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看过了,我才如此说。”
“以普通男人而言,我尚不算瘦。”云飞瀑非常有自信。
“但也算不上结实。”
“北方和南方的标准不同。”
“哦?”上扬的尾音突显了陈奕诚的揶揄之意,“你的意思是,在那一票弱不禁风的江南公子哥儿里,你可算得上是强龙?”
“即使是在北方的男人里,你的身形也是地头蛇。”
话音刚落,云飞瀑便在心里直呼‘不妙!’。
沉默了片刻,陈奕诚再度响起的声音里夹带着浓浓的嘲讽:“好一个强龙不压地头蛇。”
……唔,果然被踩到了死……
凝重的气氛在膳厅中渐渐扩散开来,云飞瀑的表情也由随意转为略略的懊恼。
“既然吃饱了,那就回房吧。”
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陈奕诚站起身淡然地做了决定。
回到房中,略显凝滞的气氛依然弥漫在两人之间。虽然被吩咐来执起彩屏、抬来浴桶、倾注热水的奴仆们忙忙碌碌地打散了房中的清冷,然两人之间仍是谁都不曾开口。
“主子,可以入浴了。”
报告完毕,边牧便退出了房门。
偌大的房里再度只剩下形同陌路的两人。
陈奕诚自书柜上随意地抽去了一本诗词集,落座于梨木椅上阅读;见状,云飞瀑便走至屏风后脱去衣物入浴。
轻微的水声穿过彩绘的玉屏逸入敏锐的听觉里;而书页被翻动的声响亦透过水声飘进了内功修为极佳的耳中。
不知是因为小憩时受了凉,还是在赏花时吹多了夜风,云飞瀑喉间的轻痒在此时化做了微小的咳嗽情不自禁地溢出了口。
下一刻,低沉的嗓音便出现在屏风的另一边。
“是不是着凉了?”
“像是有一点。”云飞瀑摸摸鼻子,依然有几分痒。
“那就快些。”
“哦,好。”
水花的声响随之大了一些,不消片刻后,只着内衣的云飞瀑便从屏风后揉着鼻子走了出来,湿润的黑发随意地垂在身后,沾湿了几处布料。
陈奕诚顺手抽下悬于屏上的锦帕,未曾经由迷糊主人的同意,就开始拭擦那一头犹在滴着水珠的黑色瀑布,以免它沾湿更多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