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剑的手心,第一次溢出冰凉的汗。
楚北捷背影如山,缓缓举剑,仿彿不惜一击,刺穿天高处无底的漆黑,稳稳地,吐出一个沙哑的字:
“杀!”
“杀!杀!杀!”
整片大地,震动起来。
刀剑的寒光簌簌中,杀声此起彼伏。
千军万马,冲下山坡,踏碎宁静的黎明。
挟怒而来的三千七百骑,直袭林中原打算进行狙击的敌人。精心安排的强弓锐箭、坑井巨石,不曾遇
料到的是此般滔天怒气。
将不惧死,兵不畏伤,气势如虹。比寒光更冷的,是眸底的光。
楚北捷一马当先,手中剑饮尽敌血。**骏马嘶叫狂闯,不顾身后兵将是否紧随。
“啊!”
惨叫声,在楚北捷四周接连不断。血如梅红点点,被乱马践踏成壮烈的画。
没人可以抵挡盛怒的楚北捷,敌人溃败得很快。
当两方交锋,三千七百骑呼啦啦从东向西洗刷过敌阵,当楚北捷的骏马,从敌人的周边闯到敌人周边
的另一侧,战斗已告结束。
以怒制诡。
这是没有策略的攻击,也是最节省时间的攻击。
腥味飘荡在林间,悠悠荡荡。
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狙击的敌军不及一千,大多已伏尸当场。
厮杀过后,取代震天蹄声的,是死亡主宰的寂静。
血珠,从剑上滴淌下来。
臣牟带来了楚北捷要的活口,虽然敌人都身穿便服,但将军气势与寻常士兵不同,怎逃得过久历沙场
者的眼睛?
身有数处伤口的敌将被重重摔在楚北捷马前。
“何侠的主车队现在已到何处?”楚北捷问得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