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哼道:“上过一个连的妖男艳女吧你?”
罗战仰着脖子笑,嘴巴无耻地咧到最大,程宇猜得也不算错嘛……一个连好像没有,一个排的兵力咱爷们儿绝对是罩得住的!
俩人于是隔着被窝踹着玩儿,互相挤兑对方的糗事儿,笑,闹。
罗战问:“你跟你那傍家儿,后来怎么分了啊?”
程宇说:“毕业分配,她去海关了。”
罗战挑眉:“去海关怎么了?不是也在北京么,又没两地分居!”
程宇说:“海关挣得多,工资奖金和各种灰色收入,她一个月挣我五个月的……她后来嫁给他们科长了。”
罗战不屑地撇嘴:“操,这娘们儿不懂得疼男人,就没对你用真心,真喜欢一个人就不是这样儿!”
程宇闭上微红的眼,慢慢地睡去,把酸涩微苦的一番往事淡淡地抛在脑后。
罗战对着程宇的脸,喃喃地说:“程宇,如果这回再分了……给哥个机会不?”
程宇不吭声。
罗战:“程宇,你就看我一眼不成吗!”
程宇闭着眼不看他,摆摆手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再想想……让我睡一觉,太累了,二十多个小时没睡了……”
程宇确实是太累了,身心疲惫的感觉。
罗战就这么看着程宇,看着程宇睡过去,房内寂静,只余心动的弦音。
他想跟程宇说,程宇你一直就走错了路,三十年的思维定势,让你彻底找错了方向。
老子除了披了一张男人的皮,多长了一个把儿所以让你瞧不顺眼,我哪点儿不比那些女的强啊,老子对你不够诚心实意得吗!
我不会因为你忙出警、忙工作就跟你发脾气,甩脸色。你站岗值勤,我给你遮风挡雨;你扫街,我帮你盯梢儿;你24小时值夜班儿,我给你做晚饭送夜宵!
我不会因为你工资低没房子而埋怨你、背弃你。我开饭馆儿给你做好吃的,我挣了钱给你买车买房,我把银行存折密码全部上缴,我孝敬咱妈陪老佛爷聊天溜早儿打麻将,帮你照顾全大杂院儿的老老少少!程宇只要你开心高兴,给个笑脸儿,老子这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我更加不会因为你那一条胳膊残了不好用了而嫌弃你瞧不起你,这世上只有我罗战是唯一的那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因为这件事儿嫌你,为什么,你懂的!老天爷盯着我罗战的良心呢!!!
我就是你那另一条胳膊,我乐意扶着你走一辈子,爱护你,宠着你,不让坏人欺负你,不会再让你孤独地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挫折失败伤痛难过!
程宇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需要的那个跟你度过一生的人就是我罗战,也只有我!!!!!
程宇睡着的样子安静单纯得像小孩儿,让罗战看得入迷。
曾经沧海难为水。罗战觉得他如今根本不可能再接受别的人,看不上眼,全身各处的感知器官都已经被程宇把胃口和标准吊得太高了。
那一夜俩人抱在一张床上,春宵一刻,美妙销魂,罗战把程宇的身体上上下下每个清俊诱人的地方都瞧过,胸膛和肩头淡啤酒色的肌肉,平坦结实的小腹,翘起的臀,大腿内侧的柔软……每一处都这么妙。
罗战后来甚至有些后悔,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应该把碰过和不敢碰的地方,一处一处都扒开来,仔仔细细地看,玩儿命地欣赏,狠狠地爱抚!
月光悄悄地从窗帘后露一小手儿,光辉洒向床铺上的两个人。
罗战缓缓地凑过去,嘴唇印上程宇的额头,静静地贴着。
悄无声息地,安详地,与肉欲无关,只为了相识后度过的这些年,曾经的患难,美好的共处,情之所至,一往而深……
36、情网之深
缓过一晚上,程宇第二天回家就跟他老妈交待,自己要跟叶老师分手。
程大妈呆怔地看着儿子,脸庞上的纹路被失望的神情吞没,没话可说。
老太太心里原本还存有一丝丝儿的念想,程宇去见叶家长辈,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双方家长都满意,这门亲事或许真能成,宝贝儿子的终身大事就订了。
门外咚咚咚一阵凶残的敲门声,还带吆喝的,不知道的以为程家欠人高利贷了。
开门撞进来的是莲花婶那张硕大焦躁的脸:“程宇,程宇你小子给我说清楚喽,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莲花婶张牙舞爪地抡着笤帚,身后还支棱出一大堆凑热闹的脑袋瓜子,乍一看就跟那千手观音似的——还是丰腴版本的。
程宇:“……婶儿。”
李莲花:“你甭叫我!我刚才打电话问叶老师了,人家父母等了你两个多小时,你竟然把人家给涮了?!”
程宇垂着头说:“婶儿对不起啊,我昨儿个忙工作来着……就给耽误了。”
李莲花瞠目结舌:“你忙工作来着?就见个父母吃顿饭都能让你给耽误喽,你那工作是顶天大的事儿啊你是国家主席啊你?!咱这地方儿是什刹海,不是中南海!!!”
程宇咬咬牙,说道:“婶儿,您别上火,是我不好,您骂我一顿算了!”
李莲花气结,笤帚就抡起来了:“我骂你?我我我,我真想拿笤帚疙瘩抽你一顿!
程宇一低头,躲过一笤帚。
俩人围着院子当间儿的水龙头团团转,一个狼狈躲闪,一个拼命狂追!
胖婶气哼哼地戳着程宇的后脖子:“你妈妈都不舍得抽你,算了,婶儿也舍不得揍你,可是你办得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你多大个人了!”
程宇低声下气地道歉:“对不住啊婶儿,是我自个儿找抽,可是我……我就是最近脑子有点儿乱,经得事儿也多,没缓过来。”
李莲花不甘心地说:“那你也不能对不起人家叶老师啊,你这意思就是占了人家便宜再跟人家掰啦,你这合适吗?”
程宇面对整个大杂院儿探出来的七七八八颗脑袋,脸上挂不住了,硬着头皮坦白道:“婶儿,我没占人家便宜,我不是那种人!而且,关系真的没到那份儿上……”
没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