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日便回去。”她说道,没有回头。
风吹得她头发飘起来,连同裙衫。
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傅朝清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到第二日,她就告辞,长公主虽有些惊讶,不过陈宁玉到底是大姑娘了,常住这里总是不便,倒也没有挽留,只有些舍不得。
傅成道:“你该要宁玉做儿媳呢。”
长公主笑道:“也不是没想过,只惯把她当女儿,哪有儿子娶女儿的?”
傅成笑起来:“也是,不过我瞧着她与朝清挺相配。”
“二人都一般的好看。”长公主皱了皱眉,“只朝清若要喜欢她,早就提了,他二人这样的亲。”
傅成一想,点点头:“怕是当成家人了,这样也好,你本就想要个女儿,儿媳倒是不缺的。”
长公主道,可不是?
二人说笑着往前去了。
陈宁玉坐上马车,刚出大门,车夫却又把马车停下来。
有人轻敲车窗。
她掀开帘子,只见傅朝清立在那儿,手里拿着一个食盒。
“你来去匆匆的,好些爱吃的都没尝到,这个带走罢。”他把食盒递上来。
他微微笑着,那么温和,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陈宁玉伸手把食盒拿了。
“记得趁热吃。”他叮嘱,眸中藏着千种万种的情绪。
陈宁玉低下头:“知道了,谢谢。”
她放下帘子。
马车徐徐走了。
傅朝清看着烟尘卷起,眼眸好似也一下失去了光彩。
他驻足一会儿方才回去。
不远处的马车里,李常洛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让陈宁玉好好考虑,谁料不到几日,他派去监视的人就被赶走。
原来陈宁玉当日不过是敷衍他,她始终不肯,是因为早就有情郎了!
他这才想起来,傅朝清为何每次都第一个护着陈宁玉,看着他的眼神,也好像对待敌人,难道还不是因为喜欢陈宁玉?
看来怕不过多久,兴许陈宁玉就要嫁给傅朝清了。
他决不允许!
他吩咐郑谐:“你把那马车弄出城去!”
郑谐一身好武功,打马就去了。
陈宁玉坐在车上,路行到一半,就听马儿一声嘶鸣,随即那马车就跟箭一般飞驰起来,车夫不停的吆喝,竟也拉不住。
两个丫环是坐不得这等马车的,只在后面乘青布小车,见状都忍不住惊叫起来。
车夫挡不住颠簸,两下就从车头滚落,郑谐见机上去,一路驾着疯马直朝前方奔驰。
城门原本就大开,守城士兵寻常只看看路引就放人,哪里会想到遇到这种情况,有人想去阻止,郑谐大叫:“小心疯马伤人!”
他两鞭子就把人甩开,马车立时出城。
李常洛见状,吩咐手下几句,趁乱让车夫跟着把车驾了出去。
陈宁玉此时在车厢里被颠的头晕眼花,哪里还站得起来,只勉强靠着车壁,不让自己撞伤。
眼见马车不见了踪影,两个丫环急得都哭了,忙催着车夫往永春侯府的方向赶。
丹秋抹着眼睛:“到底如何是好?可是要告诉太夫人?”
谷秋也是心慌慌,但她尚算镇定,说道:“今儿老爷休沐,还是告诉老爷,太夫人这把年纪急不得了,若是知道,定是不行的。”
此事非同寻常,那马儿原先好好的,突然就疯了,还把陈宁玉带出城外,真是连想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小车到门口,谷秋叮嘱道:“我一个人去,不然二人都去的话,未免引起别人怀疑。”
丹秋点点头。
谷秋来到杏芳苑,正巧遇到姜氏。
姜氏瞧瞧她:“怎么你在?莫非宁玉回来了?”
谷秋忙道:“没回呢,只这次去,落了东西了,姑娘命我回来拿的,也与老爷,夫人说一声。”
姜氏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陈宁玉常去长公主府,实在是再寻常不过了,她点点头便出了去。
谷秋松一口气,一路往里面走。
这种时候,陈修常在书房的,她立在门口,轻声唤了下老爷。
陈修看到她也是吃惊:“何事?宁玉回了?”
谷秋心里很是着急,压低声音道:“老爷,奴婢有话与您说,正是关于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