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原本看着明理走出去,心里面很是高兴的,结果对方却只是出门一会儿,顿时又失望了。
周瑾看着他脸上表情变幻莫测,越发地不耐烦,随手从桌上抓了本自己看完了的话本子砸过去,一下子正好丢到知书脸上;“有话快说,摆脸色给谁看呢。你要是不想说,就给你假少爷我滚出去。”
眼看周瑾不耐烦,知书也顾不得许多了,头上的疼也不管,蹲下去捡了话本子双手送到周瑾面漆那,陪着笑对周瑾道:“少爷,小的确实有话想跟少爷说。”
说着,眼神就往明理身上一瞟,对着周瑾挤了挤眼。
毕竟曾经也是周瑾身边得用的,一起混了好些日子的人。这一番眼色,周瑾立刻就知道了。知书大约是有话想对自己说,却想避开明理。
他斜着眼乜知书一眼,口中道:“好,少爷我就听听,你有什么话说。要是说得不中意,你就自己去找管家打板子。”说着,叫了明理出去。
明理含笑应了,出门前看了知书一眼,眼中的警告让知书心中一慌,却又立刻镇定下来。自己是少爷身边的人,只要少爷护着,他明理一个小厮能拿自己怎么办。
等明理一走,他立刻奔过去关了门窗,凑到周瑾身边,轻声道:“少爷,这些日子路上赶路辛苦,少爷可觉得无聊?”
“自然是无聊,好在明智明理还不错,给我找了话本子打发时辰,总算是混的过去。”周瑾随口说了,手指扶在桌子边沿,靠在椅子上几乎要倒下去,端的是坐没坐相。
知书立刻抿了抿嘴,舔了舔嘴唇,小声地说:“那少爷,咱俩出去玩一玩怎么样?”周瑾顿时盯住他,知书嘿嘿一笑,表情顿时猥琐:“小的都打听清楚了,这地方往来方便,有好些个花楼。少爷有些日子不尝肉滋味了,不如,今儿小的带了少爷出去一同乐呵乐呵?”
若说周瑾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是,周瑾就算是再心动,心里面也有些打鼓:“是不是不太好?”他舔着嘴唇说,“我毕竟是出来迎亲的,如今县主还在边上,我出去逛楼子,如果被捉住了,是不是不太好?”
知书一听要遭,顿时着急起来,“我的少爷诶,您这真是,还没成婚,就怕了?这门都出了,她已经是嫁定了,少爷您现在就顾忌着,日后还不得夫纲不振?”
大抵男人最怕的就是被说夫纲不振,总之这个词一出口,周瑾顿时就瞪圆了眼,一巴掌就拍在了知书脸上:“胡说什么!少爷我英明神武,风流倜傥,哪个女人见了少爷我不是自己扑过来,怎么会夫纲不振!你再胡说,就给我滚出去!”
知书立刻抬手扇自己耳光,不轻不重只是啪啪响,口中说:“少爷恕罪,小的这不是一时情急吗?现在少爷连花楼都不敢逛,这以后……”
他留下意味深长的空白,周瑾顿时就被他说得心动起来。
一见他脸上神色,知书就知道有戏,当下巧舌如簧,将花楼里的姑娘说得美艳动人,自己听了都觉得定然是个大美人恨不得立刻一见了。
孰料,周瑾听完了之后,却不见心动,只是摸了摸下摆,口中道:“比起你那日说的县君身边的那个春浅,如何?”
知书顿时一愣。
王府里的女人少有不漂亮的。春浅曾经动过那等心思,自然也是王府女儿中的佼佼者,那样貌自然也是极佳。如今知书听周瑾问起,顿时心虚气短:“少爷,您也知道的,那县君身边,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花楼里,比不得啊……”
周瑾顿时大怒,拍着桌子怪叫道:“亏你说得那般活色生香,我还以为是哪样的美人,结果连县君身边的都比不过,我又何必去。”
他说着,露出垂涎之色,向往道;“县君既然嫁了我,那身边的丫鬟自然也是陪嫁丫鬟,那等美人,日后也是我囊中之物。”越说越是觉得兴奋不已,恨不得今日就是成婚之日,第二日就将春浅拉到榻上去。
知书见状口中发苦,若是连这种事都没法勾得周瑾心动,那自己靠什么法子来让周瑾重新宠信自己?越想越是觉得前途灰暗,他看着周瑾脸上垂涎,忽地脱口而出:“少爷若是喜欢,去与县君讨要过来不就行了?”
眼见周瑾愕然瞪视自己,他仿佛不受控制地说:“县君既然是少爷的娘子,将自己身边个把丫鬟送给少爷又如何?如今少爷身边伺候的都是小厮,一个丫鬟都没有。这知道的,说是少爷尊重县君,不知道的,还觉得少爷怕了县君呢。”
一番话挑拨得周瑾心头火起,越想越觉得知书这话有道理。县君是自己的人,如今先送个丫鬟给自己又怎么了。
热血上了头,却勉强还有三分理智,周瑾摇了摇头说:“话虽如此,但毕竟是县君。如今尚未成亲,就跑过去要人,委实太过了些。”
知书顿时道:“那若是那丫鬟非要跟着少爷,不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