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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良_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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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有要紧事吧。”贾琏道,却想不出到底是什么要紧事。

“正好该吃午饭了,将这些都收了吧。”黎碧舟、袁靖风等均想贾政那般不堪,贾琏却始终不曾诋毁过贾珠一句,却不知这贾珠是个什么人品,于是都想随着贾琏去看。

纷纷洗了手脸,送了许之安回书房,便一群人齐齐向前院去。

那边被贾政、王夫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逼着登门寻贾琏的贾珠等在前厅里,正坐立不安,便望见一群意气风发的青年男子过来,望见里头有二人很是稳重,其他几个均是与贾琏年纪仿佛,忙起身道:“见过诸位。”

众人原因贾政的缘故不服贾琏口中对贾珠的赞许,此时见他眉眼平和对着贾琏也并无怨怼之色,不觉又想贾赦、贾政兄弟不堪,贾珠、贾琏二人却实在是兄友弟恭。

贾琏道:“大哥过来,可是家里有事?”

贾珠有些赧颜地道:“老爷叫我来催你回去跟老太太说话。”

贾琏道:“是我一时玩上了瘾,险些忘了这事。”回想起过年时贾家跟早先的亲戚大多断了来往,依稀明白了贾政的意思,忙领着贾珠将黎碧舟、袁靖风、许玉珩、许玉玚一一见过,寒暄一番,随后又要跟他们告辞。

许玉珩道:“老太爷才说请了你午间陪着他吃两杯酒,怎又要走了呢?”

许玉玚也是拉着贾琏、贾珠不叫走。

黎碧舟见贾琏为难,就劝着许玉珩、许玉玚道:“且放了他去吧,葛先生来了,改日咱们一同去听葛先生讲课,也免得四弟他一人坐不住。”

贾珠听黎碧舟等人都是以结拜时的长幼互称,不免羡慕起来,又见临出门,许之安送了贾琏一套四书一套文房四宝,待与贾琏出了许家后,上了大街就怅然地道:“昔日我也有几个好友,如今都不大来往了。”

贾琏笑道:“那样的也算不得好友,大哥就莫挂怀了。”与贾珠各自上了轿子,待轿帘放下,立时靠在玉色绿豆壳靠枕上,拿了茶经来翻看,略看了几页,见黎婉婷对那标点的运用还是不甚熟练,决心抽空了替她订正一番。

也不知轿子行了多久,倏地轿子一顿,随后窗外想起贾蓉、贾蔷的声音,只听他们二人嬉皮笑脸地道:“二叔既然都出门了,也不来寻侄子们玩笑。侄子在楼里才置办了一桌酒席,正要去请二叔呢。”

贾琏望见贾蓉已经撩开帘子趴在窗户上了,便拿着茶经向他面上一拍,“我急赶着回去跟老太太回话呢,没瞧见前面你大叔的轿子?”

贾蓉、贾蔷知道贾珠不是肯跟他们玩笑的人,也就不去那边碰冷钉子,作势又要撩帘子请贾琏出来,见贾琏脸色淡淡的,似乎是当真不肯去酒楼,才收敛了嬉皮笑脸。

“二叔,侄子请了几个朋友在楼里听戏,偏出来的匆忙,身上没带银子,二叔若有,暂借侄子二三十两用用。”贾蓉涎着脸皮,眼睛一径地向贾琏腰上扫去。

“我也出来的匆忙,没带。”

贾蓉恨不得将头探进轿子里,又谄媚道:“谁不知道二叔从赖家里弄了上百万的银子来,二叔吃肉总不至于不叫我们喝汤吧,二叔就赏侄子一些。也免得侄子在朋友面前出丑。”说罢,连连拱手作揖。

贾琏眼瞅着贾蓉丑态百出,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不言语。

那贾蓉得了没趣,讪讪地让开路来,待轿子走了,才敢跟贾蔷恨声恨气地道:“这琏二叔果然是一朝得势,就狗眼看人低了!怕他赏给小厮的银子,也不止二三十两!”又恨赖二狡猾,竟然求了贾敬,叫他们父子干瞅着赖二家的银子眼红。

贾蔷不肯插嘴说话,须臾道:“我在家塾里听瑞叔叔念叨了几句,说是琏二叔断了荣国府对家塾的供奉,要在梨香院里另开了学堂请了名师。为了这事,太爷爷足足有七日不来家塾了,直说琏二叔看不起他这儒学耆宿,信不过他呢。”

听见楼上狐朋狗友的呼喝,贾蓉回头喊了句“稍等稍等”,却低声道:“这事我也听说过,那太奶奶还老泪纵横地求到我们太太、奶奶跟前,亏得太太身子不好,不搭理她。父亲又吃了老爷的鞭子,也不好出门,才没把这话传到荣国府去。”

贾蔷住在宁国府里,哪里不知道贾敬之妻“身子不好”,乃是因一把年纪孙子都忒大了,偏偏去道观里探望贾敬一遭就有了身子,没脸对外头人说,才闭门不出。

又听戏楼上的几个少年呼唤,贾蓉、贾蔷双双应了,上去后一群人行酒令、狎弄戏子妓、女好不风流快活,及至结账时,因众人之中,就数贾蓉出身最尊贵,于是一群人便逢迎拍马地叫贾蓉结账。

贾蓉被吹捧得很有些陶陶然,阔绰地叫小厮去结,谁知小厮过去了,偏领来个不省事的二掌柜说:“蓉大爷,今日吃的酒水是上用的菊花酒,这银子比往日的贵了两倍有余。”

贾 蓉面上发烧,这想起贾珍因赖二挨了打,为抓赖二的脚痛,便装模作样地清查西府账目,这么着,他没法子从赖二手上支银子,也落到个囊中羞涩的地步,伸手在身 上摸了一摸,随手将身上玉佩丢了暂押在这楼子里,只觉在同来的伙伴跟前丢了脸面,悻悻然地辞了狐朋狗友,又将自己的难堪尴尬怪到不肯给他银子的贾琏头上, 走在路上,便忍不住恶声恶气地道:“琏二叔怎生了那么个一毛不拔的性子?荣国府公中的账目,除了祖田祖屋,其他的都归了他;又从赖大家、吴新登家白得了那 么些去!发了这笔横财,今日问他讨个几两银子使使也不肯,也不怕吃多了撑死!”

大街上人来人往,且贾蓉、贾蔷二人生得唇红齿白、俊俏清秀,又锦衣玉带地打扮着,又跟着一群小厮随从,是以二人便十分地惹眼。

贾蔷不肯叫贾蓉多说,免得被人听了去,压低声音道:“如今琏二叔是钦点的孝子,你快住口,免得惹祸。”

贾 蓉犹自愤愤不平,只絮叨着说昔日替贾琏垫了不少吃花酒的银子,及至到了宁荣大街上,望见贾代儒老妻又从宁国府出来,不由地心生一计,悄与贾蔷道:“琏二叔 不是怜弱惜贫,连诬赖他的老奴都肯替人家找小主人吗?如今就叫那代儒太爷爷毛遂自荐进梨香院教书去,看他如何拒绝。”

贾蔷原要劝 贾蓉不要多事,随后又想贾琏许下了去梨香院读书的小子们茶饭就罢了,还许下了纸笔银子,总归要进家塾混日子,不如去梨香院里每月还能白得一笔银子——料想 其他几家学童都被挑了去,贾琏却迟迟不挑他,大抵是看不上他了,若那贾代儒多赖贾珍说情进梨香院教书,贾代儒多得了糊口的银子,还能不看在贾珍面上,也叫 他进了梨香院?于是一番思量,也不拦着贾蓉看,反倒怂恿他,“你说给大爷听去,叫大爷领着太爷爷见琏二叔一准能成。”

贾蓉听了,只觉不能从贾琏手指缝里抠出几两银子使使,也要叫他心里不舒坦,便一径地进家里去寻贾珍说话。

宁国府中人因西府的变故人人自危,尤其是赖二一系,因瞧着贾珍眼馋贾琏抄来的银子不肯放过赖二,个个夹起尾巴做人,唯恐动静大了,比赖二快一步遭殃。

贾蓉进了家门便直奔贾珍内书房去,掀了帘子进去,瞧见贾珍叫两个俊俏侍妾陪着看账册,也不避嫌地径直挨近。

“又去哪里灌了一肚子黄汤来?”贾珍见自己“累死累活”,贾蓉却这般自在,立时心生不快。

贾蓉堆着笑,再挨近一些,瞧见账册不免心惊胆战,唯恐贾珍看出他的空账来,低声道:“儿子瞧见代儒家的太奶奶出了咱们家的门,可怜她一把年纪,连个轿子都没坐。”

贾珍嗤笑一声,懒得去管贾代儒家有没有租轿子的钱,“有屁快放。”

“儿子看代儒家太奶奶可怜,又听蔷儿说,琏二叔又倒腾着要停了对家塾的供奉,请了上进的去他家梨香院里读书,代儒太爷爷只当琏二叔看不起他,气得几日不曾去家塾了。儿子琢磨着,父亲不如随手做件善事,推荐了代儒太爷爷去梨香院里教书。”

“管那闲事。”贾珍不耐烦地拿着手将面前账册推了推。

贾 蓉忙道:“父亲,这哪里是闲事!一族里两个家塾,这成什么了?不知道的还当咱们宁荣两府老死不相往来了呢。况且父亲想想,咱们府上得了什么好东西,不紧着 先送到他们府上孝顺老太太去。如今琏二叔得了那么些银子宝贝,愣是一个人占了,连客套都不曾对咱们客套过,这哪里像话?别人家有个什么好事都要请客呢,琏 二叔白得了那么些铺子庄子,怎么着也要请咱们一请才不错规矩。”

贾珍那日听戴良说赖大家产时,便将赖大的家产当成了“不义之 财”,心里隐隐觉得那家财当是见者有份才合乎情理,贾琏便是不肯叫他分,也该拿出一些送到宁府来,令他拿去周济族里贫寒的人家或留作修葺宗祠用,此时听贾 蓉这话熨帖得很,只是冷笑道:“莫非叫那代儒爷爷去了梨香院,你琏二叔就肯叫咱们跟着喝肉汤了?”

贾蓉嬉笑道:“好歹叫二叔记着还有父亲这族长呢,省得他轻狂地不把父亲放在眼中。”说罢,便将自己在大街上当着一堆人的面向贾琏借几两银子贾琏不肯的话学给贾珍。

贾 珍眸子微动,又觉虽有祖产,但因宁荣二府过的比其他族人好一些,于是譬如学堂、祠堂等等,原本大多是宁荣二府供奉。如今贾琏都交给他管十分不厚道,该如贾 蓉说的暗暗去敲打敲打他,待回头,且问他借个几万银子使使,看他敢不借——至于自己昔日曾为贾政上奏章的事,如今回想起来那又算个什么事呢?贾政怕贾琏, 他又是族中大哥又是族长,怕他作甚?

☆、第47章 黄袍加身时

贾珍心知此次是以族长之威震慑贾琏为主,叫贾代儒去梨香院教书为辅,于是特意请了贾家代字辈贾代修、贾代儒,文字辈的贾敕、贾敦等在京八房中的长 辈约定在三月下旬贾珠荫了官去工部报道那日,一同去荣国府见贾母,待打听到贾珠去工部报道了,为表示对贾代儒等人的敬重,便立时派了轿子去接了八房的长辈 们来荣国府。

那老学究贾代儒并不知道贾珍是要拿他做筏子在贾琏跟前彰显贾家族长之威,还当是贾琏器重他,于是叫老妻拿了压箱底的好衣裳穿着,叫孙子贾瑞搀扶着,就坐了轿子先去宁国府,随后与众人齐齐进了荣国府。

众 人只说去见贾母,虽门上人来说,但贾琏并未露面,只在警幻斋中替黎婉婷更改茶经中的标点,待听全福说一堆长辈们,连同贾政、贾赦都被请进贾母院里了,面上 冷笑,却不急着立时去,先将删改过的茶经交给全福,对全福道:“你将这书送给五爷,就说我闲时瞧了瞧,里头错处颇多,就改了一改。”

全福哪里不知道贾琏的心思,笑道:“二爷为何不直接说是给黎大姑娘看的?听那天五爷的口气,五爷若听说错处多多,定要拿去嘲笑黎大姑娘,这么着,可不就是跟黎大姑娘结仇了?”

“你倒是机灵,只是宁肯与她结仇,也不可与她缘锵一面。”贾琏舒展了筋骨,站起身来,从窗口探身去逗弄廊下挂着的红嘴相思鸟。

全福只觉得贾琏就连勾搭人家姑娘都技高一筹,欢喜答应着,略走了两步,涎着脸道:“二爷,那日抄赖大家还有几张好床没发卖出去白摆在库房里可惜了了,小的姐姐正赶着出嫁没张好床做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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