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乎的是同一个人,舒禾为自己脑海里面浮现的答案不爽了很久,当反应过来的时候,闻杰已经关上了盥洗室的房门,里面传来的水声充斥了整个空间,偌大的客厅中只剩下舒禾一个人独自沉思。
(卧室)
流血过多导致的结果就是干渴难耐,子奚在休息了一晚后,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哑着嗓子爬起身来找水喝,刚刚起身胳膊就被人拉住了,疑惑的歪头看旁边,吓,兆屹啥时候跑他旁边了?
“你要干嘛?”兆屹紧绷的神经因为子奚的挪动立刻就惊醒了,看着睡眼惺忪的子奚掀了被子单脚立在外面,紧张的出声询问。
“嘿嘿……那个,口渴。”子奚干笑一声,摸摸脑袋老实的告诉对方,呃,他怎么又跑到兆屹的床上了?
“等着,不要乱动。”兆屹从床上爬起来,将还处于迷糊状态的子奚又重新塞回被子里,末了还揉了揉他的头发,打开房门往外走去。
子奚看着兆屹突然温情的动作,惊呆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脑袋处于死机状态,半饷才恍然大悟的眨眨漂亮的眼睛,兆屹吃错药了?
“快喝吧,”走到子奚旁边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来,兆屹将水递上去。子奚接过后乖乖的点点头,仰头就咕噜咕噜的将水往咽喉灌。
“喝完将隐形眼镜取出来,长期戴着对眼睛伤害很大的,身体好点了吗?”一语惊起千层浪,兆屹的话语刚落地,后知后觉的子奚才想起发生了何事,口中的水因为惊吓过度全部喷了出来,坐在他身边的兆屹就这样被当了一回盾牌,无条件的将喷洒出来的水全部接收。
子奚尴尬的咳嗽几声快速的点头让兆屹放心,囧,他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他的身体除了头部外,其余地方受伤是不会要人命的,其实这么说来,实验室的人算做了点好事,不然那几刀下去,薛枣与越晴肯定会性命垂危。
为表自己的歉意,子奚爬起来往兆屹身边挪动几步,跪坐在他身边伸手抹着他脸上的水渍,心里早已笑翻了天,以前总想着一口水喷死兆屹,可惜有贼心没贼胆,没想到今天真的做到了,哇咔咔咔咔。
柔嫩的小手打着正当的名义在兆屹帅气的脸上使劲摩擦,脸上的肌肤那是一点不落的抚摸。反正兆屹已经知道了他是谁,新帐旧账迟早会一起算,子奚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原理,拼了老命似的占便宜,这张帅气的脸他肖想好久了地说,豆腐当次也要一次吃个干净,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自娱自乐的子奚没有注意到兆屹深邃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幽黑,双目如同暗沉的深潭一样酝酿着风暴,就在子奚满足了自己的色 欲要收回小手的时候,兆屹抢先一步握住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柔荑,轻轻摩擦着自己的脸颊。
伸出另一只手将子奚脸颊上的碎发往后拨去,兆屹煽情的动作让子奚的心快速的跳动起来,血色又开始上涌,子奚颇为慌乱的想将手从兆屹的掌中抽离出来,兆屹却不给他挣脱的机会,手轻柔的插入子奚的发中,将他的头往上抬高几分,俯身,性感的薄唇压下。
犹如真的想将子奚吞入肚腹中一般,兆屹冰凉的唇瓣紧贴着子奚的娇嫩的唇,牙齿轻轻撕磨着子奚的柔软,舌强硬的撬开子奚紧闭的唇,进入他的甜美中掳起他的舌,缠绵的搅动起来,舞台上的惊艳与结合,这种带着清甜的味道从那时起就印入了他的脑海。
子奚被兆屹突然的亲密弄了个措手不及,囧囧有神的想着,兆屹今天不是吃错了药,是被雷给劈了,伸手要推开兆屹,没想到他已经放开了他,额头抵上他的额头,若无其事的跟他道早安,似乎在告诉子奚,这只是效仿国外的早安吻。
子奚被呛的完全说不出话来,弱弱的想着如果他据理力争会显得自己很小气吧,会吧会吧?可是他们两个正常男人(?),吻过了,抱过了,睡过了,现在就只差,只差……啊,他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子奚伸手敲敲自己的脑袋,挥散掉那些无稽的东西,最终也没勇气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兆屹将身体远离子奚一点,伸手将子奚敲头的左手拿下来,单手平摊在他面前。子奚看着兆屹仿佛在索债的手心,疑虑丛生,他有欠兆屹什么吗?
兆屹看着子奚呆呆的盯着他的掌心,无奈的点点子奚紧皱的眉心,打断他的神游天外:“隐形眼镜。”
左手握拳捶打右手掌心,子奚故作恍然大悟,干笑几声,“喔呵呵,那个~我并不是有心隐瞒的。”是存心的,将后半句吞进肚子里,子奚翻开自己的眼皮取下隐形眼镜,犹如取下长久的伪装,不懂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好轻松好轻松。
“恩,眼睛闭一会,不然会痛的,我已经让人送了清粥过来。”兆屹轻声在子奚耳边念叨,唇瓣再次轻啄了下他的唇,果然看见子奚不满的想睁开眼睛抗议,修长的手指按上子奚的眼皮,唇瓣勾起,故意转移话题:“你的伤不宜碰荤腥酸辣的食物。”
子奚愤恨的握紧双手,他不是抗议这件事啊,吃什么东西对他来说无所谓,他要抗议的是兆屹不检点的行为,怎么可以随时随地占室友的便宜,长此以往还怎么和睦相处……
“先躺下休息一会,等会叫你。”兆屹从衣柜中掏出睡衣,将身上被子奚喷湿的衬衣脱下来往浴室走去。
子奚眯着眼睛欣赏着兆屹健硕的身体,只差没流出口水,羡慕啊,赤 裸裸的羡慕啊,他也好想拥有这样一副超级有爆发力的体魄,可惜不管他怎么吃,骨架看上去还是那么纤细,肌肉那是一点米有。
墓园,悲伤的风寂寞地低语,凄哀的气息融入空气中,将绝望,空洞的情绪无尽的掩埋。
Anthony静静的站立在苍凉的墓园,从天亮到天黑,又从天黑到天亮,一直一直看着眼前冰冷的墓碑,看着墓碑上早已发黄的照片,眼睛里的风暴从最开始的波涛汹涌到后来死水般平静无波,伸手抚摸着石碑,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脆弱:“哥哥,十六年了,你,真的躺在里面吗?昨天的你,只是我的幻觉吗?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
细碎的低语慢慢飘散在空气中,Anthony苦涩的心抽痛着,俯身,脸颊贴上冰冷的石碑,仿佛想感受那熟悉的体温,却带来更加沉重的冰寒。起身缓缓离开,风中传来飘忽的声音,哥哥,下次来看你时,一切都会不一样的,相信我。
“BOSS,袁氏企业已经成功收购,这是接下来的计划书……”Anthony刚踏出墓园,在外面等待已久的助手就打开车门迎上前,将手中的计划书递上去。
“恩,上次给你的那份资料,照上面的企业名字,逐步封杀,我要将柳家流露在外的枝脉砍的一个不剩。”Anthony接过计划书坐进车里,吩咐着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深邃的眼睛露出强烈的恨意。
助手坐在副驾驶座上,熟稔的从车内的烤箱中取出一杯热饮,递给后座微微疲惫的Anthony,扭头叮嘱旁边的司机小心开车,犹豫一会,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柳家在上流社会风评一向很好,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而且与亚洲兆家的关系最为亲密,到时候,那些人不可能坐视不管。”
“兆家我会再派人过来对付,你只用按照我的计划,将柳家的经济命脉慢慢掐断就可以了,动作要快,在兆家没解决前不要打草惊蛇。”Anthony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敌明我暗的情况下,速度才是先机。
“是。”助理恭敬的应答一声,对于BOSS的命令他从不做质疑,BOSS的眼光独到,指令从不会出错,既然决定这么做,那么后路也一定想好了,只是不知道在国际上颇负盛名的柳家与BOSS有什么仇怨呢,居然能让BOSS亲自来中国布局对付他们。
第五十二章
子奚躺在床上,琥珀色的双眸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良久长长叹息一声,漂亮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双手忿恨的捶打着柔软的床垫,子奚将胳膊放到鼻子前用力的嗅嗅,还没等嗅觉神经将闻到的味道传达给大脑,他就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即使没有闻到任何异味,子奚还是觉得自己浑身脏兮兮的。
啊,啊啊啊……不满的扯扯自己蓬松的碎发,子奚觉得自己快疯了,据兆屹所说,已经有人帮他请了病假,所以上课的事情不用操心,他只需要乖乖养病。
于是从那天醒来后他被兆屹无良的下了禁足令,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除了每天早上简单的梳洗,兆屹时刻都守在他身边,不让他干这个,不让他干那个,就连洗澡的权利也被残忍的剥夺了。
最夸张的有一次他在洗手间的时间稍微长了点,懒得搭理兆屹的呼唤,兆屹就大脑缺氧,将刚换上的新门给毁了,连带将他准备偷偷洗澡的心思也给抹消了,他可不想正在享受舒服的淋浴的时候,兆屹破门而入,想起那个场景子奚就寒了下,太囧了。
兆屹最近真的很不正常啊,子奚噘着小嘴不满的嘟囔,崇洋媚外在这时代已经不算贬义词了,迦蒂是贵族学校,自然会吸纳各国的礼仪精华来教予学生如何培养优雅迷人的气质,兆屹会将这些在生活中学以致用,子奚觉得并不奇怪也在他可以理解的范围内,他曾经不也差点跑到国外去了吗?
子奚无法明白的是,兆屹为什么要找他当陪练,娘的,他对国外那些将接吻露胸当潮流的高雅礼仪完全不敢兴趣啊,并不是他古板保守,只是他觉得那种方法不健康。
听别人说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顺便赖赖床是人生一大美事,光听就让劳碌命的子奚流起了口水,不用上学又有正当的理由放松,抱着这个心思子奚准备睡醒后再去运动,可是兆屹偏偏闹着索要什么狗P的早安吻,如果不是两人都是男的,而且有过类似的经验,兆屹早就被他当色狼给拍飞了。
最为崩溃的是,如果他反抗兆屹就会强行的摁住他索求,呜呜,力气大也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每次吻完后兆屹的眼神飘忽不定,上窜下跳仿佛连看他一眼都嫌累,随随便便的找个理由搪塞他的怒气,美其名曰:是为了交予他落下的礼仪课程,然后极其可恶的消失。
OMG,落下的课程,这理由让子奚气的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靠,首先他俩不是一个班级,其次兆屹天天在宿舍呆着,要补也用不着他吧?
子奚不得不承认的是兆屹的吻技真的很好,打从与兆屹第一次接吻,子奚就觉得他很有天分,还很邪恶的YY过他,现在这算是对他YY后的报应吧,这种报应让子奚纠结的想撞墙,兆屹吻他的时候,他都会以为自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被吻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事实上他不是啊不是,他是男人啊,至少子奚觉得在旁人的眼中,他是一个乖巧少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子奚在冥思苦想后得出结论,兆屹又像以前一样在故意整他,想起人生中那最丢脸的第一次,子奚就羞涩到想多喝点水让自己昏过去,这件事子奚相信他到死都不会忘,并不是他小鸡肠子,而是每个人的第一次都不会被轻易遗忘的吧,是吧?
好不容易得到的假期就在兆屹的压迫中报废了,懒觉没睡成还得忍受每天的欺诈,通过这件事子奚算是明白了,各人有各运,强求不得啊,他生来没有享受的命,还是老实的走平民路线,勤勉上进,努力奋发的往前爬吧。
最最最……让人抓狂的是,前一秒,他放弃了早上安逸香甜的美梦,下一刻兆屹却告诫他,只许呆床上哪也不要去,更不能见一些无谓的人。
无谓的人?子奚一直都很自信自己的国文水平,可是他还是被兆屹的国(鸟)语难住了,将积累了十八年的知识在脑海里面丰富的运用起来,无谓就是无所谓的意思吧?既然是无所谓的人他干嘛还要见?这不是自相矛盾嘛,原本想指出兆屹的语病,却被兆屹具有威胁意味的一撇,乖乖的将话吞了回去。
没天理啊,为什么他也沦为欺善怕恶中的一员了,沮丧ing~想起很多人在伤重期间确实被禁止了活动,子奚觉得还是不要与兆屹计较太多,随大流委屈委屈的装吧,装成无精打采病恹恹的模样。
不宜见客,那么子奚就想着先给舒禾打个电话报声平安吧,却被兆屹以伤者不宜于辐射为伍,将手机强制剥夺,就连宿舍的电话也被卸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