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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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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城的女人们留不住从这里过往的男人,她们就只能短暂地吸引住到他们的目光。

  天使城也有男人,他们在这里土生土长,而真正坏到骨子里地恰恰是这些男人,他们专门骗天使城的傻姑娘们,花前月下,几句甜言蜜语就骗走姑娘们的心和积蓄,包里放着姑娘们的积蓄,临别前深情款款:在这里等我,我赚到钱就回来接你。

  接个屁。

  几年后,胶原蛋白在姑娘们脸上了无踪迹,取而代之地是夜生活在她们脸上留下风尘。

  一次聊天中,从城里刚回来的人谈起她在街上遇到穿着名牌衬衫的某某,咬牙,买了前往城里的车票,按照那人提供的所在方位,等了一天有一天,终于,让她看到昔日和自己花花前月下的男人,男人手里牵着粉嫩嫩的孩子,一边站着一看就是在省城出生的美娇娘。

  睁大眼睛,一眼又一眼,确定自己眼睛没看错时鼓起勇气,上前。

  男人有很好的演技,看到她时满眼茫然,男人身边的女人好奇询问:“她是你朋友吗?”

  很近的距离,她看到那女人的口红颜色,那么薄薄淡淡的一层,看着就像柔美的玫瑰花瓣,那一定是传说中的进口口红吧?

  黯然低下头,和他们擦肩而过,衣袖一个劲儿地擦着自己嘴唇,几下功夫,涂在嘴唇的红色油彩遍布手掌手背。

  摊开一看,像凝固的猪血。

  这是大多数天使城女人们和大部分天使城男人们的故事。

  剩下小部分土生土长的天使城男人,因为不会甜言蜜语、长相不好看则成为资本家们最廉价的劳工,他们终年在海上劳作,最后去了哪里、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但天使城也有留下来的好男人,比如她的君浣。

  君浣?怎么又想起他了,不能想他,一想君浣日子就会变得更加难熬。

  深深呼出一口气,继续微笑。

  让梁鳕庆幸地是,麦至高没和上一次一样邀请她一起出去,今天晚上她脑子就像被塞进一团浆糊,她无法和任何人周旋,总不能告诉他她大姨妈还没走吧。

  最早买了她啤酒的澳大利亚男人也向她提出邀请,温柔地在他耳畔轻语“今晚不方便,下次一定。”

  “我今晚不方便”比起“先生,我和她们工作性质不一样”效果好多了,既不会得罪同事也不会激起男人们的征服欲,男人们只会对得不到的女人念念不忘。

  至于下次,哪有什么下次?

  来天使城的男人都是过客,即使再次来到这里,他们也无法在一大堆浓妆艳抹的女人中认出那位叫“莉莉丝”的兔女郎,况且,这里叫莉莉丝的女人多的是。

  两场拳击赛一结束就意味着没梁鳕什么事情了,她今晚卖掉了五单啤酒,但她无法像另外兔女郎一样可以先拿走三分之一酬劳。

  梁女士从酒馆预支走的钱恐怕她这个月赚的都还不了,有时候她一个晚上都卖不出去一单啤酒。

  梁鳕酒量小,被强行灌了几杯后离开后台时她的脚就开始找不着地面,同事给了她一颗颗解酒药。

  解酒药迟迟不见功效,她是善于表演的人,借助墙的支持离开时她和平日一般无异。

  一些男人会找喝得醉醺醺的女人下手,负责早间清洁的工人在垃圾堆边找到不着片缕的女人是常有的事。

  她得找一个公共场合醒一下酒,VIP出口处再适合不过,那是提供高级客人的歇脚点,他们会在那里等待泊车小弟把车开过来,那些人不会乱来,应该是不敢乱来,他们接受的教育是很好的紧箍咒。

  挨着墙,一步一步往着出口处。

  当那股重力往着他倾斜时,黎以伦本能伸出手,那一伸手,满怀软玉温香。

  看清楚怀里的面孔时,黎以伦收起了把怀里的女人扶正的动作,女人的脸颊贴在他左边胸前。

  梁鳕,再一次,黎以伦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今晚为什么会和麦至高出现在这里,也许源于那个念头……

  嗯,就像麦至高所形容得那样,那颗小红痣模样可爱。

  此时此刻,穿在她身上的颜色艳俗款式老土连的身裙包住她锁骨以下部分,连同那颗小红痣。

  她一定是故意穿成这样的吧?这样的打扮很容易在男人们眼中留下:笨死了,以为穿成那样就可以勾引到男人,不不,我可不想在解开她衣服时嗅到那廉价的香水味。

  在场男人的目光也印证了黎以伦的想法,此时没推开她的他在在场男人眼中俨然被理解为饥不择食。

  真是狡猾的女人。

  怀里的女人大有把他当成枕头的打算。

  有或许,这样的行为是这女人使用的一个小手段,类似于“不是我不想而是那些人都不是我的菜。”

  不过,被这样软软的女人身体贴着,再加上若干啤酒泡沫作祟,黎以伦心里并没有产生出什么反感情绪。

  他的车紧随黑色轿车从地下车道驶出。

  干咳几声,女人的脸这才从他怀里离开,站直,眼睛在找寻聚焦点,最后,目光定额在他脸上,咧嘴笑:“你好。”

  车子开离停车场,想了想,再折回,停在一个较为隐蔽的所在,从这个方位可以看到那个叫做梁鳕的女孩。

  透过车窗玻璃,黎以伦更愿意把安静靠在墙上的梁鳕称之为女孩,小小的孤零零的,看着像是被谁无意间落下。

  一辆又一辆的车在她前面停下又开走,男人女人成双成对从她面前经过,谁都没有注意到她。

  数十辆车过后,她离开了,走下台阶,沿着灯火所在,很快地变成在街道上花花绿绿的身影之一。

  等黎以伦再想把她从那些女人堆中找出来时已经很困难了。

  摇了摇头,今晚的他有些反常,但不可回避地是,当看清楚往他怀里倒的女人时,心里忽然闪过那么一股念头,类似于“说看看,多少钱可以让你爬上我的床”这样的念头。

  但那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而已。

  车饶了一个圈停在一家按摩院前,买了解酒药的麦至高顺便去隔壁的按摩院。

  天使城距离克拉克也就三公里多一点的路程,这三公里路程海鲜自助餐厅就占据了一公里多。

  这个国家第一便宜的是香蕉,第二便宜的就是海鲜了,那一公里长的海鲜自助餐厅人气不错,男人们在女人身上一阵挥汗如雨后,坐在路边喝一杯冰啤再来一客海鲜是不错的选择。

  天使城和海鲜街就只隔着一道霓虹拱门,拱门左边是简陋的候车点,农用四轮车经过简单改装,再涂着五颜六色带有菲律宾特色的标语就成了载客工具。

  四轮改装车载走了一车又一车的男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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