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跟随着那旋律。
那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这午后这艳阳天这葵花香,伴随着那熟悉的旋律呢喃出了声音,那双手又不老实了,可这时光太好,她没有丝毫拒绝他的念头。
甚至于她巴不得,呢喃声变得越发细碎。
真糟糕,杯子又掉落在地上了。
杯子之后是碟子,碟子之后是闷闷沉沉的声响,梁鳕可以确定,后面响起的那闷闷沉沉绝对不是来自于她。
那双手伴随着那闷闷沉沉的声响迅速收回,周遭一片冰冷,睁开眼睛,没有艳阳没有向日葵,更没有那个从背后环住她的人。
回头,梁鳕看到呆站在厨房门口的玛利亚。
呼出一口气,一定是那样的,这个家庭的小女佣住的房间紧挨着厨房楼梯,夜里小女佣被若干声响惊醒。
其实小女佣在自己姑妈暗示下知道从夜晚从厨房传来的声响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这个晚上她那英俊的男主人出门在外,从厨房还继续传来那样的声响就让人费解了。
该不会是……
这个家庭那个飞机维护师年轻力壮,如果是那样了就不可原谅。
小女佣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到厨房,厨房发生的一切把她吓坏了,这个家庭的女主人怎么看都有种被魔鬼缠上的感觉。
慌张中她碰到一边的摆设,小女佣心里和绝望,果然,有钱人的世界是不可以窥探的,这下她完蛋了。
是啊,要完蛋了,不过值得庆幸地是,你的名字恰好也叫做玛利亚。
不过,她得让玛利亚以后不能东张西望,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她会离开这个家庭,可玛利亚还要留下来。
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这个房子会迎来新的女主人,比如说那位特蕾莎公主。
她得让玛利亚知道记住,不要去好奇总是好的。
打开灯,板着脸,面无表情往着厨房门口。
小女佣垂着头,嘴里呐呐的:“女士……”
停下脚步,冷冷叫了一声玛利亚。
“是的。”强装镇定的声音。
“记住了,你什么也没看到。”
“是的,女士。”
“玛利亚。”
“是的,女士。”
“如果你没有约束好你的好奇心的话,你每时每刻都要抱着被扫地出门的准备。”
“谢谢,女士,玛利亚明白。”
手垂落在浴缸沿上,躺在浴缸里,被包裹在水里的那具躯体死气沉沉的模样。
侧过身,脸朝着窗外,窗外夜色如浓墨般,瞅了一小会,眼睛有点累,磕上眼帘,小会时间再睁开,再瞅着外面的天色,还是黑沉沉的。
再闭上眼睛,反反复复,终于迎来那抹亮亮的曙光。
睡裙衣擦着地板成为周遭唯一的声响,往着走廊,往着卧室,停在床前。
床很柔软。
折腾了一夜,梁鳕并没有如想象中好眠,眼睛一睁开就是再一次的夜晚的到来,这次她醒来的时间很早。
上午九点时间,她的管家小心翼翼询问要不要打开窗帘。
“今天阳光好吗?”她问她。
中年女人微笑说今天阳光好极了,说一大早科帕卡巴纳就挤满了早游的人。
就像她的管家说的那样今天阳光好极了。
站在窗前,透过望眼镜科帕卡巴纳海滩真的挤满了人,望眼镜的方位找准一个方向调节,缓缓的,里约城的棚户区出现在视野中。
望眼镜镜头朝着高处,跟随着那些杂乱无章的铁皮屋一直往下,一直往下,最后停留在某一个地方。
出神望着那个地方,说:“给我准备车,我要出去。”
她的管家面露难色,显然这家男主人在离开前交给她若干任务。
望眼镜连同整个支架跌落在地板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她的管家低着头离开房间,看样子是给她的男主人打电话去了。
约一个半个钟头后,梁鳕如愿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梁鳕的心里是高兴的,让她觉得心里高兴的最大原因是她想起了不久前,她曾经在一家商铺让师傅给她订做招财猫。
那家商铺就在里约城的自由区,在自由区做生意的大多数是东方人,据说那家商铺制作出来的招财猫都是经过风水师的指点,招财猫会结合主人的生辰八字制作,当时她给的是薛贺的生辰八字。
现在数数,刚好今天是可以拿回招财猫的日子。
这个念想刚刚来到,耳边“梁鳕!”
分明,那是温礼安的声音。
艹!在心里暗暗对温礼安竖起中指。
温礼安说了不能去找薛贺,她没打算去找薛贺的,但比如说在薛贺家附近偶遇到他就算不上是她去找他了。
到时候,偶遇到薛贺时他就把招财猫递给薛贺。
只是,薛贺肯定不会去接,想必现在的她在薛贺眼里就是谎话精,不仅如此,他还会把她想成那种被忙碌的丈夫冷落时不甘寂寞到处勾三搭四的寂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