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问道,“那么所谓美人计划,你们知道全部?”
和铃依旧是摇头:“如若我们知道全部,就没有命回来了,不管是我还是陆寒,都是一样。”正是因为他们一知半解,知晓那些美人儿是南诏派出来的,但是具体做什么并不知道。南诏皇帝才会真的让他们离开。毕竟,一知半解罢了。
皇上对这个答案并不十分满意,但是仔细想想,又是觉得不意外。能够探查到这般,已经算是不错!
他问道:“那朕想知道,你有没有自己的揣测。”
和铃摇头:“我没有证据,就没有任何揣测。”并不多说与实际无关的事情,有些话,总归也不该他说,而且,揣测什么的,最要不得了!如若将来事情不是她揣测的那般,那么也徒为自己惹来麻烦。
皇帝审视楚和铃,越发的觉得这个小姑娘沉着冷静,而且,好算计。这样一个人,最是适合陆寒不过了。
他寻思了一下,手指点着桌面,十分有节奏,一下一下的。
“听说,梅九也去南诏了?”皇帝轻描淡写的问道,但是目光却一瞬都不错开的盯着和铃,和铃点头承认,言道:“是的。不过我并没有见到他。梅九出现了两次,一次是在去南诏的途中,听说他晚上有来借宿,不过待我第二日起来,他已经离开了。而另外一次则是他抵达南诏之后过来拜访。按照我这样的身份,他自然也不会见我。”
皇帝长长的哦了一声,问道:“没有见你,那么……只见了陆寒?”
和铃抬头,回道:“应该是吧!毕竟当时我不在现场,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
皇帝就发现,楚和铃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滴水不露,不过看她的样子,说的似乎也是实话,只是实话归实话,不代表她就真的内心不清楚一二。
皇帝并不认为陆寒会将什么告诉楚和铃,但是楚和铃这样的言谈,给人十分准确的印象,那就是梅九的事情,她既不清楚也不过多揣测。
皇帝突然就笑了出来,笑的意味深长,“这不是朕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感觉,但是事实上,真的有这样的感觉。”皇帝停顿了一下,言道:“你很适合皇家。”
和铃垂首不言语。
皇帝言道:“我想,你们该是商量过该是如何应对了吧?”
“商量过了。我婉拒皇上加官进爵的好意,然后云游四海。”
皇帝挑眉:“设想倒是不错。”
和铃突然就笑了起来,她语气里有几分雀跃,“是呀,我有点迫不及待看有些人的表情了。”和铃又想了想,将自己与谢悠云的争执说了出来,丝毫都不隐瞒。
皇帝:“……”半响,他问道:“你还真算是坑人,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皇帝眼神里有几分怀疑。
和铃冷笑:“让我不痛快,我就不会让他痛快。”
皇帝就这样看着和铃,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和铃以为,皇帝要让她去死了,他终于开口:“那么,就按照你的心思做吧。”
和铃跪下谢恩,“草民告退。”倒还真是程枫的范儿。
等和铃离开已经走到门口,皇帝突然叫住了和铃,和铃就要回头跪下,皇帝摆手示意不用,只是问道:“闵一凡有没有可能背弃南诏?”
和铃瞪大了眼睛,看傻子一样看皇帝,又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个眼神儿真是有点大不敬。立刻认真道:“这绝对不可能!闵一凡……他很有可能是老皇帝的儿子。”
皇帝惊讶的看着和铃,随即眯眼:“这件事儿……你没说。”
和铃很认真:“这些事儿没有证据,都是揣测,还是让陆寒与你说的好。”
☆、164|1117
就如同他们之前所言道的那般,程枫这个人很快便是消失,再也找不到踪影。和铃回到别院,也正式恢复楚和铃的身份,听说和铃身体好了,致宁便是知晓自家姐姐回来了,第一时间来看。
等致宁来的时候,和铃正在与荣华长公主叙话,和铃简单将当时的情况说了说,长公主倒是对闵一凡这个人很欣赏,虽然处在不同的阵营之中,并且是害她受伤最后不能生育的元凶,但是两国交战,有些事情总是难免。
其实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荣华长公主与一般的女子不同,更加豁达许多。或者说,更能分得清楚。
听说致宁到了,长公主很体贴的离开,给他们二人留下空间,和铃不过是出门两个来月,此时已经稍微有点冷了,但是致宁倒是依旧穿的极少,他进门便是作揖,“见过姐姐。”十分有礼的样子。
和铃含笑,“坐吧。”
和铃怕冷,已经穿了厚厚的衣衫,她一直都很注重保养自己的身体,其实这一年来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但是她还是挺注意身体的。
“姐姐这次出门如何?倒是不想,你没有与陆小侯爷他们一同走,先回来了。”停顿一下,致宁试探问道:“可是出了什么状况?”
和铃笑了起来,摇头:“并没有,不需要担心。”
其实致宁倒是越发的精明了,如若一般人,断然不会往这方面想,但是致宁偏是会认为,这事儿有些不对,和铃有些感慨,果然是长大了么!
她问道:“最近楚家怎么样?”
说起这个,致宁撇嘴,“还能如何,还不就是那样。姐姐要回去么?说起来你也出门有些时日了,如若还不回去,总归不太好听的。之前可以说是病了,但是现在既然病已经好了,那么倒是不太好……”
和铃懂这个道理,颔首言道:“我准备这两日就回去了。说起来,这些日子我比较忙,倒是没有与舅舅联系,舅舅回江南了么?”
之前便说科举之后就要回江南,只是和铃那个时候也忙着赶考,便是没有过多的打扰。
致宁连忙:“舅母回去了,不过舅舅还没走,说是京城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具体情形我并没有问,不过看表哥的意思,大概是生意上的事儿。这些我都不是很懂。”不懂的事儿,他从来不搀和也不多言更多。
和铃颔首言道:“你近日如何?还有继续学习么?”
致宁爽朗的笑了出来,“自然是有的。”
其实如若说致宁换了先生有什么变化,之前的先生是偏向于严谨,也让致宁颇为拘束,有些严谨的样子的,但是现在则是不然,十分的活泼开朗,可见不同的先生会造就不同的学生。
和铃其实觉得这样挺好的,每个人适合的不同,她倒是致宁颇为适合这位先生。裴渊与赵先生都是比较有名的大家。两个人风格却各有不同。
“我这几日与裴先生的公子裴谦有些接触,我觉得,按照你所言道的那般,他们父子的风格倒是不太一样。”和铃想到裴谦,言道起来。
致宁快活的笑了起来,“师母的也常说,先生的性格太过跳脱了些。能够混成如今这样,真是要感谢有个明君。”
和铃听到这个,顿了一下,她微微垂下眼睑,没有说什么,随即笑着:“是呀。”这句话十分的言不由衷,也许对裴家来说,皇帝是个明君,可是如若对林家来说呢,对梅夫人孟如意来说呢,似乎又不尽然了。
不过这些话,总是没有必要告诉致宁的,每个人的观感都是不同,不知道那么多,总归也是好的。
致宁又想到了什么,言道:“自从大哥死了,二哥真是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