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的时候,曾榕便把裴玉欣下帖子的事情,与纪延生说了一声。原本他素来不会管这些后宅小事的,只是上回他不许沅沅出门,曾榕觉得怎么都该与他说一声。
此时她正踮着脚尖给纪延生解扣子,他生的高大,虽说年过四十了,可是面容却依旧英俊清朗,倒是不曾像那些贵族老爷般,大腹便便的。
只是纪延生一听,便冷哼一声,说道:“哪有这般巧地事情?”
这裴世泽刚受伤没多久,裴家的姑娘便来请沅沅赏花。
曾榕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见他面色不善,也不敢笑,只低声说道:“裴姑娘素来与沅沅要好,这小姑娘之间相互来往,难不成你还不许啊。”
纪延生哪里是不许,只不过曾榕替他解开外袍地扣子,便是替他脱去中衣。待她柔软的手掌贴着他的胸口的时候,纪延生登时心猿意马起来。自打他被打了一顿,这都素着好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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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晨一早清早来给太太,便瞧见她面含春水,满面柔情。就连纪湛坐在她旁边,都忍不住问道:“姐姐,娘亲今个瞧起来很高兴啊。”
她微微一笑,立即说道:“大概是因为湛哥儿这几日一直都很乖巧吧。”
纪湛被她夸赞地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可是我昨日才与人打架了。”
“你又打架?”纪清晨瞪着眼睛瞧他,可是小家伙一副,我也不是故意的模样。大概这会先生还没告状到家里头来,所以纪湛还能拖地一日。
等用过早膳,纪湛便领着小厮出门上学堂去了,纪清晨要准备出门,而纪宝芙则是回自个的院子,这几日听说卫姨娘的身子有些不好。
待到了定国公府,见到裴玉欣的时候,两个小姑娘都有些尴尬。纪清晨瞧了她好几次,想开口解释,可是身后跟着丫鬟,却又不好说些什么。裴玉欣照例是领着她去给裴老夫人见礼。
待请安之后,纪清晨便轻声说道:“老夫人,我听说世泽哥哥受伤了,便带了些补品过来,想去看看他。毕竟我小时候,世泽哥哥一直待我极好。我爹和我家太太也说,叫我要看望一下他。”
说罢,她自个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了,说谎话骗老人家,可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可是她也不瞧瞧,裴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能瞧不出她的这点儿花头。不过她也不是那等迂腐地不知变通地老太太,如今她虽说已有了重孙子,可那到底是二房的庶出所出的,她虽喜欢,可心底却还是有些遗憾。所以她如今是一心盼着裴世泽能娶个小媳妇回来。
“沅沅有心了,待会便叫玉欣陪着你一起过去吧,”老太太轻笑着说道。
既是得了老太太的话,纪清晨去裴世泽的房中,自然是正大光明地很了。一路上,两人依旧是相顾无话,最后还是纪清晨先开口:“玉欣姐姐,你不会是还在生我的气吧?”
“我可什么气可生你的?”裴玉欣*地说道。
这会正是八月里,头顶上的骄阳似火。从老太太院子到裴世泽的院里也有距离,叫太阳这般一晒,心情难免有些浮躁。所以纪清晨只当她是被热地厉害,便柔声开口说道:“我真的与他没关系的,不信你去问兰姐姐,我连谢家都没去过几回。”
谁知她说完,裴玉欣却突然站定,她头上带着的赤金镶碧玺发簪,在阳光下随着她转动的动作,流转折射出耀目地光彩。
只不过下一刻,裴玉欣突然掀起嘴角一丝笑容,轻声道:“我可一点儿不生气,毕竟我与谢公子本就没关系。不过只怕我三哥心底该是不高兴的。”
说完,她还惋惜地啧了一下。
纪清晨愣住,随后大惊失色道:“你告诉柿子哥哥了?”
“那是自然,我总不能叫我三哥还瞒在鼓里吧,”裴玉欣有些不悦地说道。
纪清晨忍不住捏紧手掌,心中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裴玉欣与她生气,她也理解她,毕竟她一向对那个谢忱有些好感。可是她没想到,她竟会到裴世泽跟前搬弄是非,她心底便忍不住动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