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莲觉得自己真是古怪极了,往日三哥哥也曾为摔伤的她擦过药膏,那会儿自己只觉哥哥温柔不觉其他,为何现下她总觉着浑身不对劲儿。
“都淤血了。”湛煊忽而心疼道。
“没事儿,不疼。”湛莲轻声道。
“膝盖上都这样儿了,那你那两团大白馒头岂不更凄惨?”
湛莲愣了一愣,旋即小脸涨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手脚并用招呼上湛煊,嘴里骂着坏哥哥,坏哥哥。
湛煊笑着由她拳打脚踢,只恐她伤了筋骨,轻轻圈着她脚踝不让她有大动作。
“放开我。”湛莲没好气地瞪他。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这么大火气?”湛煊仍然握着她的小脚不放,还不知悔改地明知故问。
“哥哥还说!”
“朕说什么了?”
“那些话你不能说!”那些与婢女调笑之语岂能由他嘴里说出?
“你与奴婢说得,怎么朕就说不得?”湛煊虚心求教。
湛莲脸上红潮不去,她这些时日脸红的次数比曾经十五年加起来的次数还多,都怪这愈发不正经的哥哥所赐,“哥哥又不正经,这些话岂是兄妹间说得的?”
“哦?”湛煊挑眼注视她勾了凉唇,拇指在她的脚踝处细细摩挲,“兄妹间说不得,那什么情分才说得?”他的声音低哑一分,缓缓问道。
湛莲的心儿蓦地漏跳一拍,她对上三哥哥的目光,头回觉得眼前的俊美男子如此陌生。
这真是她的三哥哥么?
“你是谁?莫非你也是哪里的孤魂野鬼,抢了三哥哥的身子?”湛莲脱口而出。
湛煊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莲花儿,你真真杯弓蛇影了,朕是世间人皇,真龙天子,哪里来的鬼怪能进得了朕的真体?”
湛莲一想也觉有理,忽而更觉自己傻气,她愤愤瞪他一眼,用力收回小脚,迅速将裤腿放下端正而坐。
“朕只替你敷了一边膝盖,另一边儿还没敷药,你就坐起来做甚?”
“只伤了一边,这条腿上好得很,我不跟哥哥胡闹了,我要去看母妃。”
湛莲趿起丝履,弯腰便要套好,湛煊先一步握住她的小脚为她勾进鞋中,慢吞吞地道:“着急作甚,待用了早膳也不迟,朕还有事儿与你讲。”
“哥哥还有什么事儿?”
“太妃知道黄宝贵秋后问斩的事儿了。”
因这一句话,湛莲留了下来。早膳过后已知了事情始末,“尝闻外祖身子骨硬朗,怎么会突然暴毙?”湛莲伤感道。
湛煊心里有些想法,但并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