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终于抬起一直垂着的眼睛,细细一看竟已红了:“闻人煌,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了。”
“栖凰山上你抢走了王所有的注意,我在两难中求死又是你将我拖回来,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了!”他哭着挡在曲名琨身前,怒吼着咆哮着。
曲名琨憔悴地笑了笑:“罢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罢了罢了我输了,你们真烦,我累了。”
霍宵刚道不妙,就见曲名琨从袖中掏出一柄匕首顺势要刺进自己的胸膛!
而比他更快的是凤天的手,他一掌打飞匕首,将曲名琨紧紧搂在怀中吼道:“你疯了吗,我不杀你你却要自己寻死了!”
“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是吗。”曲名琨神情坦然,而眼中竟流下了血红的液体,凤天心中一惊,双手不自觉颤抖着在他面前挥了挥,可曲名琨没有丝毫反应。
霍宵冷冷看着这幅场景,道:“本王听闻二皇子当年在宫中练武却被反噬,心脉受到重创导致了一段时间失明,自那之后他的身体就容不得太大伤害或者刺激,现下看来,恐怕是旧伤复发了吧。”
曲名琨像个破旧的娃娃一样无神的躺在凤天怀中,听闻霍宵说完也没多大反应,只淡然道:“王爷神通广大,竟什么都知道呢。”
凤天双眼充血,脑海中是那青年在一片血海中身中数剑却舞着求爱的剑法,让自己逃走。
“对不起,我最终还是没能君临天下,没能让你可以自由地呆在我身边,”曲名琨颤颤巍巍地合起双目,“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凤天心惊地抱着怀中人,他竟丝毫未觉这青年这么多年来所遭遇感受的,他给他的只是一次次伤害和背叛。
闻人煌难过地看着这场景,他看了眼霍宵,走上前道:“凤天,让我看看他吧,或许可以治好。”
孔雀讽刺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的多管闲事。
而这次凤天却没有像那夜一样哀求他救孔雀,他轻轻抱起曲名琨,低声道:“多谢你救了孔雀,我遵守承诺,你若救了他,我便回栖凰山停止这一切,永不下山。”
孔雀和闻人煌都愣了片刻,似乎无人还在坚持要他兑现这个承诺。
“曲名琨我带走了,你们应该也不想再看到他了吧。”
“孔雀,你我主仆恩尽,也不用再跟着曲名琨了,天下之大,你好自为之吧。”
“从此天下不会再有凤凰,闻人煌,但愿,从此,山水不相逢。”
最后一句,他引锤唤来天物,巨大的雄鹰挥翅带动巨大的风向,负着两人消失于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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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听闻,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皇帝驾崩了,自幼体弱的二皇子受不了这个打击也一命呜呼。而呼啸而来的栖凰山抓准时机准备攻城时,英勇的世子和四皇子协同端王带军一同顽强抗敌,终于打败栖凰山叛党,还了百姓一个完整的大启。
故事都是人编出来的,添油加醋出现了无数个版本,说那夜皇帝驾崩引得天火又降是为哀悼,又说那夜百鸟哀鸣预示着皇上驾崩,有多玄幻就传的多玄幻,可始终不变的是王爷带兵打了胜仗,老百姓的日子还是乐呵呵地过。
“所以说,我还在昏迷,你们为何又要硬把我带上去!”曲承鸾青筋暴起地控诉闻人煌。
闻人煌正在品着春日里刚上的龙井,惬意道:“这不是为了让你更得民心吗?”
曲承鸾头痛道:“我爹最近已经开始四处笼络人心了。”
闻人煌赞同地点点头:“国不可一日无君,你爹有远见!”
曲承鸾瞪他一眼:“我爹是你叔叔!”
“叔叔真是有远见!”闻人煌立马束起大拇指。
曲承鸾若有所思地看着闻人煌,想说些话可是又给他憋了回去,看的闻人煌最后都不耐烦起来:“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还能从我脸上看出朵花吗!”
“你说,你就这么把王位让出来,甘心吗?”曲承鸾认真地问道。
闻人煌白他一眼道:“若不是因为我们是兄弟,我还真不和你说,我真后悔趟进这趟浑水!”
曲承鸾无语了半晌,问道:“为何?”
闻人煌抱头看着屋外湛蓝的天空,轻松道:“你是不知道,每天无所事事,休闲惬意,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多么开心的事,我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如此,怎么还能抽出来时间当皇帝呢?”
他多希望完了这里的事情,就同霍宵回宁安,在他那个富丽堂皇的端王府里夜夜笙歌啊!
或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猥琐,以至于曲承鸾都不想告诉他端王来了。霍宵一身武官袍大步跨进厅堂,只见闻人煌仰着头一副魂游的表情。
他眼角抽了抽,上前一把扭了一下闻人煌的脸。
“啊——!”
闻人煌摸着脸控诉情郎下手之重,当着曲承鸾的面就没上演一场“你坏你坏你好坏”的剧情了,只一副幽怨的目光全程盯着霍宵,恨不得把对方直接生吞。
“所以,本王此次前来只是要通知世子,登基大典要尽快举行了。”霍宵简洁说明完来意。
曲承鸾点点头:“多谢王爷提醒,也多谢王爷和殿下做了这么多,这些,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全大启的百姓。”
说完,他单膝跪下,朝霍宵深深一拜。
霍宵没有阻止,算是受了他这一拜了,一拜过后他们便再无瓜葛,这样曲承鸾这个皇帝也能当的安心点。
送走了两人,曲承鸾立于厅中环视四周,真是没想到有这么一天。
“曲宁,现如今,你还肯回来吗。”四周一片宁静,下人们都被庄亲王喊去招待宾客,所以此刻他孤身一人。
明明是春夏之际,可为何显得有些冷呢。
登基大典举行在即,闻人煌在将军府内悠闲地来回走动,这下他可一点都不怕霍汀了,偶尔没事还能和老管家唠唠嗑,聊聊霍宵小时候的事情。
只要等京城中的烦人事一结束,他们就能搬回宁安了享受幸福生活了,这样的好日子他天天掰着手指数,终于要给他等到了。
又一次他累趴在霍宵胸膛上,闻人煌强撑着打架的眼皮问道:“王爷,我能生孩子吗?”
霍宵眼皮一跳:“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