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得到了肯定答案的闻人煌心里还是有点欣慰的,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下山前原以为自己为了找到那个人得上碧落下黄泉,可居然如此好运,一撞就撞到了正主!!
霍宵转过身拿出一瓶酒来递给隆宝帝,说道:“今日陛下心情甚好,臣为陛下准备了精酿的菊花酒。”
他哀怨说道:“我心情也好,我的酒呢?”
霍宵显然没有想到闻人煌的脸皮竟厚到如此程度,动了动嘴唇竟说不出一句话,倒是隆宝帝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孩子当真有趣,竟也不畏惧朕和端王。”
他眼睛一转,咧嘴笑道:“陛下宅心仁厚待民如子闻人煌早有耳闻,所以见到陛下没有畏惧,只觉亲切,至于端王,小人早已熟识,虽然面冷但心却不坏,何来畏惧?”
霍宵连连冷笑,心却不坏?看来是还没打狠你。
这番说辞隆宝帝听着却受用,他笑着摸了摸闻人煌的脑袋道:“你说你叫闻人煌,你父亲是姓闻人吗?”
他摇摇头:“我不记得我父亲了,是我……养父给我起的名字。”
隆宝帝抿住嘴,一时没有说话。
霍宵立刻道:“陛下,此人粗鲁,如有冒犯还请恕罪。”
隆宝帝摇摇头:“朕只是想到,若是名煌还在世,也应有这么大了。”说完,他深深看了一眼霍宵,眼神复杂。
霍宵僵硬了片刻,转头看向一脸莫名其妙的闻人煌:“你还记得多小的事情?”
他奇怪地看了霍宵一眼:“七岁……怎么了,名煌是谁?”
隆宝帝笑了笑,说道:“不是谁,今日风光不错,又巧遇小友,实在是快哉,你这孩子朕很喜欢,霍宵,你要好好照顾他。”
霍宵沉着道:“臣遵命。”
他愣了一下。
隆宝帝笑呵呵地打开酒壶,轻轻闻了闻:“好酒,霍宵你也是尽心了啊。”
霍宵低头道:“臣为陛下自然须尽心。”
他呆呆看着这副君臣其乐的场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日同你所说,是朕口头许诺,终无凭据,今日,这三军虎符,都是你的了!”隆宝帝饮下一口烈酒,豪迈地从腰间拿出一块方正的令牌交到霍宵手中,“这就是你父当年最得意的千钧营,这些年朕从未让人指挥过他们。总有人说什么军权过重会让人利欲熏心心生反叛,可朕从不在意,朕就是知道,知重与朕一同征战过疆场,你霍家不会背叛!”
听到霍老将军,闻人煌眸色一暗。
霍家自是不会背叛,而霍宵却不一定,
他想到那日所看的信,心跳慢慢加快。
霍宵面色一凛,跪地接过:“臣誓死效忠!”
隆宝帝满意之余,侧目瞥见闻人煌惨白的脸色:“小孩这是怎么了?”
猛被提及的闻人煌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
就算有什么,现在提出来也是死路一条,他咬着牙盯住霍宵挺拔的背影,心里不是味道。
“啊——!”蓦地一声尖叫顿时惊到了三人。
闻人煌心中一动,猜到肯定是栖凰山的人行动了,立刻拔腿就跑试图阻止,尽管他不想违背凤天的意愿,可是他不能看着凤天一步步走错,这弑君大罪不是所有人都担得起的。
而霍宵早他一步,眼疾手快一把点住他穴道,低声吼道:“别犯傻!”
又是别犯傻……
凤天让他别犯傻,霍宵也让他别犯傻!
“我没犯傻!你放开我!”他少有的愤怒朝霍宵吼道,若是凤天真做了什么事可就来不及了!
隆宝帝轻轻叹道:“栖凰山终究是忍不住了……”
他心中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隆宝帝,他偷听的时候只知隆宝帝知晓栖凰山态度不端,可想不到这皇帝竟机敏如此!
“小孩,这事你不要掺和了,交给霍宵就好,”隆宝帝淡淡说道,“我与那人之间的恩怨早晚得了结。”
“你说的是谁……”他有点担心。
隆宝帝神色不变:“凤王。”
轰隆一声,心里有座坚固的城墙,坍塌了。
曲名琨看着地上死相惨烈的奴仆仿若未见,对来着轻轻笑道:“好久没见了。”
凤天面色沉静地看着他道:“没想到二皇子如此心狠手辣,连身边侍奉之人都能下此狠手。”
“过奖过奖,比起对日日夜夜把心捧着给你的人都能下手的凤王来说,本宫不算什么。”曲名琨此时脸上之前的病色全退,反倒是生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来。
凤天皱眉头道:“你想说什么?”
曲名琨笑答道:“凤王在本宫寝宫中刺着本宫心口的伤,可是日日都在疼啊。”
“没能一剑要了你的命是我失策,”凤天不屑道,“从此躲在东宫不敢再出现,可是怕我再有机会取你人头?”
曲名琨眼中闪过一抹哀色,却笑得十分豪迈:“凤王真是爱开玩笑,本宫在东宫从不为避难,只是只有在东宫,才能感觉到曾经有过的快乐。”
“冥顽不灵,”凤天冷笑道,“大启若是到了你这最后一个皇子手里,恐怕也会衰落,不如让我帮帮老皇帝,留天下一个清净吧。”
曲名琨淡淡说道:“大哥三妹已死,四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若是想要王位,同本宫说便是,何必要闹成这样,背负天下骂名?”
“我就是要做这个佞臣,你能奈我何?”凤天眯眼叫道,“秃鹫,杀了他。”
从他背后走出的高挑女子蒙脸垂眸:“是。”
曲名琨深吸一口气:“你总是逼我,这次又逼我打女人。”
话未说完,秃鹫已经发动攻击,她手上拿着一把泛着绿光的剑,一看便知淬了毒,曲名琨神色暗淡下来,转身躲开迎面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