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很简单。去把划归到你名下的财产全部还回来,这样就两清了。以后就算你干出比现在更离谱的事,你的叔叔再怎么阻止,你也完全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对他说不。否则,以他的固执和那种近乎可笑的使命感,他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想到以后必须要长期生活在象今晚这样的气氛里,我的心情就无法愉快。所以,这也算是帮了我的忙。”
“安娜!你说够了没有!”
卡列宁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气恼,冲她喊了一声。
安娜根本没有理他。
卡列宁无可奈何,只好转向自己的侄女,“你的婶婶只是在劝你而已……”
娜塔莎看了眼依旧冷冰冰的安娜,忽然抬手掩住脸,哇一声地哭起来,往外冲了出去。
“娜塔莎——”
卡列宁吃了一惊,急忙追出去。
安娜慢悠悠地跟了出去,站在二楼走廊的楼梯口,见娜塔莎依旧不顾一切地往外跑,伯爵惊慌失措地站起来。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看见卡列宁下来,他慌忙上前问道。
“送她回家吧!看着她点。有什么情况,再来通知我。”
卡列宁用镇定的口气吩咐伯爵。
“明白了,明白了,那么我先告辞了,谢谢您和夫人今晚的招待——我先告辞了——”
伯爵一边鞠躬往后退,一边从仆人手上拿过自己的帽子和外套,转身匆匆追了出去。
被刚才动静惊动跑了出来的谢廖沙站在楼梯下,手上还拿着琴弓。
“娜塔莎怎么了?她为什么哭?”
他向自己的父亲发问,表情显得十分担忧。
卡列宁抬头,看了眼站在二楼楼梯口的安娜,压下心里的烦恼,用尽量柔和的口气说道:“没什么。她只是遇到了点迷茫。现在你回去,继续练习。我和你妈妈都能听到你拉琴的声音。”
“好吧。”
谢廖沙仰头朝安娜挥了挥手,得到她的回应后,转身回到琴室。
安娜和楼下的卡列宁对视一眼后,转身往自己的书房去。
身后传来急促的噔噔脚步声,她刚进去,门就再度被推开,卡列宁跟了进来。
“上帝!你是怎么了?为什么对她说出这么冷酷的话?”
卡列宁一进来,立刻就问安娜。
安娜扭头看他一眼。
他显然是生气了。虽然还在尽量压抑情绪,但问这句话时,语气中的质问还是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