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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良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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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琏将帕子撒入袖子中,两只手插在袖子里,微微蹙眉想着老宅里还有什么地方能藏东西。

  老宅里,除了空置的屋子,就只剩下他与贾赦等人现住着的屋子,还有仆役们的屋子。

  仆役们的屋子,就连金彩两口子的屋子里都总有人进进出出,不是个地方。

  如此,也就没了藏东西的地——他不信眼前这世道,还当真有什么藏在地底下的密室。

  不对!方才金彩家的提过,桌椅案几并各色摆设都放在库房里。若贾母当真有私房,放哪里比得上放在库房里安稳。

  那些不知情的,只当库房里放着些寻常的、不值钱的玩意,哪里还会打库房里那些破桌子烂椅子的主意。

  贾琏心思飞转,待金彩两口子将他送到了老宅西小院里,便对赵天梁、赵天栋兄弟道:“今日劳烦金大叔、金大婶,昔日见鸳鸯姐姐极好说话,我便想着金大叔、金大婶必也是仁义忠厚的人。今来金陵一见,果然不错。两位哥哥且买些酒水,替我酬谢酬谢他们两个。”

  “不敢当不敢当,老太爷刚刚入土,明日又有人来拜见大老爷,小的万万不敢喝酒。”金彩道。

  “既然不喝酒,两位哥哥就陪着金大叔、金大婶说说话,方才听金大叔说了些祖上的旧事,想起老国公兄弟等人兢兢业业,我等不肖子孙却日日醉生梦死,心下不胜感慨。还请金大叔、金大婶将家中祖上之事一一说给两位哥哥听,待他们回去,闲时说给族内上下男子听,也叫他们看在祖宗创下基业不易的份上,好生珍惜眼前的一茶一饭。”贾琏道。

  金彩越发笃定贾琏别有企图,忙要推辞,却见赵天梁、赵天栋兄弟贪杯,巴不得离开贾琏这偷闲,双双挽着他的臂弯道:“纵然是明儿个有事,金大叔也且陪着我们去说说话。”不敢明着说吃酒,但背着人喝上几杯,是一定的事。

  金彩挣脱不得,又见贾琏进屋后,嫌弃地拿着拇指在梨花底座、绢面绣白菊的屏风上一抹,“怎拿了这屏风来?”

  “小的立时叫人给二爷换了新的来。”金彩家的道。

  “天晚了,金婶子乃是女子,怕受不得秋露。金婶子且将钥匙拿给小子们,叫小子们立刻去搬了屏风给我瞧瞧。他们跟着我久了,知道我爱什么样的。”贾琏在房内椅子上坐下,等着瞧金彩两口子是否还跟早先一样沉得住气。

  金彩家的眼皮子跳个不停,总觉得贾琏不是无的放矢,堆笑道;“不敢劳动跟着二爷的哥哥们,二爷只管说喜欢哪样的,小的立时去搬了来。”

  被赵天梁、赵天栋纠缠住的金彩,也悬着一颗心看过来,后背上慢慢冒出一层冷汗。

  “算了,祖父刚刚过世,摆着这菊花屏风却也不错。”贾琏叫金彩夫妇煎熬了许久,看他们越来越紧张,不似他巡视屋子时那般从容,才缓缓开口。

  “是。”金彩才松了口气,就被赵天梁、赵天栋兄弟两个齐齐搀扶出去。

  金彩家的也赶紧跟着出去。

  赵天梁、赵天栋兄弟二人在金彩两口子家中吃喝到了天将将亮时,才互相扶持着回去。

  金彩家的满脸倦色道:“当家的,你瞧,琏二爷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是不是京里哪处走漏了风声?”

  金彩不置可否,只盼着贾赦父子快快回京。

  秋露正浓,只听得府中一随从来报:“金大叔、金大婶,五更时,西边咣当一声。有人说瞧见那边有人影出没,是否要开了那边巷子门、院子门瞧一瞧?”

  西边?听闻是库房的方向,金彩夫妇二人脸色煞白,立时想到贾琏头上,顾不得梳洗,赶紧随着随从去看。

☆、3首次得手

  天还没亮,酣睡中的贾赦迷迷糊糊地被人摇醒,睁开眼望见自家儿子仿若桃花的眉眼,当即怒从中来,一脚踢了过去。

  谁知,被子被儿子摁住,这用了五分力气的一脚兜在被子里,愣是没踢出去。

  “孽障!”贾赦怒道,昨日收到邢夫人家书,心内抑郁,乃至半夜才能合眼,今日一早,天还没大亮,便又被聒噪醒来。

   “老爷,快起来。金彩两口子替老太太藏了好些好东西在库房里呢。想来老太太存在府里的东西,等老太太百年之后,多半要留给珠大哥、宝玉,咱们沾不到边。 如今,咱们先将这老宅里扣下来。老太太是悄悄把东西运过来的,便是丢了东西,她也没处声张。”贾琏看贾赦还没清醒,先拿着帕子放他脸上后隔着帕子在他脸上 拍了一拍,又端来早准备好的浓茶递给他喝了醒神。

  虽没确凿证据证明库房里有东西,但贾琏想赌一赌,倘若那库房里当真没有东西,贾赦还能打死他不成?倘若库房里有东西,凭着他如今的能耐,想不惊动贾赦凭着自己一己之力将东西拿走,也要费上好大力气。

  如此,不如先叫贾赦充大头。

  贾赦接过贾琏递过来的茶碗,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沉吟一番,才问:“可属实?你从哪里听来的?”

   “老爷只管听我的就是,我昨儿个不过这么一想,试探了金彩两口子,果然如此。老爷赶紧地起床。咱们借口库房里来了贼,再借口贼兴许是内贼,不许看守老宅 的金彩一伙人插手,只咱们的人将库房里翻个遍,悄悄地把东西搬出来。回头来了兴致,就拿着监管不力,将看守老宅的人,换成咱们的人。”贾琏从贾赦手中接过 茶碗,将茶碗放在床边小几上,又拿着手隔着香囊袋子摩挲里头的玉,暗叹不求警幻仙子教导他云雨之事,但求警幻仙子保佑他发大财。

  贾赦想着贾母的私房,不再多问,连忙起身匆匆穿了衣裳,便与贾琏向西边院库房去。

  秋雾正浓,浓雾中,贾赦打了个喷嚏,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玳瑁鼻烟壶,在鼻子下嗅了嗅。

  贾琏一边叫人四下里喧嚷昨晚上这边有贼,一边叫人去薛家传话,就说今日府内有事耽误,无暇见薛蟠。

  略等了等,金彩两口子披着衣裳便匆忙来了。

  看他们两口子这样慌张,贾琏有两分肯定库房里除了旧家具物件还藏着好东西。

  金彩两口子见不独贾琏,就连贾赦也在,当即上前问好。

  “怎惊动了大老爷?大老爷、二爷且回去歇着,府里多年没招过贼,定是有人听见了夜猫子叫,以讹传讹,传出这瞎话来。”金彩提心吊胆地道。

  贾琏背着人,站在贾赦身后暗暗扯他袖子。

  贾赦立时道:“见到有飞贼进来的不只是一个两个,一句以讹传讹,怎能服人?快些拿了账册来,把库房里的东西一一抬出来对一对,没少就是皆大欢喜的好事,若少了,那飞贼也太不将我们爷两放在眼中。必要将他抓住拷打,我们爷两才能咽下这口气。”

  “大老爷,库房里都是些眼看快要腐朽的老东西,就算来了飞贼,那飞贼掀开瓦片看一眼,也就走了。”金彩笑道。

  “胡言乱语!那些都是祖上用过的东西,便化成了齑粉,也终归染过祖宗的血泪,岂能这么大而化之地放过?”贾琏当下不轻不重地道:“瞧着金大叔不肯叫人开门,倒像是知道是谁干的,有心袒护那人。”

  “二爷这话可要了小的的命了,小的们一心为主子们看屋子,怎敢当着主子的面扯谎?”金彩家的忙道。

   “老爷,据我说,金大叔、金大婶这模样,倒像是当真知道是谁干的。咱们不如将这府里的人都撵出去,好好对着账册数一数库房里的东西,若东西没少罢了,若 少了,不管金大叔、金大婶知不知情,他们都休想摆脱干系。”贾琏眯着眼,紧紧地盯着金彩,又对赵天梁、赵天栋兄弟道:“速速随着金大叔去取账册、钥匙。这 门锁少说也用上几十年了,里头早朽烂了,若是寻不来钥匙,砸了也成。”

  赵天梁、赵天栋强忍着哈欠,睁大酸涩的双眼,当下又催着金彩去拿账簿、钥匙。

  “……当家的,就给大老爷、二爷开了门就是。”金彩家的琢磨着翻个半日,以传言中贾赦父子不成大器的性情看,他们父子必会灰心丧气地放弃,毕竟,库房里堆得满满当当,不是一日半日就能清理干净的,一再推诿,反而惹人生疑,况且琏二爷都说了,若不开门,就要砸锁。

  “快去快回。”贾赦催促道。

  “哎。”

  须臾,金彩夫妇便将账册、钥匙送来,贾赦依贾琏所说,将原本看守屋子的人都撵了出去,只叫他们的人在前后看住库房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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