。”龙潜的声音渐渐发起抖来,就好像这十几天假装的若无其事后隐藏的情绪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从听到他说唐啸得了肺癌之后,他想马上回去,想得快吐了。
他甚至觉得,既然打不过梁鸣非,既然偷袭也没用,就算让他上一次让他抓到机会从这里逃走——
可他又失败了,一刹那他猛地意识到再拖下去会不会再也见不到那个总是纠缠他的老男人,示弱的声音就那样吐露出来,几乎是哀求地让梁鸣非放他回去,此时此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无意识地不停说着哀求的话语。
梁鸣非的样子像一头发了怒的豹子,把龙潜扔回到沙发上,很快脱去他的长裤,抬起他的腿往旁边狠狠地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