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身经络已阻,休要痴心妄想,再运功你必七窍流血!”
陆西白却恍若未闻,又或者说,他似乎已经杀得红了眼,根本听不见周围人的话。
原本是西山金煞一方占尽了优势,如今死伤的人却越来越多,就算是言佬与音魔二人合力,也难以阻挡陆西白的速度。
“魔教恶徒,你若再不束手就擒,我就杀了……”有人另辟蹊径将剑抵在了陆浣晨颈上,想要以此威胁陆西白,但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远处的陆西白剑锋扫到,应声倒地。
渐渐的,周围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就连言、音二人也逐步招架不住。而站在最中心的陆西白却还不罢手,似乎要将所有人赶尽杀绝才肯罢休。
“该死,为什么七香散对你不起作用!”言佬也中了一剑,虽然不及致命,却也不轻。
这样对他们有利的大好局势,理应庆幸,可是一旁的陆浣晨却隐隐不安起来。都说旁观者清,只有她这个局外人看出了陆西白的不正常。
之前剑斩火网,陆浣晨虽然不识武功,却也觉察与陆西白平时的武力不成对等,想来是中了七香散的缘故。但是现在他反而像是没有事情一样,又或者说,他此时施展的武功要比平日里更加精进和可怕。
他就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样。
“西白!陆西白!”陆浣晨喊他,但是他却不应,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
陆浣晨也不知道这种状态是好是坏,也不知道该不该放任陆西白继续下去。反倒是西山金煞一方坚持不住,音魔已经重伤倒地,唯有言佬坚持着。
陆浣晨害怕起来,这种害怕也是从未有过的,即便是在久远的过去,她被那个男人杀掉的时候,也没有感受到这种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害怕。
陆西白杀人的手段极其残忍,不是一刀致命给个痛快,而是戏弄一般地杀戮。没错,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像是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直到对手不堪重负,才肯赏下最后一剑。
他将剑从言佬身体里拔出,这个战场上最后一人也倒了下去。
陆浣晨莫名地开始觉得紧张起来。
陆西白转过身来,那双漆黑的眼眸深处什么也没有,又或者是隐藏得太深,总之这样的眼神,很难让人不感到危险。
“过来。”他朝着她伸出手去。
陆浣晨的呼吸急促起来。她努力忽视掉对陆西白的那份恐惧,扶着台阶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她根本做不到,她的小腿颤抖得厉害。
“你在怕我?”他静静地注视着她,语气平淡,任凭是谁也看不透他的真实情绪。
“……没有。”
“你说谎。”陆西白的脸上露出些许的笑意,诡谲,又意味不明。
他的压迫感极重,陆浣晨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根本说不出来任何违心的话。
他朝着她一步一步走来,陆浣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些。但是她这样的举动似乎激怒了他,陆西白蹙起眉头,眼神中有受伤的情绪一闪即逝,不过很快就被愤怒所取代。
他上前来狠狠抓住她的手腕,毫不怜惜地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你躲什么?”
陆浣晨忍不住嘶了一声:“疼。”他的力气实在太大。
“你躲什么?”他又问了一遍,这一次的语气更加强烈与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