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临川从她眼底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不信任。
他蹙起眉头,她嗓中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他淡睇着她,目光微凝,问得直白:“我硬要为缕词争回名声,是不是更让你觉得我伪善了?”
红衣喉中噎住。
“是不是?”他追问道。
第24章 心思
红衣被他看得僵住。
教人看穿心事本就尴尬,何况这还是能左右她生死的人、这心事还是对他“不待见”的心事。
红衣缓一缓神,抵着心里的阵阵发虚,抿起微笑:“没有……我也希望缕词日后能平平安安的。”
席临川不予置评地笑了一声,没再说别的。他揭开帘子看向外面,过了一会儿,道:“停车。”
车夫忙勒住马,马车稳稳停下。
“下车。”他看向她,红衣微滞,不敢多问,起身下车。
他也随之跟了下来,举步便往眼前的坊中走。红衣不解地跟着,进了坊门恰碰上一正巡街的武侯,席临川伸手就拦了人:“这位兄弟,请问这坊里的医馆在哪儿?”
那武侯带着三分诧异看了他好一会儿,问得迟疑:“您是……冠军侯?”
“是。”席临川点头承认了,那武侯面上带着类似于粉丝见到自家大本命的激动兴奋,又刻意维持着平静从容:“往南边走、看见一布庄往西,第、第三条巷子,往左一看就看见了。”
“多谢。”席临川稍一拱手,又一睇红衣示意她跟上,便循着武侯指的路找医馆去了。
红衣不知道席临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七上八下地跟着他,直有一种被人贩子拐卖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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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在医馆门口停下了脚,低头扫了眼红衣还那在手里的药方,“你去问还是我去问?”
红衣短怔。
他弯腰把那张纸从她手里抽了出来,又道:“同去好了。”
于是就一并进了医馆。医馆中恰好没有病人,安安静静的。几个伙计各干着各的事,郎中坐在案前读着一本书。
见二人进来,便有伙计上来一揖:“公子。”
席临川颔首,二话不说就把那张药方递了过去:“有劳看看方子。”
那伙计依言接过,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蹙了蹙眉又读一遍,不解道:“公子,这方子怎么了?”
“这是别处给开的方子。”席临川说着一指红衣,“她不放心,想寻人看看这方子有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