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样的情况再三出现后,卡列宁意识到,自己大概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反常。
这就像生病一样,他觉得是个危险的信号,表示自己不堪工作压力,所以绝对应该克服。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立刻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对自己先前几天的反常举动进行了严厉的自我批评。然后,他走到书架前,毫不犹豫地把她放错了位置的书统统都摆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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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房子的男主人在为他书架上书籍的位置摆放问题而独自反复纠结的时候,另一个房间里的安娜浑然不觉。
她已经渐入佳境。写作进程十分顺利,没人打扰的生活也令她很满意,简直就和住乡下差不多,并且,她意外地发现,附近的那个公园挺合她心意的。现在天气渐暖,公园里湖水蓝绿一片。但听说,到了冬天,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滑冰场,许多年轻人都会来这里滑冰。她是个滑冰好手,中学时曾被入选过市里的滑冰队,到现在,还能在冰上做出一些简单的花样动作。到时候如果到这里来滑滑冰,应该还算一项不错的写稿间隙放松运动。
一周时间很快就这样过去。这天早上,她起床后,丽萨提醒她,老爷说今天是美国使馆举办答谢会的日子,让她提早准备好,晚上他会来接她。
安娜从衣柜里选了一件黑色的丝绸晚礼服——原本的安娜似乎偏好这个颜色,衣柜里有不少黑色系的衣服。
她也确实有足够资本可以把这种老气横秋的颜色穿出夺人眼球的效果。趁着雪白的皮肤,整个人显得神秘而雅致。
和上次一样,下午的时候,那个梳头女仆过来了。妆扮完毕,安娜就下了楼,在客厅里一边看书,一边等着卡列宁。
六点多的时候,他回来了。
这是上次书房之后,差不多一周的时间里,他们第二次的碰头。
现在想想,安娜觉得有点奇怪。
两个大活人,一道住在一座房子里,房间门也两两相对,居然每天都碰不到。
“你回来了?”
她放下书,站了起来。
看到她在客厅,卡列宁仿佛怔了下,含含糊糊地应了声,随即把帽子外套和手上的公文包递给管家。
“稍等一下,我等下就好。”
他说了一句,匆匆往楼上去。
安娜目送他显得有点匆忙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后,重新坐了回去。
他的动作很快,大约十五分钟后,就下来了。安娜跟着他上马车,一路之上,他始终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安娜觉得有点闷。看了眼他沉默的侧脸,便问了一句:“卢卡斯先生这几天怎么样了?”
“还可以。”
“他也和使团一起离开吗?”
“不。等病情再稳定些。”
安娜已经开始习惯他的惜字如金,随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裙摆。
“你觉得穿这样可以吗?”她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