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感觉不出来?”阮流君走过去看他。
裴迎真道:“你昨晚不是还在同我生气?”
阮流君有些气恼道:“裴迎真,你怎么总能让人生气?我只是想来送送你,你若是不领情就算了。”她转身要走。
裴迎真却伸手拉住了她的披风,飞快说了一句,“领情。”
阮流君抓着披风吐出一口气,让李妈妈将准备的东西拿来,“这是笔墨纸砚,都是好的,你带去用吧。”让阿守收着,又道:“你有银子吗?出门在外总是要有些银钱在身才方便。”她怕伤了裴迎真的自尊心便道:“我先借给你,你日后发财了再还我。”
裴迎真望着她,手中的披风拉的紧了紧,“我很快就会回来。”
阮流君被他拉的披风带着往前进了一步,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低下来的眼,胸口突地一跳,“我……知道。”
“许娇,你是因为要利用我才对我这么好的吗?”他突然低低问。
阮流君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忽然隔着披风抓住了她的手指,她吓了一跳想缩回去却被他紧紧攥了住。
“没关系。”他在头顶仿佛轻轻叹息一般道:“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没关系,我不会让你失望,但求你不要半途而废。”
阮流君站在那里没有动,只觉得他的手指又冷又紧,语气又可怜又渴求,他似乎非常非常渴望有人能对他好。
是因为裴家人从来没有对他好过吗?
阮流君也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指道:“祝你名标金榜,月中折桂。”
裴迎真轻声道:“也祝你万事遂愿。”
弹幕里飘出一片——
怎么就拉个小手!
已经很快了,主播都没动心,裴.缺爱.迎真就猝不及防的求主播不要半途而废不对他好了。
那路过君也爱的很快啊,看一眼脸就爱上了。
你们听说过一见钟情吗?爱情就是肤浅又猝不及防的。
我觉得裴迎真对主播的不是爱情吧,是缺爱……久旱逢甘露,他太希望有人对他好了,爱的像个乞丐……
裴迎真将她送回院子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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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君一回院子就看到许荣庆难得安分的乖乖坐在堂屋里等她,一见她马上就站起来,不等她过来噗通就跪了下来,拉着耳垂忏悔道:“我错了娇娇,你打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带谢大哥过来了。”
阮流君看了香铃一眼,知道她把前因后果都告诉许荣庆了。
她走过去坐下道:“你先起来。”
许荣庆问:“那你还生气吗?”
弹幕里开始吐槽——
可以可以,这很许荣庆。
一个知错就跪,跪完就忘的大哥。
主播,我理解你的心情,虽然很生气但是也很想笑。
阮流君无奈道:“我不生气了你起来吧。”
许荣庆这才起来,关心的问她怎么样了?病好了吗?难受不难受?要不然他去给她出气。
阮流君道:“你不要再给我惹麻烦就是最大的恩赐了。”她看许荣庆,“这次你该明白我以前为何要叫你步步谨慎了?在这里随便一个差错就够我受得了。”
许荣庆委屈道:“裴家这样欺负你,我们回去吧,不要嫁给裴迎真了。”他看阮流君,“我看谢大哥就挺好的,他的相国,无父无母,也挺喜欢你的,你们这几次接触下来我看他对你挺好,不然我们就……”
“许荣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阮流君气的无语,原来他三番两次带谢绍宗来是打了这个主意,“他谢绍宗是什么人?会看上我?看上许家?”
许荣庆被她的脸色吓的语气一弱,“可他对你挺好的……”
“他对可以利用的人都很好!”阮流君气的手指一抖,手中的茶盏就是一歪,茶水全洒在了手背上。
香铃吓的忙来拉她的手,已是被烫红了一大片。
许荣庆也吓死了,忙起身看她的手。
阮流君抽回手道:“他是寒门出身,步步经营算计才爬到了相国这一步,你认为就凭我许娇能被他看上?连裴家人都看不上,敢这样欺负我,你还觉得我能攀得上相国府第?”
她又是气急也是心酸,许家父母和大哥对许娇是当真的好,恨不能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但也就是因为这种好让许娇到了这种地步。
他们怎么不想想,将许娇千方百计的嫁进裴府是爱她还是害了她?若是许娇没死,她在这裴府里可会有一天快活的?
许荣庆看她眼眶都气红了,也不敢说话。
阮流君道:“大哥你回家去吧,好好的经营许家的生意,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该有些担当了。”
许荣庆立刻就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向她认错,说以后再也不擅作主张了。
阮流君也是心酸道:“你若是为我好就好好回去将许家经营的有声有色,做我的靠山让人不敢小瞧了我们许家。”
许荣庆知她说的是对的,却拉着她的手心酸的哭道:“可我舍不得你……我们从小就没分开过,如今许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你让我回去孤零零的……我一踏进咱家的大门就想起父母跟你,你要让我……如何是好?”
阮流君被他哭的也红了眼眶,一旁的香铃和李妈妈也小声哭了起来。
许家如今就剩下许荣庆和许娇,那家里再没有什么人,他孤零零的回去孤零零的住着,全部都是从前的回忆。
可他也总不能一直在这京都里。
阮流君扶他起来拿帕子递给他道:“可你也不能一辈子吊儿郎当的在京中混日子啊。”看他那副样子,阮流君也没了脾气,无奈道:“这样好了,你先回去将家中的生意处理好,跟着掌柜的多学一学,然后寻个时机来京中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