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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_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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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此,凤家兄弟没事儿的时候常在一处唧咕明湛诡异的执政手段,只能用诡异这俩字儿来形容了。

  先不说明湛对于女人的宽容,这是小节,尚无足轻重。

  凤家兄弟担心的另有其事。

  凤景乾是实实在在做过皇帝的人,凤景南也是正儿八经的土皇帝,都是掌权的人,自然知道当权者若想改制有多么困难。

  盐课不必提,这件事早在凤景乾退位前大家就有心理准备。

  可有关武比与建天津港的事,把凤家兄弟给地震的失眠了半个月。这可不是小事,以凤景乾的经验,凡改制之事:

  首先,与朝臣商议。

  其次,朝臣们需要长时间的讨论,使计划臻致完美。

  其三,要选出改制的执行人。

  最后,改制开始。

  这四件事下来,没有三年,开不了头儿。

  武比不算大事,在银钱投资上极少,而且朝廷完全掌控,快点儿慢点儿的,哪里不好,想改就改,有的是时间。

  可,天津港这样的大事,真犹如平地惊雷。人们声响未闻,明湛就已经挽袖子干了。

  一个港口,要多少钱?凤家兄弟并没有太准确的估算,可凤景南有亲自体会的是,他就是打算拓宽一个滇池的出水口,也得几年积攒,数年之功。

  明湛这不是要修个堤挖几条渠,一个大港口的建设,更需要填山倒海的银钱投入。

  可国库里有多少银子,凤景乾比凤景南清楚。

  凤景乾对凤景南道,“要是明湛想跟你借银子,你可别小气。”

  “我没钱。”凤景南心道,他的银子也不是白给的,再说,他都有用处,哪里有银子支援明湛。那又不是一星儿半点儿就够的。

  凤景乾给凤景南这样干脆的拒绝险些噎死。

  凤景南反问,“这得多少银子,就是把我库里的银子都给他,也不一定能够。让他自个儿想银子去吧,先前屁都不放一个,这么大的胆子,不用理会。”

  “真不知道明湛这胆子是怎么长的。”凤景乾感叹一声,“他以前还真是低调的很呢。”以往凤景乾就知道明湛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说句老实话,凤景乾欣赏明湛就欣赏这一点儿,做皇帝的人,自然要有魄力。

  如今看来,明湛这魄力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大。这随便一施展,就能把这哥儿俩吓的失眠。

  凤景南越发火大,“妈的,天大的事,也不说来封信通知一声。咱们只当不知道,给他操这闲心做甚?”

  凤景乾低咳一声,面上颇是尴尬,“那个,明湛倒是跟我提过一回。”

  凤景南大为诧异,凤景乾赔笑解释,“就一封信,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看呢。”

  若是凤景南有心脏病,估计得给气到西天与佛祖报道。凤景南当即认为自己受到双重背判,大吼一声,“你不用给我看!”甩袖子就要走。

  凤景乾忙拦住自己的兄弟,笑道,“哪里值得生这样大的气呢。也不是成心瞒你,这不是怕你看了不高兴么?”

  凤景南也没太摆架子,既然他哥把信交给他,他也就坐下把信看了,信中明湛问了问关于南方世族的事,天津港的事就提了一句,“我想建一座港口”。

  其他不外乎些鸡毛蒜皮的话,就这样,凤景南看的也挺火大,甩着两张爬满明湛烂狗肉的字的纸头,问凤景乾,“就这破烂玩艺儿,也值得藏着掖着?”一个是他嫡亲的兄长,一个是他嫡亲的儿子,俩人合着伙儿的私通信件,简直岂有此理?凤景南心里憋火。

  “不值得不值得。”凤景南见他兄弟都快刺激疯了,连声应着,“就昨天刚来的信。”

  “前头没有?”

  凤景乾哪里能认,坚决道,“绝对没有。”

  凤景南抓了抓下巴,凤景乾死活不承认,他也不能怎么着。不过当天晚上,凤景南写了封信,臭骂了明湛一通。

  明湛接着就给凤景南回信了,而且,他把给凤景南的回信发表在皇家报刊上。

  明湛的文采是举世皆知的不咋地,不过,碍于他这要命的身份。举凡有他的文章刊印,销售量绝对能达到一个天文数字。

  凤景南看的津津有味儿。

  明湛写道:

  人都说父亲如山,那么我的父亲简直是一位令人巍峨仰止的巨峰。

  (啧啧,这小子真是长进不小啊。凤景南看第一句话,唇角就不自觉的荡漾起来。)

  当然,我指的并不仅仅是父亲的地位。抛去名利地位,父亲亦是一位世所罕见的美男子。

  虽然十分嫉妒,也得承认这一事实。

  他武功高强,行动间英武过人,气派非常。

  小时候,我常常会因为没有继承父亲的高大英俊而暗暗生气,幸而男大十八变,如今再照镜子,也觉得形容尚可,不算辱没祖宗。

  (对这一观点,凤景南也表示同意。明湛小时候的确不好看,又胖又丑,如今瞧着倒也有几分可爱。当然,做他儿子,丑一些不算什么,关键明湛还这样的有本事。可惜,配了个妖孽,好好的儿子,硬给糟蹋了。)

  少时,我与父亲的关系并不算好。

  我们常常会因为对同一件事持有异议而争吵,父亲气不过时,我就会时不时的挨上几脚几巴掌。如今我不时会听到某些大臣亲切的称呼自己的儿子为“犬子”“孽畜”,看来,天下父亲皆一样。

  我的父亲也未曾因为他与众不同的地位,在教育方面免俗。

  以前,我常会因为挨揍气愤,想着有理讲理,君子动口不动手。可是,如果按我的理论,恐怕天底下所有做父亲的都不能称之为君子了。

  这样的话,当着父亲的面,自然是不敢说的。哪怕现在,我写在这里,怕是父亲看了,也会再骂几声“混帐东西”的。

  (凤景南笑着摇头,骂一句“混帐东西,猜的倒准”。)

  父皇与父亲不一样,父皇很理解我,我有心事往往是去跟父皇讲。与父亲吵架之后,也会与父皇抱怨。

  父皇时常笑叹,说我与父亲脾气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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