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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_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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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好人?!他在这片区域好像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存在。

  揉了揉眉骨,薛贺决定从明天开始要摆脱这个老好人的称谓。

  摆脱老好人称谓的第一步就是对那个神经兮兮的女人进行冷处理。

  次日,薛贺在梁鳕住进他家的五分钟之后就背上包和跑步鞋,跑往步薛贺去了委内瑞拉小伙的宿舍,包里放着最后一批有待修改的音乐样稿。

  十一点四十分,薛贺把部分修改好的样稿放进包里,今天早上离开前梁鳕一本正经交代,薛贺,中午你得回来吃饭。

  “好的。”他以一种一心想要保住自己父母亲留下的房产的孝顺儿子口吻回答。

  从委内瑞拉小伙的宿舍到薛贺的家也就七、八分钟左右路程。

  站在自家门口时,薛贺看了一眼腕表,刚好十一点五十分,再正确不过的午餐时间,打开门,跑步鞋放在鞋柜里。

  厨房传来食物香气,南边窗户打开着,窗帘一看就是刚洗过的,之前乱七八糟的书架整理得整整齐齐,挨着书架的绿色植物因为有了水份的滋润生机勃勃,窝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女人腰间还系着围裙。

  放轻脚步,薛贺在沙发前站了一会儿,心里告诉自己应该到厨房去,把摆上餐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以此来满足作为温礼安妻子的那个女人的奇怪满足感。

  吃完饭,离开这里,他的包还放在委内瑞拉小伙家里,那个单身汉宿舍虽然很乱,但起码不会有一个女人在你面前瞎晃,导致于你无心工作。

  这是薛贺昨晚想到的让自己摆脱老好人最佳途径。

  得按照计划来!薛贺在心里强调着,可是……脚并没有按照计划中那样往着厨房,而是往着更靠近沙发的位置。

  沙发上的女人近在咫尺,那缠着绷带的手腕距离他更近,只要他弯下腰,只要手的力道足够柔和,要解开绷带不是什么难事。

  是的,并不是什么难事,薛贺如愿看到那被绷带包住的伤痕,那看起来还真像是在切水果时无意间弄伤的。

  只是,没人在切水果时会弄伤到这个位置,这个位置是人体最难受伤的位置之一,除非是……

  薛贺去过感化院,他在感化院看到有那么若干名女孩手腕上有类似于眼前这样的标志。

  感化院的工作人员告诉他,这若干名女孩中有一半女孩们以这样的方式抗议放弃了自己的父母,剩下的半数患有心理疾病,她们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舒缓情绪,从某种意义上,这类人求生意志一息尚存。

  “这是她们求生存的方式,从一百层楼楼顶跳下来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这是当时感化院一名工作人员对薛贺说的话。

  那时,这话听在薛贺耳朵里也不过尔尔,但现在,这话让薛贺心惊胆战,特别是当手指触到那道伤痕时,那过度白皙的皮肤让薛贺有种错觉,那划向手腕的利器已经把这具躯体的主人榨干了。

  此时此刻,窝在他家沙发的人仅仅是一副空壳。

  会是那样吗?

  缓缓地,薛贺抬起头。

  目触到那双安静的眼眸,薛贺下意识松下了一口气,那双眼眸被水雾所笼罩,逐渐地,水雾越聚越多,眼看就要从眼眶满溢。

  眼睫毛抖了抖,眼看就要从眼眶满溢的水雾被赶往一个方向,眼帘半掩,从眼角处滑落了两滴晶莹的液体。

  晶莹的液体往近乎透明的皮肤缓缓垂落着。

  心,狠狠的一抽。

  薛贺闭上眼睛。

  耳边,有淡淡的声音在述说:“我不是那类会贪图一时间的刺激随手把超市货架上的巧克力塞进爱马仕包的人,我也不是一事无成为了惹来丈夫注意力而会去按响别的男人家门铃的女人。”

  接下来,他该不会听到类似于“某天我在街上遇到让我看着很顺眼的男人,即使我当时戴着的项链穿着我的结婚戒指。”这样的话吧?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这个女人还和其丈夫在车厢里热吻,很不巧地,这一幕被他看到了。

  此时,再回想那一刻,那紧紧握住的拳头怎么想都有欲拒还迎的意思。

  薛贺直起腰,那只手腕上带有伤痕的手缓缓从他手掌脱落。

  “钻石闪闪发亮,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拥有不去爱它的权利,但那项权利逐渐泯灭于繁华都市,随着时间被人们所遗忘。某一天,当有人使用这项权利了,周围的人无一不露出讶异的目光,他们如是告诫你,你看它光芒万丈。”

  “但也有人不爱那万丈光芒,也有人千方百计想去避开那万丈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峦蝈回来惹~

☆、第102章 利维坦

  在这个有着垂直日光的午间,薛贺从一个女人口中听到了“也有人不爱钻石的万丈光芒”论。

  薛贺站在沙发前, 梁鳕半靠在沙发上,声线浅浅。

  目光落在那道又细又长的伤痕处,数个月后它将结成一道疤, 数年之后你得需要去仔细才可以看清楚它是存在着的。

  大自然的规则,但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这其中也包括他昨晚“无意”间撞到车厢里那对男女在接吻的一幕。

  于是他告诉她我昨晚看到他吻你了,他用善意语气提醒着“女士, 你刚刚提到的是不去选择钻石的权利。”以及“女士,你刚刚说的也有人不爱钻石的万丈光芒中并没有涉及到钻石本身, 在我看来, 钻石和钻石的光芒是两码事。”

  沉默——

  半靠在沙发上的人歪着头, 似乎陷入了沉思。

  看了一眼窗外, 日光已经开始往西倾斜,在薛贺的计划里此时此刻他应该已经吃完了午餐, 他在沙发前耽误了不少时间。

  脚步刚刚移动。

  她问:“那是两码事吗?”

  他答:“是的。”

  之后她再也没说话, 曲起脚,下巴搁在膝盖上,歪着头凝望着南边那扇窗,半晌,眼睫毛抖了抖,问你不去吃饭吗?

  是的,得去吃饭,可脚宛如生根般钉在那块地板上,薛贺也不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那种状况类似于老师在纠正学生的错误之后,一门心思想从学生口中听到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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