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了一阵,陆浣晨忽然看到在关口处站着的两个人,其中一身白衣站在黑色教服中的陆西白最为醒目,就在她看他的那一刻,他似有感应一般,越过她之前排着的人群,直直地看向她。
两人的目光毫无征兆地对视在一起。
陆浣晨慌得移开了目光,她有些后悔没让易瑄乔在自己脸上多做一些准备。不过现在她这幅样子……应该勉强能够混过去吧?
“他怎么在这里?”易瑄乔的声音很小,但其中的怀疑却掩藏不尽。
没错,陆西白以前是陆浣晨的手下,现在又对她好得不像话,如果陆浣晨有了异心,遭此变故是很有可能的,他确实最有理由怀疑她。
陆浣晨咬咬牙,却没有开口解释。
在走到关口之前,陆浣晨都一直注视着前方,严控着自己不准往陆西白那里看。
她不知道刚刚那一下他有没有认出她,但她知道,为今之计越冷静越有逃出的机会。
就在陆浣晨随着队伍即将要走出关口的时候,陆西白朝着一旁的三立看了一眼,三立会意,拦在了陆浣晨前面一排。
陆西白慢慢地走过来,站在陆浣晨的前面,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大祭司会突然拦住队伍,但队伍里没有一个人出声询问,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的喧哗,就如同不存在一样。
陆西白站定好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末了,他转过身来,脸上的笑意似是而非:“可尽兴了?”
他说话时看着的正是身后的陆浣晨,陆浣晨再想自欺欺人也不可能了。
就在这一瞬间,陆浣晨身旁的易瑄乔从身侧抽出一把长剑,剑锋狠厉地刺向陆西白。易瑄乔很明白,无论是不是陆浣晨告的密,他今天都十有□□是逃不掉了,反正他已是孤家寡人一个,既然活着出不去,也要报西山金煞被灭门的仇恨。
陆西白负手而立,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而三立的反应却比他还要快一步,直接与易瑄乔正面迎上。
不过绕是如此,陆西白还是被之前的剑锋波及到些许,脸上的面具一分为二,摔落在地上。
然后,便露出半张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丑陋面容。
陆浣晨同样静静地看着他,面对他的脸,她早已连厌恶都生不出,反倒是身后的霜月没忍住发出一些声音,在寂静得有些诡异的队伍中尤为显目。
“玩得可尽兴了?”陆西白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也没有做出任何徒劳的举动去遮掩自己丑恶的疤痕,仍然只是温和地问道,如同在说一些不怎么重要的闲聊一般。
而另一边,易瑄乔与三立早已打得如火如荼。
“你早就知道?”事已至此,陆浣晨却平静下来。
易瑄乔没有说话,而是走近她,注视着她之前被易瑄乔涂抹得黑黑的脸颊,道:“玩够了就和我回去吧,该是你喝药的时间了。”
正当这时,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意外发生了。站在后面一排尚未被发现的商颜雨突然手持短刃朝着陆浣晨袭来,因为距离太近,陆西白甚至没有运气就徒手接住了刀刃。
而一旁的魔教子弟急忙将商颜雨扣下。
“圣女大人……”霜月双手捂着嘴,不可置信地低声喃喃。
反倒是刚刚被陆西白揽到身后的陆浣晨冷静下来。她看着满目仇恨,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商颜雨,道:“为什么?”
商颜雨也很平静,冷漠地注视着陆浣晨:“陆纪灭我全家,我杀不了她,就由你来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