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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_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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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轻触着她的发脚:“天使城的人,什么是应该拿的,什么是不应该拿的,他们心里都知道。”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了。”

  不戴那个也没什么损失,梁鳕如是告诉自己,可是,耳环是耳环,房子是房子,这个念头刚刚生成,就被急急拍走。

  温礼安说得对。

  在天使城,毒贩们笑嘻嘻递给你的钱不能要,外来的男人送的珠宝不能要,因为你除了身体一无所有。

  次日,梁鳕往黎以伦手机里打电话,黎以伦如是告诉她现在他正在雅加达公干,简单说完行程,黎以伦最后丢下这么一句:“回去一起下午茶。”

  想了想,梁鳕说:“好的。”

  到那时,她可以趁着下午茶时间把耳环还回去。

  关于还耳环,聚会主办者说“这奖品是黎先生提供的,我无权处理。”度假区经理说“这是黎先生的私人事情。”北京女人说“我和他还没熟悉到替他决定这样的事情。”

  把耳环放回包里,梁鳕往着哈德良区走,梁女士昨天回来了,她答应她今天陪她一起晚饭。

  梁姝总是很能说漂亮话“小鳕,我们一起吃晚饭吧,妈妈负责一切。”事实上呢,事实上就是梁鳕忙得满头大汗而梁姝在一边涂指甲油。

  汤、菜、饭一一摆上桌。

  完毕,接下围裙,抬起头,梁鳕赫然发现梁姝戴着她打算还给黎以伦的耳环,第一时间手就想去摘耳环,梁姝早有准备,身体一歪,梁鳕手落了个空。

  “耳环挺漂亮的。”梁女士一脸得意洋洋,“给妈妈吧,你一向不戴这些。”

  “那不是我的。”梁鳕冷冷说着。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梁姝拉下脸来,“你小的时候,妈妈可是给你买最贵的玩具,最贵的裙子,那时谁都说你是小公主。”

  又来了。

  杯子往着桌面重重一敲:“那是要还给人家的。”

  梁姝没再说话,只是手紧紧护在耳环上。

  晚饭过后,梁鳕手往梁女士面前一伸:“拿来。”

  “小鳕,就借妈妈戴几天行不行,它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便宜货,明天妈妈要去见朋友,我想……”

  “妈妈,我上班要迟到了。”

  “小鳕,不然就一天,就借戴一天。”

  “妈妈!”梁鳕提高声音。

  梁姝这才缓慢移动着手,那正在摘耳环的手涂着亮色指甲油,那指甲油依稀间可以闻到那种劣质的化学气味。

  那种指甲油夜市场到处都是,一比索还是三比索来着?

  依稀间,“小鳕,妈妈年轻时为首长们表演过。”依稀间,那时的梁姝从夜市场经过时都是捂住鼻子的。

  叫了一声妈妈。

  梁姝抬起头来。

  “耳环,”缓缓说着,“耳环你想戴多久就戴多久。”

  夜深,窗外的昆虫们又开始了它们的大联欢。

  他问她“还了吗?”“嗯。”“梁鳕。”“嗯。”“给我时间,什么都会有的。”“嗯。”“梁鳕。”“嗯。”“对不起……”

  心里叹着气,那住在哈德良区的小子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反而……再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第53章 月亮说

  小男孩不敢确定那交到他手上的牛皮纸信封是不是和天使城的女人们有关,天使城的女人们都很穷,她们能凑到的钱也只能雇到这里的混混。

  而带走塔娅姐姐的那几个男人是陌生面孔,他们穿的皮鞋一看就不便宜。

  把牛皮信封塞进窗户缝隙里,小男孩再踮起脚尖,贴着窗户木板:“礼安哥哥,他们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窗户门依然紧紧关闭着,使得人忍不住怀疑房子主人到底在不在。

  “礼安哥哥,我知道你在。”眼睛盯着窗户,小男孩低声说着,之前,他通过门缝看到那双放在木梯下的鞋。

  哈德良区的房子空间太小了,没条件的住户把地板当成床,睡觉时一家人挤在一张凉席上,有条件的住户会让木工在墙上四分之三处搭出一个半截楼,这个半截楼可以用来当床,这样不仅可以腾出更多空间还卫生。

  半截楼和地板用简单的木梯连接着,放在木梯下的鞋代表着主人现在正在午休。

  他认得礼安哥哥的鞋,耐克鞋,那是去年礼安哥哥代表他们学校在苏比克湾篮球赛打进八强的奖品,哈德良区的孩子们深信那句“它可以让我跳得更高”的广告语,耐克鞋是孩子们的梦,所以他不可能存在认错。

  小男孩垂头丧气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不确定礼安哥哥会不会按照信里说的那样做,现在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妈妈到城里采购去了。

  转了一个弯,迎面走来一位年轻女孩,浅色短袖衬衫配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这样的打扮看在哈德良区女人眼里是一种比较碍眼的存在。

  哈德良区的女人们更喜欢色彩鲜艳的布料,哈德良区的女人习惯了那些涂得红艳艳的嘴唇。

  天然的唇色、干净的旧衬衫、不染不烫绸缎般的黑色直长发、看在哈德良区的女人眼里是“你要当修女吗?”“你这样的打扮是不是想证明你不会走你妈妈老路。”“还是?你觉得这样可以吸引到所谓来这里找寻心灵伴侣的男人,然后把你从这里带走。”“别做梦了,幸运女神送给天使城女人们最大的那记棒槌就是你孩子的爸爸是一个有良心的男人,他们表达良心的方式就是给你和你孩子每个月寄点赡养费。”哈德良区的女人们从来不掩饰她们类似这样的言论。

  迎面而来的年轻女孩是哈德良区乃至天使城为数不多的黑头发黑眼睛,他认识她,他五岁时和她很熟悉,那时他很喜欢她的黑色头发,闻起来香极了。

  但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妈妈和塔娅姐姐说她是“害人精”,还不止一次叮嘱他说遇见时能躲就躲。

  可眼前,没别的路,低着头,迎着穿短袖衬衫的年轻女孩。

  正午的日头把年轻女孩苗条的身材缩得又短又肥,影子逐渐朝着他靠近,下一个眨眼间,他看到从淡色凉鞋处露出的脚趾头,脚趾头和她皮肤一样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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