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毕,梁鳕开始清理卫生,像从沙发着手,靠垫依次排好,杂志放在收纳箱里,温礼安忘带的书放在茶几上。
再把那件男式外套挂好,之后是那双男式拖鞋,捡起地毯上篮球,再清理烟灰缸,没用的东西丢进垃圾袋里。
叉腰,站在收拾好的客厅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结果梁鳕越看越不对劲。
这哪里像单身女性住的地方,客厅比比皆是都是男性用品,温礼安一天往她家跑十几次,有时从学校回来没回他的家就直接打开她家的门,东西丢一边,直接往她家沙发躺,手熟门熟路,遥控器,苹果。
于是,现在她家就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梁鳕提醒自己,再见到温礼安时一定要提醒他,不要老是往她家里放他的东西,这里是她的家,不是他的家。
收拾完客厅就是厨房了,三个没洗的杯子,三个没洗的杯子温礼安昨晚分别用它们来喝水、牛奶、鸡蛋酒。
水、牛奶、鸡蛋酒喝完已是十一点半左右,八点半是水,九点半是牛奶,十一点鸡蛋酒。
十一点半在梁鳕N次提醒下,温礼安这才慢条斯理换上鞋,换完鞋慢条斯理往着门口走去,她低着头跟在他背后。
停在那扇门后,见他迟迟没打开门,第十二次,她低声提醒,温礼安,我明天还要上班。
没有应答。
她扯了扯他衣袖,他在她头顶上叹息,灼灼的气息在周遭蔓延开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把世间万物都融化,她沉醉于其中。
等回过神来时她的手已经被他包裹在他手掌里。
一个礼拜前,她允许他牵她的手。
夜又深沉了一些些。
“温……温礼安,我明天……我明天还得上班。”第十三次,她的催促听着有些徒劳。
“记得检查门窗。”他哑声问她。
“嗯。”低声应答着,心里甜腻成一片。
“我走了。”
“嗯。”
半分钟后,她顿脚,他这才打开门。
十一点四十分,她熄灯,十一点四十一分,他的家陷入黑暗。
这个呵气成霜的清晨,她的脸颊却遭遇六月骄阳。
呼出一口气,再看那三个杯子发呆的话她又要迟到了,梁鳕卷起衣袖,打开水龙头。
洗好的杯子放进橱柜里,给餐桌换上新餐布,把之前的餐布放进洗衣篓里,再给花瓶换上干净的水源。
花瓶里放着两支玫瑰。
玫瑰是温礼安送的,他晨跑会途径附近花店,那位花店老板是一个懒老头,懒老头心情好的时候花店才会开张。
碰到花店开张,温礼安有时会带回来两支玫瑰,有时候是一支,最多也就三支。
对此,梁鳕抱怨过,“为什么不买多一点,你还以为你是修车厂的学徒。”温礼安有他的一套,以一种你这女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表情看着她“外套里衬最多只能装三支玫瑰。”“为什么要放在外套里衬?”“不好意思拿在手上,人家一看到玫瑰花的颜色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可不是十几岁。”
在这里不得不提温礼安带回来的玫瑰花颜色。
玫瑰花颜色是粉红色的。
粉色玫瑰花语:初恋,初恋爱。
的确,让大高个青年手里拿着象征初恋爱的玫瑰怎么想都是比较丢脸的事情。
也不知道今天开花店的懒老头心情好吗?
梁鳕看了一眼窗外,今天天气看起来好像不美妙,懒老头喜欢好天气。
洗完碟子,就是整理冰箱了。
梁鳕把冰箱一些过期食品放到垃圾袋里。
把垃圾袋带到垃圾桶去,一天的卫生整理工作就可以完成了。
看墙上钟表,七点二十六分,比往常时间慢了约一分钟时间。
她的邻居可是有很强时间观念的青年,七点半,他会穿着跑步鞋从她门口经过,而她会在七点二十九分打开自家门。
七点半,她去倒垃圾,他跑步回来从她家门口经过,两人会碰个正着。
在打开那扇门之前,梁鳕会稍微整理一下头发,整理完头发她会顺手拿起一边的口红。
拿下橡皮圈改用发夹固定头发,想了想,梁鳕没去拿那个发夹,而是冲到厨房拿了一只木质筷子。
站在镜子前,长长的头发顺着手指绕成一个圈,木质筷子穿过发圈,刚刚好,连同那从黑发露出一节的筷子。
不,不不,它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筷子,它更像是充满着东方韵味的一个发饰,典雅不乏随性。
木质筷子出来的效果让梁鳕满意极了,不过……还不够,用手挑了些许较短的发丝,让它们看起来就像是自然垂落于额头鬓角。
垂落于额头鬓角处的发丝让镜子里的女人平添些许妩媚。
对着镜子挑了挑眉头,梁鳕,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姑娘,明眸皓齿也许已经离你远去了,但你可以做到把妩媚风情留在眼角眉梢。
随时随地准备着把那钟情于你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当然,她只允许一个男人钟情于她,而她也只允许自己为这唯一的男人花上心思。
糟糕,光顾欣赏自己,光顾想像从她家门口经过的邻居有没有被自己的模样迷住而忽略了时间。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