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公主辛苦所生的孩儿,只能公主做主。”
“你放心,她会同意的。”不然跟着一个声名狼藉的娘,岂不是叫人看不起?
公主的闺女可就不是能肆无忌惮的公主了!
长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也确实,若有二公主这样的生母,做女儿的只怕也要为名声所累。可是若养在敬德王妃的膝下,却可以得一个极好的名声。这也是对二公主所出儿女的照顾,长乐抓了抓自己的头,为江周说好话道,“江大叔确实说过要和二皇姐住在公主府的。”
“算他还有点脑子。”敬德王妃冷哼了一声。
打从见到江周,敬德王就老实极了,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家王妃的身边。
都说了,王爷和公主曾经被江侍郎请到刑部天牢里观摩过刑罚大戏来的。
“你也会犯错啊。”他没憋住,对地上的江周挤眉弄眼。
江大叔也不知该先去对公主横眉冷对,还是先威胁一下敬德王这老头儿。
“至于你,糊涂!”敬德王妃见江周垂头不语,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陛下在上头看着,你却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么着?想叫陛下知道你看不上,嫌弃他的帝姬?莫非就显出你的尊贵来了?”
“姑母!二公主人尽可夫……”
“就算如此,你也只有维护公主的份儿!因为那是你儿媳妇!是你宣平候府的一份子!”敬德王妃听见这样的话顿时拍案呵斥道,“若是往后谁再敢说公主的恶言,你该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夫妻一体,不管从前,日后谁说道二公主,就是在说道你儿子,说道你!”
“可是……”
“别说可是!等着回头入宫谢恩!这门婚事可不是二公主逼迫,是你儿子自己求来的!”
敬德王妃才说了这几句,可是态度昭然,宣平候夫人见她不给自己做主,顿时就绝望了。
“她跟我家大哥儿前都不是处子,还嫁过人有过男宠,我家大哥儿太吃亏了!”
江侍郎被二公主殿下降伏的时候,还是童男子儿呢。
听见宣平候夫人口口声声嫁过人不是处子的,敬德王妃老脸都扭曲了。
她闺女也嫁过人,原来在宣平候夫人眼里这么也被嫌弃不成?
“你自己好好儿想想,想想你儿子,想想侯府能不能抗住陛下的雷霆之怒。若你觉得能,你就去推了赐婚。只要你有能耐,我也拦不住你。”敬德王妃见宣平候夫人被自己噎住了,呜呜地哭着,一双苍老的手扭了扭,好悬没有抽宣平候夫人一巴掌。
“听说你还要入宫去寻太子妃?”
“我也只能求太子妃给我做主了。”
“糊涂!你是想害死太子妃?!”敬德王妃见宣平候夫人委屈地看着自己,就冷笑说道,“旁人若是有这样的福气,女儿做了太子妃还为皇家生儿育女,漫天的神佛都谢不过来,恨不能太子妃万事无忧。你倒好,好事儿没有,一门心地给太子妃添堵!”
“我也问问你,你告诉了太子妃,太子妃能为你做什么?”
“可是……”
“闭嘴吧,若是你再不知好歹,我就送你去庙里!”
若是太子妃知道此事,只会为难。
一不小心,若是叫太子听见宣平侯夫人的抱怨,还或许会对太子妃生出不满来。
这么要命的事儿,也只有宣平候夫人才会做了。
“您也别生气,其实江大叔自己知道,我也听二皇姐跟我说过,那什么男宠的都是假的,二皇姐这么多年就一心一意守着江大叔过来的。你瞧瞧这多可怜呀?江大叔要和二皇姐团聚,还得说去睡刑部天牢……事已至此,您也别伤心。日久见人心,二皇姐……会好好儿孝顺您,与从前之事都切割的。”
听见长乐的劝说,宣平候夫人哭得更大声儿了。
儿子方才都跟他坦白了,那不回家的日子里不是去住天牢,是住在公主府。
早知道……她早再给儿子说一门好亲了!
“其实我这儿还有个好主意,叫二皇姐往后也被人称赞,叫江大叔面上有光呀?”
长乐在一旁叽叽喳喳的,顿时就收获了许多目光。
“公主的主意?”那什么……长乐公主出了名儿的不学无术,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啊?
“西北不稳,父皇这不在前朝还为了军费烦心么。”因事关二公主,因此长乐也不愿叫人知道林如初在为二公主刷贤名,免得日后叫人非议他与二公主之间有个什么,含糊地说道,“不如叫二皇姐上书,愿尽献家财,为父皇,为天下分忧。”
她说完了这话,江周就飞快地看向林如初。
能想到这种主意的,绝不会是不知道早朝冲哪边儿开的长乐公主。
美少年对他温柔一笑,笑若春风。
叫江侍郎欠他一个大人情,往后万万不要再吓唬他家胆小的长乐公主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都忧国忧民了,这姿态也太高了。
“尽献家财?”不过把二公主的家底儿都捐了,这数目不小啊。
“江大叔难道日后养不起二皇姐么?”公主殿下很鄙夷地问道。
就,就算养不起也决不能承认!
江侍郎冻死迎风站,冷哼了一声阴森地说道,“怎么可能!”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捐呗?”
江侍郎瞪着笑眯眯的公主殿下,慢慢咬了咬自己的牙齿,哼了一声,慨然点头。
“那就捐。二公主处,我去和她分说。”他正容说道。
家财都献了,那藏在后院儿的那几个漂亮男人,是不是养不起了?!
养不起就可以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