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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贾母生辰,王熙凤和贾琏商量着如何办。
贾琏几番见识了贾母的厉害,心里又怕又爱的,不敢怠慢,也做不了主。
王熙凤笑话他:“你在这家住的年头比我多,往年怎么办的,你最清楚不过的。”
“倒说我,你嫁进来也有几年了,怎不按往年办,忽然问我这个?”贾琏反问道。
王熙凤心虚的笑了,眼珠子动了动,捏着贾琏的耳朵道:“我这不想感激她替我看住了二爷么。我打心眼里佩服喜欢老祖宗,自是想大办一场,好生跟她老人家表孝心。可你也知道,老祖宗的心思难测,以往她最喜欢热闹,最疼宝玉。可如今倒不似从前了,我心里不把准,怕只怕我聪明反被聪明误,一巴掌拍在了马蹄子上。”
贾琏捂肚子大笑,“算你有自知之明。我看这事儿还得商量着来,二太太礼佛不在,倒可先去和大太太商量着来,看她怎么说。”
王熙凤嗤笑:“问她?倒不如不问。”
“诶,我见太太这些日子好了许多,也不见有人骂她小气了。保不准真改好了呢。你趁此时机正好探一探她口风,好生观察她。我看老太太近来大有宠信咱们大房的意思,老爷也日渐厉害了,跟朝中几个当官的走得近。咱们夫妻要机灵些,把握好风向。”
贾琏嘱咐过王熙凤,就要忙着自己的事。他带着林之孝等人去查看夹道,夹道基本已经修通了,还差修正装饰之类的。西北角的三房五舍能快些,如今已建成,改日买办些家具布置,便差不离了。
贾琏布置完这些,也乏了,便要回去歇着。他路遇老太太前院,倒想起媳妇的事儿,就坐在廊下等一等王熙凤。不一会儿,果然见她来了。
“太太怎么说?”
王熙凤勾嘴笑:“跟你一样机灵,没告诉我怎么办,我也不敢拿主意。后来姊妹们去了那里,我征求意见,林妹妹倒是通透,叫我直接来问老祖宗的意思。”
贾琏想了下,笑道:“说的是!”
王熙凤点点头,别了贾琏,进屋去见贾母。帘子一掀开,鸳鸯就笑着冲其打手势。王熙凤下轻脚,慢慢地进来。宝玉也在,陪坐在贾母身边抄写孝经。贾母半眯着眼,侧卧在罗汉榻的一侧,不知想什么。王熙凤不敢打搅,就立在一边候着。
宝玉抄书抄的头晕眼花,手腕酸痛,他一见王熙凤来,内心欢呼起来。宝玉拉长脸,冲王熙凤不停的眨眼,面露哀求之色。王熙凤太了解宝玉的性情,料知他不爱写那枯燥的玩意儿,偷笑起来。
宝玉不满的撅嘴,放了笔,揉了揉右边的手腕。
“写完了?”贾母睁开眼,漫不经心的询问宝玉。
宝玉低头,摇了摇头。
贾母伸手拿起他誊写的纸张,蹙起眉头。“字太丑,重新写。”
“老祖宗,这已经是第三遍了。我这回好容易要写完了,您还让我重写。”宝玉叫苦不迭。
“小小年纪,正是勤家练习的时候,不许偷懒。”贾母训斥。
宝玉委屈的撅嘴,难受之极。
王熙凤忙温言劝他:“你正在提笔练字的年纪。见字如见人。你的字若不好看,将来科考答卷,纵然内容如何精彩,照样得不了名次的。”
“又提科考!”宝玉双眉之间硬生生挤出一道沟来,愁苦万分。王熙凤见他不领情,更是摆出一副不喜读书的做派,噤了声,再不多说。
“你不想读书?”贾母忽然问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