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桐见傅音渺的反应,不得不应对傅灵珊,勾唇笑道:
“我和大姐姐在街上看见了两条狗打架,一嘴的毛,觉得好笑罢了。二姐姐和四妹妹也刚回来吗?”
傅毓秀在她们身后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傅新桐的话,傅灵珊表面功夫做得好,就算知道傅新桐胡说八道也不揭穿,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哦,原是看见了狗打架,也亏得你们笑得这么开心。我们刚从归宁侯府回来,今儿归宁侯府的三小姐生辰,我们是去贺生辰的。还看见了温二姑娘呢,也不知为何三小姐的生辰,竟然没有邀请三妹妹,你没有去真是可惜呢。”
傅新桐敛目暗笑:“是挺可惜的。二姑娘倒是与我提起过,只不过我想着,我与归宁侯府的小姐并不熟悉,去了也是坐在一旁给人当布景,还不如跟大姐姐出去逛街买东西舒坦呢。我们今儿在外面买了好些东西呢,二姐姐和四妹妹要不要看看,若有喜欢的,只当是我们送给你们了。”
傅灵珊听傅新桐话里讽刺她们去当布景,哪里还有什么兴趣看她们买了什么,暗自咬牙道:
“大姐姐去买东西,我听说大房如今都揭不开锅了,大姐姐还有闲钱出去买东西,真不知道怎么做得出来。莫不是全用的三妹妹的银两吧?”
傅灵珊说不过傅新桐,只好把矛头转向了傅音渺,借着大房的拮据,嘲笑傅音渺,把傅音渺说的脸红红的都快哭了,傅新桐冷哼:
“二姐姐跟三婶娘果然是亲母女,成天的不算计自己荷包里有多少银两,反而总是惦记着别的院儿里的事情,我就不动了,别的院儿里有钱没钱,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值得你们成天惦记着吗?”
论唇枪舌剑,傅新桐还真没怕过谁,当即就把话题给引到了宁氏身上,毕竟宁氏觊觎二房的银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可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
傅灵珊气的实在说不出话来了,连表面上的和善都懒得维持了,一跺脚,提起裙摆就往台阶上走去,气呼呼的进了府,傅毓敏本来就和她们不多话,经过傅新桐身边时,白了她们一眼。
等她们走了之后,傅音渺才敢抬头,对傅新桐道:
“也不知怎的,一家子姐妹闹成如今这般针锋相对的模样。”
傅新桐拉过她:“反正也不是咱们起的头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总不能叫我们站着任凭她们指戳嘲笑嘛,大姐姐也是,别总是一副怕她们的样子,该说的还是要说的,你越是让着她们,她们就越不把你当回事。”
两人携手往府里走,傅音渺叹息:“她们把不把我当回事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也没把她们当回事。”
傅新桐转眸一笑:“嗯,说的也对,反正你马上就是要嫁出去的姑娘了,嫁出的姑娘,泼出的水,本来就和她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再胡说,我真掐你嘴了。”
“哈哈哈,追得到我再说啊。”
姐妹俩在院子里追打了一会儿,便分道扬镳,傅音渺回了西央院,傅新桐回了商素院,跟萧氏说了一番白天里的情况之后,萧氏也颇为欣慰,傅新桐晚上想吃冷切肉,萧氏让人准备去了,傅新桐便回了青雀居,打算先洗个澡,洗完了过来吃饭。
画屏和春桃在廊下做鞋,傅新桐让她们烧水去,自己就回了房,刚到房里,走到床边上,打算换衣服,就看见老地方放着一张纸,傅新桐急忙走过去,心中觉得奇怪,这种把戏只有顾歙会玩儿,顾歙最近都不在京城,谁还会给她送消息来。
拿过纸看了两眼,傅新桐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信是徐枫送来的,消息来源是阮香楼。
韩进臣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傅音渺的身上,就因为他在自己面前失了颜面,他就要挑唆宋家跟傅音渺为难,这男人可真是连最后一点底线都没有了,低头看着信上的消息,傅新桐冷哼着笑了起来,笑过之后,面色就越来越冷。
信上说了他们的计划,韩进臣提议找个机会,把傅音渺给骗出去,然后让宋三和其他弟兄,将傅音渺的名节给败坏了,而宋三也是个混蛋,居然答应了韩进臣的提议,一帮纨绔子弟就那么偷偷的在背后拟定了一个看似万无一失的计划,这个计划,如果被他们做成功了,那就等同于毁了傅音渺的一辈子,顺带还能让整个傅家都丢人。
韩进臣这手段也太龌龊,太恶毒了。而这一切的起因,不过因为她对他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就让他记仇至此。
如果不是他们正巧在阮香楼里商量这件事情,而她又正巧是探事司的人,那些姐妹也都知道她的存在,所以,听到傅家的事情才特别留意,韩进臣他们的计划才会被阮香楼的姐妹告诉了徐枫,徐枫再来通知她,若非有这些层层叠叠的关系在里面的话,傅新桐真的不敢想象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