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姑母。”永阳和李雪染异口同声的对李凌月说到，比起李雪染松了一口气，永阳的脸都苦成了苦瓜。
“母后最坏了……”永阳苦着脸抱怨道，她一想到要抄一个月的书，就觉得好不开心，母后明明知道人家最不喜欢读书识字了。
李雪染为永阳微微捏了一把冷汗，她可希望永阳这个小笨蛋别再惹太后娘娘了，万一太后不开心反悔再加一些，自己可是要跟着受罪的。
李凌月见永阳奶声奶气的抱怨道，不禁莞尔，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这个小丫头敢当着屠十魅的面前说她坏。
屠十魅闻言微微皱眉，这个死丫头，果然是太纵着她了，一点都不如小时候的九媚讨喜，小时候的九媚向来都是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这边，即便自己偶尔欺负她，她也傻傻的觉得自己妹妹最好了。
“你一个月内没抄完，小心母后抽你小屁股！”屠十魅放下威胁，她小时候没被她娘亲少抽，所以必要的时候，屠十魅是不会手软的，皇帝李景泰都被屠十魅抽过掌心，永阳到目前为止没被屠十魅抽过，因为屠十魅向来觉得永阳即便调皮也无伤大雅。
永阳不满嘟嘴，母后凶起来看起来真凶，还是姑母好，看起来很温柔，也一直很温柔。
屠十魅的威严显然没有威慑到永阳，永阳看来，她母后再凶也不会真的打她，便有恃无恐。
蠢物，屠十魅十分嫌弃的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她就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一世聪明怎么就生了这个蠢物，普天之下的人都知道怕她，就这厮竟然有恃无恐，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自己不会抽她呢？九媚倒有这个特权，毕竟小时候九媚替自己挡了不少的鞭子，永阳作为自己的女儿，自己抽她天经地义吧！不过屠十魅不想再和一个蠢物计较了，那只会拉低自己的身段，让自己变得和她一样蠢。
“刘嬷嬷，好好督促着小公主和小郡主。”屠十魅对一旁的嬷嬷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永阳这下知道，这一个月彻底没有好日子了，因为刘嬷嬷在所有里面最严厉了。
李凌月看着屠十魅和永阳的互动，无论如何这世界上还有一人不怕屠十魅，是不是意味着在屠十魅心中，她对这个人存着最柔软的情感，这样屠十魅，看起来有血有肉多了。
李凌月随屠十魅从朔月殿出来，此刻正逢秋季，秋风吹来，沿路的树上飘落下或红或黄的秋叶，那一片的落叶恰恰落在屠十魅的发迹，李凌月看着屠十魅的艳丽极的侧脸，印着那通红的枫叶，就如同一幅绝美的画，美得都有些灼人。她向来知屠十魅长得倾国倾城，却从来不看这张脸，总觉得太过艳丽了，总透着一股喧哗浮躁的气息，她不喜这样的人或物。可是这一刻，李凌月不得不承认，她再怎么不喜，屠十魅的容颜也不会因自己不喜而减掉一丝的风华。
李凌月的侧目，屠十魅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早知道，自己过人的容貌从来都不在李凌月的眼里，所以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容貌也会被李凌月所侧目。
“落秋了，今天的冬天应该会很冷，大概还是会冻死一些贫民。”屠十魅停下脚步，感叹的说到。
李凌月在屠十魅的脸上看到了淡淡的忧愁，李凌月终还是承认屠十魅并不是祸国殃民之人，她比李凌旭更忧国忧民，许是他们从未看过，也未尝过民间疾苦，终不像屠十魅这般感同身受。
“没有办法吗？”李凌月问道。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终只是理想。”屠十魅摇头感叹的说到。
“这是你的理想吗？”李凌月闻言有些受触动的问道，她有些不信屠十魅是这般有远大和无私的理想。
“我没有那么伟大，但是我会为之努力。”屠十魅所说皆是出自肺腑之言，她确实没有那么伟大，她为之努力的前提是她能牢牢的掌控手中的权力，她喜欢君临天下的感觉，也喜欢用着手中的权力做一些于民有益的事情。
李凌月闻言，又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这便是真实的屠十魅，从不掩饰野心权欲的那一面，却又没有那么可恨，总之这个回答莫名得让李凌月有些惆怅，李凌月却不知这样的惆怅从何而来。不知再说些什么的李凌月伸手为屠十魅摘下发髻上的红叶。
李凌月突如其来的靠近和摘叶的举动让屠十魅有一瞬间心跳加速，这是李凌月善意的主动的为自己做的第一件事情，或许在李凌月看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屠十魅的心莫名的觉得有些热，莫名的有些恐慌。
“李凌月……”屠十魅开口叫李凌月的名字，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第一次，屠十魅觉得自己有些词不达意。
“嗯？”李凌月应声道。
“没什么。”屠十魅确实不知自己此刻叫李凌月的目的。
“哦。”李凌月只觉得屠十魅有些奇怪，却并没太在意。
☆、第187章
李凌月沐浴完出来的时候，屠十魅正在坐榻上看书，可是李凌月一进啦，她就察觉到了，她就马上放下手中的书，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凌月，那视线有些灼人。
李凌月被屠十魅看得浑身不自在，一想到还欠着屠十魅那不正经的要求，她就有些忐忑难安。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屠十魅有感而发，在李凌月身上可以感觉最干净最纯粹的美丽。
被赞美的李凌月还是觉得别扭，但是她还是故作冷然的样子，似乎不为所动。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李凌月什么时候别扭，什么时候冷落，屠十魅好像都摸得一清二楚，就像此刻，屠十魅眼中李凌月就像一个扭捏出嫁的大姑娘。当然屠十魅也只会在心里这么比喻三公主，不然骄傲的三公主肯定会马上变身然后射冷箭给屠十魅，一下子就拉回之前的冷傲不食人间烟火的雪山之花。
当然屠十魅也知道李凌月这般别扭的原因，为了让两个小侄女不被罚得太惨，李凌月牺牲可谓不小，这一点都不像以往李凌月高傲的作风，不过另个侧脸说明李凌月还真是容易心软。
屠十魅摆出一副等你还债的样子，眼睛一直胶着在李凌月身上，李凌月就是想装傻都难，何况李凌月终不是一个赖皮的人，反正逃不过，直接干脆一些好了，反正横竖都一刀，早死早超生。
李凌月闭上眼睛，伸手解开了衣带，渐渐的露出了白皙美丽的双肩，还有那诱人的锁骨，慢慢往下，不算太丰满的浑圆，纤细的腰肢，直至修长紧紧闭拢的双腿……
在屠十魅眼中，李凌月十分诱人且十分美味，不管她们有过多少次的鱼水之欢，李凌月身上依旧透着一股纯洁和禁欲的气息，每每总让人有种克制不住想狠狠亵渎的欲望。可是今晚，屠十魅压制下了心头的躁动，今晚自己并不想亵渎她，反而产生了一股想珍藏珍惜的欲望，这样的情感来的莫名其妙，可又那么强烈。
屠十魅向李凌月靠近，即便闭着眼睛的李凌月也感觉到屠十魅的靠近，因为她对屠十魅身上的气息并不陌生，那香定也是李持月调出的，只有李持月才能把香调得那般高明，屠十魅身上的香是甜香，时浓时淡，比如在床底之上的时候，那香就浓烈了许多，平时都只是淡淡的，闻起来像吃糖一样甜，但是又不像糖那么腻人。
李持月进贡的五种极品香里，屠十魅独独选中了这一种，这种香用在不同人身上，味道是不同的，因为每个人身上气味不同，这种香会根据体质好坏不同而显现出不同的味道。屠九媚身子太好，用这种香就有些甜得腻人了，用在李明月身上就跟夜来香一般，好好的高等香都快变成劣质香了，李持月自己用这种香，是微苦微甜的，好似刚吃完药嚼一颗糖的感觉。这香是李持月得意之作，却不是李持月最喜欢的作品，因为似乎没有人可以把这香和体香挑得恰到好处，至少李持月还不知道屠十魅的体香可以把这种香调到恰到好处。
这香，李凌月开始是排斥的，可是随着和屠十魅形影不离的日子越来越久，李凌月也从开始的排斥到渐渐习惯，直到最近竟然觉得这香挺好闻的，这样的转变让李凌月有些恼怒，她觉得这是不祥之兆，这说明，她对敌人的排斥感越来越少，甚至有开始欣赏的倾向，这怎么可以呢！？
不过此刻李凌月倒没有在纠结对屠十魅气息的喜好否，现在她只是对于自己脱衣的举动觉得十分羞耻，她堂堂嫡公主，有朝一日竟然沦落至此，简直是愧对祖宗，让她觉得十分羞愧，在屠十魅靠近之后，这种感觉越发浓烈，但是却没有躲避屠十魅的靠近，因为她不喜失信于人。
屠十魅或许是感知了李凌月的情绪，并没有对李凌月做任何过分的举动，相反她蹲下身子把李凌月脱落在脚边的衣服捡了起来，然后批到了李凌月身上。
“虽然还是觉得你十分可口，可是你这幅大义凛然的样子，让我怎下得了手呢？”屠十魅笑着说道，
李凌月诧异的睁开眼睛，首先印入她眼睛的便是屠十魅的艳丽的笑颜，屠十魅上次可不是这样的，上次她明明很享受自己屈辱的样子，可是此刻的手下留情是闹哪方？总觉得屠十魅还有其他阴谋，可是她又不晓得，在自己身上，屠十魅还可以谋图什么呢？就是因为李凌月找不到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屠十魅这般举动才让李凌月诧异不已。
“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屠十魅挑眉问道，在李凌月心目中自己就那么禽兽么，屠十魅一直觉得其实自己对李凌月已经是十分克制的，很少放纵无度，而且最近在床上，她欺负自己的时候比自己欺负她的时候更多吧。
“找不到理由。”李凌月想从屠十魅眼中看出些端倪，可却是没看明白。
屠十魅见李凌月十分不解的样子，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找不到理由，这股怜惜之意来得实在有些突然。
“一个坏人，可能偶尔也想当一下好人。”屠十魅自嘲的说到。
李凌月看着屠十魅，心里也有些复杂，屠十魅总不按常规出牌，让李凌月有种不知道拿屠十魅怎么办的感觉，要恨吧，肯定是有的，只是没有那么浓烈了，就是因为没有那么浓烈了，李凌月反而不知道该把屠十魅当什么来对待，敌人还是……李凌月不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可是屠十魅似乎并不是那么可恨的敌人，如果抛除她对自己身体侵占和□□，可是这种假设根本不成立。
“我倒希望你一直是坏人。”李凌月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言不由衷。
“为何？”屠十魅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