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的待了会,身子的热量仍未有散去的迹象,索性站起身开了窗,一阵凉风过,好歹舒服了些。他不禁暗笑,若是搁以往,只怕是冻的僵了骨头,如今却喜爱这冰凉寒意。
忽听的袅袅琴音,隐隐约约,这样的夜,平添几分心动,南宫瑾少有这样的闲情雅致,信步而去。
出了院子,行过一条长长的夹道,枝枝蔓蔓打在他的肩头,湿了衣裳,他并不觉得冷,这样的认知让他心情很好,不自觉脚步也轻松起来。
琴音是从一处小院内传出来的,他站在院墙外听了会,他并不是个喜好风雅之人,站了会,感觉身子没那么热了,便准备离去,忽听得里头一女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小离,太子将咱们送给丞相已经三日了,却从不见丞相来我们这一趟,你说咱们不会就这般老死在这深宅之中吧。”
“你着急什么?这里有吃有喝,又不亏待咱们,况,也才三天而已呀。”
“可以咱们这才艺容貌,不论跟了哪位大官,至少也能做个偏房,到时候,那才叫有吃有喝,衣食无忧。只是我听闻,相爷在男女之事上性情颇冷,我只怕熬的年岁大了,琴艺舞艺不能了,那时候相爷才想起咱们,到时候咱就只能做个扫洒煮饭婆子了。”
“你呀,就是想的太多了……”女子放下手中的琴,正要起身更衣歇息,忽见有人推门而入,登时傻了。
还是绿衣女子激灵,忙拉了那叫小离的姑娘一把,齐齐拜倒。
南宫瑾难得好兴致,问:“谁叫小狸?抬起头来。”
小离姑娘缓缓抬了头,明眸皓齿,姿容倒是上上乘。
太子也真是割爱了。
绿衣女子察言观色,见南宫瑾只盯着小离不放,心中虽有醋意,却也明白荣辱与共的道理,忙欠身道:“天寒夜冷,奴婢要不叫厨房备些吃食清酒供爷取个暖?”
南宫瑾怔愣间,那绿衣女子已然起身去了屋外。
“你叫小狸?红毛狐狸的狸?”南宫轻笑。
小离一呆,刚想解释,眸色一闪,到底是聪明人,顺从的说道:“确实是红毛狐狸的狸。”
南宫瑾突的笑了,声音少有的爽朗,见身后有张贵妃榻,便侧身躺了下去,说:“方才的曲子我听着挺好,再弹几曲我听听。”
很快,绿衣女子领着下人摆了酒菜,她面上俱是喜色,端了小几摆放在贵妃榻的下首,自己矮在边上,伺候着。
南宫瑾因昔年宿疾,颇不喜女子近身伺候,即使现在好了,一时也没适应,遂挥挥手,让那绿衣女子下去。
绿衣女子面上有几分尴尬,倒也乖顺,临出门时朝小离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加把劲。
小离会意,偷偷瞧了南宫瑾一眼,喜形于色。
美酒,清音,佳人。
南宫瑾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感到寂寞了。
明明是欢快的琴音,他却听出了惆怅,自斟自饮将一壶酒饮了个干净。
他不悦的摇了摇酒壶,说:“来人,再给我拿一壶。”
小离自琴案边站起,婷婷袅袅的快步走了来,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说:“爷,饮酒伤身,莫贪杯。”
“小狸?”他轻唤。
女子羞涩的轻嗯了声,缓缓将脸放在他的掌心。
南宫嘴角勾出一抹笑,突然揽腰将她抱在怀里,女子惊呼一声,很快配合的勾住他的脖子。
南宫虽有朦胧的醉意,脑子却清醒的很,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小离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小狸。
只是,自他身子好了来,他从来没有试过一次,他尚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好了,他想试一次。
那一次他欺负花吟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深深的刻在脑子里,不可否认,他伤了自尊,伤的很严重。
他想总有一日,他要在她那里讨回他丢掉的脸面,但从来没试过,他心里也没底。
今夜,权且当做她,试一试?
他的手缓缓扯开女子腰间的系带,凤眸微挑,吩咐道:“伺候我。”言毕合衣躺好。
小离心脏狂跳,近在咫尺的男子且不论他位高权重,单他俊美的容颜就足以让女子倾心相许。况,她早在太子府献舞那日就芳心暗许,此刻焉有不尽心尽力的。
她献上红唇,就要吻上他的脸,南宫瑾却偏了头,眉头微蹙。
小离倒也知情知趣,转而去解他的衣裳。
衣裳半解,南宫瑾突然按住她的手。
小离吃惊看他,见他眸中闪过几分难以理解的不悦,也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心思一转,继而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一双柔荑便隔着衣裳极尽挑逗。
不得不说,这身子自从好了后,确实与以往天差地别,很快他便硬了。
南宫瑾原本闭着眼,享受着女子的爱抚,陡然感觉下身被人握住,他一惊,抬起一脚将身上的女人给踢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巨响,女人飞出老远,砸在门上,身子一软,昏死了过去。
南宫瑾坐起身,怔了怔,外头有脚步声响起,也没敢进来,只试探着唤了声,“爷?”
南宫瑾三两下整好衣裳,大步出了房间。
门外的人见他突然出来,俱都吓了一跳。
他大步离去,心中对自己颇是无语,以往他身子不好,对女子避讳颇多,方才,他完全是本能反应。
看来,这事急不得。
隔日,福王突然急匆匆找了他,因为南宫瑾有交代不让他去相府,因此福王约他在一家戏园子见面。
戏园子虽然人多,但是包厢内,关了门窗,谁也不知道谁,即使被人看到同在戏园子内,也不会有人随便就疑上了。
福王说:“听说太子给你和三小姐做媒?”
南宫瑾说:“王爷放心,我不……”
福王连连摆手,“我要你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