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斜倚栏杆,时而向那处瞧上两眼。另一男子不言不动,亦不看。
“师兄,你跟师傅这许多年,想来也该知当年之事?”
“好奇心莫重。不该知晓的,便一点也不知才好。又何况,即便我知,亦不尽全。”
“师父……可是心系那燕长寂啊?”
男子微转头,罩纱轻轻晃动。“你倒是眼力聪敏。”
“非我眼力聪敏,而是心。”男子邪肆一笑,不复方才模样。
“你今次寻我来……可是遇上难处了?”
“事关我儿子与徒弟。他们二人身上具备落了禁制,想你帮着解开。”
“你儿子身上的禁制……我解不了。那禁制是他落下的,我无法可解。”
手指微微一颤,“这许多年来,还是无法?”
“无法。我并非未有钻研此事,却终究徒劳无功。那个禁制,或许终究只有那二人可解了。”叹了一口气,又是一口饮尽。
当真如此……自己如何还能去见那二人?如何还愿去见?一个是儿子的生母。自己欠了她,他却也毁了那许多。一个是……今生再不愿见之人。
只是,若不去寻,儿子又该如何?
“族长,燕长寂是‘容器’一事,是否该好好利用?”
“自然。他即那般难得的出了手,老夫岂能辜负?再者,他胆敢挑战老夫的权威,老夫也该让他瞧瞧……在芜沉谁才是天下第一!”
“是,弟子明白。必将此事好好泄露一番。待得世人知有这般存在,怎么会不想着痛下杀手?即便不杀,亦会想擒之为己所用。届时族长便可大大痛快一场!”
抚须大笑,“说得好!狂妄小儿合该坠落泥尘之中!”“族长英明。”
“勒曲,你果真是老夫的得力之人,不枉费老夫这般教导!”
“谢族长赞赏!勒曲定当竭力为族长做事,肝脑涂地!”
门被推开,“徒儿。”燕长寂踏入室中,虽面色无异,脚步却有些飘忽。周身萦绕淡淡酒味,却不刺鼻。
楼向看着燕长寂不语,瞪着他开口。
“我将人领来了。让他进来看看?”
楼向眼眸一亮,点点头道,“好。”
“进来吧。”燕长寂朝门外唤道。
男子听的唤声便入了里去,瞧了楼向一眼,“你眼光倒是好。”
燕长寂点点头,“确是,他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