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海水太冷,真正的猎鲨需要在正午过后。明天我们可以晚起。”他压住我的肩膀,“alice,过来。”
这里是沙漠,夜晚开始降温,远古的沙漠宫殿外面燃烧着篝火。顺着风声,我似乎还能听见火焰烧着木柴的声音。
这里是阿卜杜拉亲王的私人领地,鉴于目前康斯坦丁同fma的微妙的关系,还有勋世奉本人同亲王的更加微妙的亦敌亦友的关系,周围全是双方的安保人员,他们彼此合作,却又彼此防备。
这样微妙的氛围中,夜晚似乎也变得异常不同。
我的手搭在勋世奉的肩膀,随着夜晚的加深,力气开始变得越来越弱,手指就这样无力的搭在他的双肩上,因为汗意,连头发都开始变得潮湿,这样的头颅抵在丝枕上。外面有人,虽然很遥远,但是大殿是如此的宽敞与空荡,我能听见外面的风声,他们也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我攒足了力气,抓住被子扯了过来,裹住我们两个人。
空间一下变得窄小。
呼吸都是湿漉漉的。
“……alice,……睁开眼睛……”
这么暗,是否睁开眼睛,又有什么关系?
他很固执,执意让我睁开眼睛看着他,我不记得自己是否看着他,我只是觉得黑,周围全部都是黑暗的,只能感觉到他在存在。
勋世奉重重喘了一口气,一把掀开了被子。
全身黏着,很不舒服,我几乎是用爬的才能到温泉池子中洗澡,他也进来,水池很大,但是他一入水周围的空间就显得有些窄。我抓了一把精油盐洗头发,手臂抬的有些费力,他过来帮我把头发全部撩起来。
我,“这些头发太长了,等回到阿布扎比找一位不错的理发师,把它们修剪一下。”
勋世奉又不说话。
我,“咱们门前的棕榈树还需要隔三差五的修剪一次呢。”
他终于开了尊口,“你又不是树。”
我,“树都需要修剪,人也一样。”
沉默。
他似乎很仔细的开始洗我的头发,揉搓揉搓,起了泡泡。勋世奉拿起来黄金珐琅镶边的大贝壳做的水舀盛了水向我头发浇下。
我,“marry上次做了一个卷发,仅仅垂到肩膀上,很漂亮。”
勋世奉终于开口,“她是金发。”
我,“黑色的头发做卷了也很不错,我卷头发的时候,他们都说很像a doll(中国娃娃,或者瓷娃娃)。”
勋世奉没有说话,只是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开始梳理我的头发,力度还不错,刚刚不会把我拉扯疼了,他好像很喜欢这样的动作,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喜欢扯着我的头发。
他,“你这样就很好,不需要改变的事情,就不必要改变。”
我不想同他争辩这个事情,我决定回去的时候找把剪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勋世奉忽然回到水中,他松开我的头发,我一点一点滑入水底,眼睛将要入水的时候,他撑住我的腰,要我起来。在水面之上,我的脸上全是水,湿漉漉的,他也是,我忽然用双手捧住他的脸,凑近了,一点一点亲他的嘴唇。他很沉默,像一尊雕像一般让我亲。
“arthur,你什么时候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他的嘴唇变的很柔软,因为被亲了很久,就变得好像杏子果肉一样的软。
“等你不想离开的时候。”
……
我向后缩了一下,他的手指扣住我的后脑。
“怎么不继续?”他看着我,“说实话,我很享受你的主动。”
“没有得到我的手机,忽然有些没心情。”
“alice,我们总是教育daniel,已经开始的事情就需要把它们做完,daniel都已经开始慢慢习惯这样的做法,我们为什么不能以身作则呢?”
他看着我,好像猎人已经张开了网。
我凑过去,咬住他的嘴唇,不在外面,只是咬在他的嘴唇里面,猩红色甜蜜的味道在我们两个人的嘴巴中散开,第二天,勋世奉也开始拒绝饮酒。
这天的午餐是亲王准备的,……,异常奢华,鹅肝,里海鲟鱼子酱什么的都是家常菜,还有从喜马拉雅运过来的黑松露,这种perigord truffle不一定比阿尔卑斯山产的更加美味,只是因为路途遥远而显得更加难得。
黑松露按照法国人的吃法,就是把它切片然后放入鸡蛋中搅拌,用摊鸡蛋的方式吃就可以了。
很难形容truffle究竟是divine还是bloody awful 。
形容它的词非常具有想象力,并且选词的范围异常宽广,——诸如:潮湿的泥土,大蒜,汽油中有大蒜与生鸡蛋,麝香,精液或者是常年不洗的床单等等,甚至在在传说中,它甚至是顶级春药!
在猎鲨开始之前吃这些东西,似乎与夜晚开始之前吃黑松露的功效异曲同工,全部的目的只有一种,——征服。
这也是一场狩猎,只不过场景从沙漠的土地上改变成为水下。
下午1点,我们登船。
我以为亲王会派一艘游艇过来,结果,在我眼前出现的是一艘军舰。
意外不会独行,我甚至看见了第二王妃伊曼殿下,她已经换好了衣服,不再是名贵的礼服,也不是比基尼,反而是一套没有军衔的军装,她的小脸上戴着墨镜,金发整理梳在脑后,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很适合穿制服,这种气质很罕见,因为这并不是天生就会拥有的,而是应该经过军事化的训练之后才能形成这样的气场。
如果不是我知道伊曼是一位王妃,我会以为她是女将军。
“勋夫人!”
伊曼王妃摘下墨镜,看见我,她开始笑,在刺目阳光下,她整齐的白牙似乎也反射着炽白色的光芒。
我,“殿下,又见面了。”
我们贴面拥吻。
“殿下,您也下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