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捏着转了转,只见这珊瑚的颜色血红,竟是极品。
可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他起了疑心,以珠子为中点,跑了半圈,结果便又发现两颗。
杨延陵心中一动。
有三颗珠子,基本能确定大致的方向,远处另一头有旁人,他想了一想,往北方继续奔驰而去。
车厢里,李常洛的唇差点就要落到陈宁玉的脸上了,陈宁玉一把推开他,咬住嘴唇道:“今日三皇子执意如此,我也只能死在你面前了!”
她手里捏住头上一支金发簪,抵在自己脖子上面。
李常洛被她吓一跳。
“你,你莫要伤了自己!”
李常洛想得到她的人,如今她这身体便是筹码,陈宁玉忍痛把簪子略微刺入,血一下就冒了出来。
这等场面当真是紧张万分。
没想到自己会遇上,陈宁玉想到往常娱乐时看到的桥段,真是感慨万千!
李常洛实在是太喜欢她,哪里舍得她真得把自己杀了?
那他一辈子都得不到她了。
“好,好,我不动你。”他果然妥协,“你有话慢慢说,快把簪子拿开。”
陈宁玉疼的眼泪都落下来:“是你逼我的。”
李常洛不免心疼,他虽然想要她,可弄伤她却非他所愿,只得叹了口气:“是我不好,玉儿,我放你走,你听话,好不好?千万别伤到了。”
陈宁玉道:“那你让开。”
李常洛便让开了。
陈宁玉慢慢下了马车。
可是李常洛并不是一个人,正当她下去时,郑谐一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陈宁玉再次受到惊吓,不管不顾就把簪子往郑谐身上刺了过去。
郑谐也是顾及李常洛喜欢她,不敢用力,被刺个正着,立时就放开了手。
陈宁玉飞奔而出。
此地确实是一片广大的空地,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出。
在这一刻,陈宁玉真有些绝望。
若被李常洛的人追到,难道她当真要自杀么?
不,她惜命!
所以她绝不能被抓。
陈宁玉使出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拼命的奔跑着。
幸好不久便听到马蹄声。
她抬眼一看,马上之人身材高大,五官似是如玉石雕刻而成,冷峻英挺,她看清他容貌,浑身便是一软,跌坐在地上。
杨延陵原不知是陈宁玉,出城后方知是她。
他下马,只见她月白色衣襟上数点血迹,触目惊心。
“你父亲在寻你,”他蹲下来看着她,除了头发有些散乱,衣服尚是完整的,“就你一个人?”
陈宁玉满脸疲惫,回道:“是,你快些带我走。”
她欲要站起来,可腿却使不出劲,刚才那段路把她的力气全都花尽了,她从未这样用力的奔跑过,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
杨延陵看她吃力,便俯身抱起她。
怀中的人软绵绵的,看起来那么高挑的身材,原来也仍是很轻,杨延陵暗自心想,倒不知她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站住!”
此时,背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杨延陵回身,见是李常洛。
“武定侯,你把她放下来!”李常洛对杨延陵一向忌惮,如今美人在他怀里,他如何不生气。
见到他,杨延陵不用细想,也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
他挑眉问:“三皇子为何在此?”
李常洛虽然做了这等事情,却不想叫人抓到把柄,他收敛神色,谨慎问道:“那你为何又在此?”
“陈指挥佥事出城寻女,我尽一份力罢了。”他说完,仍等待李常洛回答。
李常洛道:“我原在城中,恰好遇到惊马,便跟着来一探究竟,没想到是陈家的马车。”
陈宁玉冷笑,睁眼说瞎话,当真无耻!
不过她原也料到了,当时只她一人在,李常洛却有守卫,真要对簿公堂,她必是落于下风的,更何况,姑娘的名声大过天呢?
少不得,她都得吃下这个亏,但今日之仇,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杨延陵此时问道:“守城兵士不放人,莫非也是三皇子吩咐的?”
李常洛自然不承认,假作疑惑:“还有这事儿?我可不知,杨都督不妨把他们抓了一问,倒不知何人大胆,敢关城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