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结局也很惨,大周城破后,他就被大周皇室余党纠结的反叛势力给刺杀了,据说是被活活给钉死的,尸体还被扔进了猪圈,找到时已被糟践的不成个样子。
边上的小厮却在这时说话了,“世子爷,依小的看,您哪还要去清河巴巴的请王先生啊,眼前这位可不就是位百事通,有了他,爷还愁没有不知道的事,办不成的事。”
此话正好触进了凤君默的心里,自从古墓一别后,他就时常想起他。这孩子心思单纯,又知恩图报,身上更有一股子愿为他人冒死舍身的大义,还十分的有趣,留在身边不说旁的,就是每日听他说说话,料想也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
岂料他尚未开口,花吟突然仰脸笑着直摆手,道:“不成的,不成的,我给人看病倒还有几分把握,充当清客,出谋划策什么的,真心不行。倩儿姑娘那事我也是偶然听说。若是世子爷往后有需要只管吩咐就是,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说着话儿,只听有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这样的清晨,哒哒的马蹄声就显得尤其的明显。
远远的只见一人躬身缩在马背上,马儿奔跑的有些快,那马上之人的身影益发清晰了起来。
“南宫瑾,”凤君默是习武之人,眼神要比旁人锐利。
转眼间,那马儿已经小跑着到了近前,彼此都看到了对方,南宫瑾不自觉挺直了腰背,目光淡淡的扫过凤君默,却在花吟脸上停留了片刻,转瞬又别过脸。
花吟心知南宫瑾心里正燃烧着一把熊熊烈火,哪儿敢再招惹他不痛快,也不敢再和凤君默多说一句,翻身就下了小毛驴朝南宫瑾跑去。到了他脚边,将手中的东西往南宫瑾跟前一托,“瑾大人,天冷,披件大氅吧。”
南宫瑾的确冷,很冷很冷,非常非常的冷。
可是他很倔,即使嘴唇都冻的发紫,身子都冻僵了,在旁人面前眉头都不皱一下。
花吟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忙笑嘻嘻的将热乎乎的铜炉塞到他手里,又撑开貂皮大氅,可她个矮力小,任他怎么努力,却只能盖到他的腿上,急的她苦了一张脸,“求你了,披上吧。”
南宫瑾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冷声道:“我又不冷,披这个做什么?”
☆、第六十三章
花吟深知南宫瑾好面子,且面冷心硬,软硬不吃,只得脑子一转另想了个法子,遂扯了扯南宫瑾垂下来的衣摆,努了努嘴朝凤君默的方向,低声说:“他呀,看见没?光要好看,不要温度,现在正发烧呢,刚才见着我,就嚷嚷着头痛,问我可有管头痛的药,又说胳膊疼腿疼,周身发冷发酸,手脚冰凉,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南宫瑾眸色变了下,不自觉说了句,“我看着不像。”
“他逞强呢,不信?你等等啊……”花吟回头扬声就喊,南宫瑾都来不及阻止。
只听她冲着那小厮叫道:“你家世子爷不是正病着吗?怎么还不送他回去歇着啊。”
小厮是个话唠,闻言忙回了句,“爷说的是呢!我们家爷正烧的厉害,我这就送他回去。”言毕就去搀凤君默的手,刚碰上就当即大惊小怪的喊道:“哟!哟!爷您的手都能煮鸡蛋啦!我让你别下来,你还偏逞强,要是把身子折腾坏了该如何是好,眼看着就到年关了……”
凤君默远远的和花吟点头示意了下,而后上了马车。花吟却看着他愣了一会,心里担忧着,难道真的病的厉害?早知道这样就该替他搭把脉了,反正现在自己是男人又没那诸多忌讳。
怔愣着,却不知何时南宫瑾已将那大氅披在了身上,花吟陡一转头,仰头看去,南宫瑾也正俯身看她。俩下里都没有防备,彼此撞入了对方的眼。
一个是沉静如水的眸子,一个是圆而大的眼睛里满满的忧心。
南宫瑾一愣,认真的看着她,不自觉的说:“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可惜话未说出,花吟突然夸张的叫了声,“我娘呐!”
“……”
花吟捂着胸口后退两步,又一脸惊艳的盯着南宫瑾猛瞧,“这世上这么会有你这么好看的人呐!”
花吟这般说,一是因为南宫瑾的确是好看,二来她方才走了神,回神间只见南宫瑾正眼神专注的盯着她看,她心里有鬼,生怕自己方才太过关心凤君默露出了什么马脚,叫南宫瑾怀疑了,遂赶紧的扯七扯八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二人回了相府,早有人迎了上来,牵了他二人的坐骑。
花吟见自己的小毛驴老是想往烈风身上靠,百般示好,但烈风却昂首挺胸,怎么都不搭理它。
花吟看着好笑,遂转头看向南宫瑾道:“瑾大人,你有没有发现我的小柔柔挺喜欢你的烈风啊?”
南宫瑾发现了,只不过,他冷笑着回了句,“是吗?”
花吟心思稍微一活络就想多了,生怕南宫瑾晚上就请她吃驴肉火烧,忙笑着解释道:“怎么会!怎么会!一个是毛驴一个是千里良驹!不搭的,不搭的,再说它们都是公的,嘿嘿……”
花吟说的不伦不类,尚且不自觉,南宫瑾却直接黑脸,大踏步朝内走了去,花吟紧跟上,南宫瑾回头,“都到了相府了,你还跟着干吗?”
花吟赶紧刹住脚。
转眼间南宫瑾就没了身影,只听边上有经过的小厮哈着腰,凑在一处说:“少爷又被花大夫惹生气啦。”
“可不是,咱得躲远点!”
且说今日南宫元休沐歇在家中,听闻南宫瑾回了来,忙叫人喊到了书房。
丞相大人本当南宫瑾出去一夜,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在素锦那儿只是为了避人耳目,因此心中焦急万分。岂料南宫瑾回的话,竟让他呆立当场,半晌没有言语。
南宫瑾说:“男人和女人能有何事?还不就是那档子事!”
过了好一会,丞相才有些反应过来,斟酌着说道:“你和素锦……什么时候的事?”
南宫瑾冷笑一声,“她那样一个冰肌玉肤,善解人意的美人儿,只怕没有哪个男人不动心吧,若不是如此,舅舅您当初又为何要费心思培养那样一个女人呢?”
拓跋元当初的确是培养了不少势力,不过当初他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刺探金国消息,营救姐姐和外甥。自外甥被救出后,他渐渐的将所有地下势力都交给了耶律瑾,而那些保皇派自然也更忠心于大皇子。随着拓跋元逐渐淡出这些地下势力,这些年尽心竭力的为大周百姓谋福祉,因深知百姓疾苦,心境竟渐渐的有了许多变化。
“女人?”丞相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你看上她了?”
“谈不上看上看不上,一时兴起,若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
南宫瑾走后,南宫元虽觉得南宫瑾突然这样有些奇怪,可又想他毕竟这个年纪了,有些这个事也是情理之中,所以也没在放心上,只是又遣了人去问素锦,昨晚主子可有哪些不对劲。
派去的人只带回了素锦的一句话,只回的南宫元一口热茶差点喷了出来。
素锦说:“大不对劲呢!一晚上搞了七次!”
也就一天时间,南宫瑾成为素锦入幕之宾的事被传的人尽皆知,男人们无不称羡,笑言:英雄难过美人关!女人们则咬碎了一口银牙,恨道:连南宫大人那样面冷心硬的人都拜倒在那贱、人的石榴裙下,难道那人真的是狐狸精转世吗?
没成想,因为这事,素锦身价暴涨,而南宫瑾也因此落下了个风流侍郎官的诨号。
自然,这些事吧,旁人也就茶余饭后笑谈几句,但落入了南宫金氏耳里,她却动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