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是血的背影那么眼熟,静静躺在草丛中。
醉菊跪下,颤抖着伸手探他的鼻息。
谢天谢地,还活着。
“喂!喂!”醉菊将他翻过来。
番麓脸上染满了血和土,竟然还微微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骂道:“笨东西,你怎么还在?”
醉菊一时愣了,不由切齿:“你怎么还活着?”
番麓唇边轻轻扬起弧度,头一歪,真的没了知觉。
“喂!喂!喂!你这个恶人,不要真的死啦!”
醉菊弄不懂番麓,她也不大弄得懂自己。
绝好的机会,她却傻乎乎跑了回去,拖着一个要死不死的恶人下山。多亏了番麓那副给她的工具,又
教导了她如何使用。她终于下了山,找到了隐藏起来的坐骑。
重伤的番麓死沉死沉,比一头猪还重。醉菊带着他每走一步都要喘气。
她迫切地要医治番麓的伤,甚至忘记了该找人给师傅送个信。唯一对得起师傅的是,被与世隔绝地囚
禁了这么久后,她的医术还不曾生疏。
拼了老命赶到有人烟的地方,从番麓的袋里掏了钱,她开方子,买草药,熬药,包扎伤口,忙得筋疲
力竭。
“你还在?”番麓昏昏沉沉,睁开眼睛的第一句就问了这个。
醉菊麻利地帮他换药,一边以大夫的威严眼光瞪他:“你流血过多,少说话。”
“你是大夫?”
“哼。”
番麓懵懵懂懂,又昏了过去。
他体质很好,伤口复原得很快,可却总是没有力气似的,一天到晚昏睡,连吃饭也要靠醉菊喂。
醉菊暗中焦急,费尽心思,只盼他快点好起来。
这天,醉菊端着熬好的药进门,骤然现他已经起来了。穿好衣服,轻弩拿手上,精神奕奕,一副整
装待的模样,和昨天的虚弱截然不同。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