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没想到你身板这么弱。”何方蹲在吐血那人身旁,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吧?”
剩下还能动的几个纷纷朝门的方向张望,那知县忙唤来府上的下人来壮势,不管男女老幼,各个拿着家伙上阵,有拿扫帚的,有拿鸡毛掸子的,有拿菜刀的,还有拿鞭子的,还有位拿着算盘,真有个性。
他们站在知县身后,脸上都是漠然的神色,不是那种同仇敌忾的表情,他们不像是来打群架的,倒像是来围观的。
瞧瞧这桌椅板凳的,好大一笔支出啊,真是造孽,老先生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算起来。
一地的碎片汤菜,又得费劲打扫了,真是烦人,小丫鬟恨恨地攥着手里的扫帚。
关我啥事啊,我正喂马呢,马要是饿急了,那不得踹我啊,马夫挥舞着手里的鞭子,模拟和马抗争的英勇场景。
何方绕过一地的狼藉,几个拿刀的捕快闪到一边,给他让道,何方走到门口,那知县如临大敌,指着何方底气不足地喊道:“武大郎,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是谋害朝廷命官。”
何方摆手,“我可从来没有要杀你的意思。”
“是本官误会你们了,今日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何方呵笑一声:“你今天忘吃药了吧。”
“确实确实,本官头疼的厉害,身体不适,要回房歇息了。”说着捂着额头转身就要走。
何方快步走近他,抓着他的手臂,“知县大人,我有治你病的良药。”
“不麻烦武先生。”
知县身子开始发抖,声音都开始发虚。
“一点都不麻烦,知县大人身子抖得这样厉害,看来病的很严重,定要听听我这记良方。”
说完拽着知县进了屋,几个捕快扶着吐血昏迷那位兄弟走了出来,门在他们身后合上。
“大人可会遭遇不测,我等要不要冲进去救大人?”管家问捕头。
捕头摆手,“冲进去反倒害了大人。”
“哦,那大家伙都散了吧,干活去,别想偷懒,不然扣你们工钱。”管家赶下人们各归各位去。
那捕头先让受伤的兄弟去看病,他还敬职地在门口守着。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房门打开,捕头警觉地起身,只见知县一脸谄笑地跟在何方身后,拱手作揖,“还望先生日后多多提携下官。”
何方却一脸不耐烦,“先把那事儿办成了再说。”
“一定办成,先生放心。”
捕头揉揉自己的眼睛,看来我得赶紧去看看我的眼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大纲,我的思路又踩着香蕉皮滑远了,不知道会被我写成什么样子,总结一句话这是爽文,男主不爱种田,男主的对手智商都捉鸡去了,所以对付他们轻而易举。
☆、第八章
出了这档事,何方和武松都没有再留下用饭的打算,知县立刻派人将他专用的马车牵过来,又按照何方的要求多加了几层垫子,何方临走前瞧见还没离开的捕头,从腰上取下荷包扔给他,“给那个吐血的年轻人,银子不多。”
说完身体灵活地跳上马车,武松回头看他一眼,想到自己也打伤了几个,掏了掏袖子摸了摸胸口,但一个铜板都没找到,也就作罢,上了马车,瞧见哥哥懒散地躺在垫子上,身材矮小也有这种好处,在马车里这样躺着一点都不觉得拥挤。
等马车走远了,那捕头才有些感动地打开荷包,倒出里面的银子,一粒碎银,五六个铜钱,何方说银子不多确实不是客气话,而是真的没多少,吐血那兄弟伤得可不轻,没准还有内伤,这点钱有什么用,让别人知道了还得说何方以德报怨,赚了好名声。
武松盘腿坐在马车上,有话要说,但见哥哥支着脑袋闭着眼也不好出声打扰。
“可觉得哥哥是坏人?”何方闭着眼幽幽地说道,他今日和知县商讨如何对付西门庆,抢夺西门庆的家财,并没有背着武松。
“西门庆那厮要害哥哥,他才是坏人,该杀,今日要不是哥哥,二郎这条命就交待在这了,谢哥哥救命之恩。”说着哐当拜倒磕了三个响头,“我这条命以后就是哥哥的,那劳什子都头俺也不做了,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去东京城并没有我说的那般容易,我不过是故意说得信誓旦旦诳那狗官,此去凶险难测,你在家守着宅子,那可是我将来养老的地方,你可得好好守着。”
今日的事情给何方提了醒,哪怕知道这次有可能是鸿门宴他依旧来了,他太过于自信,认为古人的智商斗不过他,但今天险些害得武松在自己面前丧命,何方开始反省自身,武松可以有很多种死法,但绝不能因他而死,他抢了哥哥的身体,不能再间接害死弟弟。
“不干,我不留下,我要跟哥哥一同去。”
“刚才还道这命是我的,现在就开始忤逆我。”何方坐起身子,微眯着眼看向武松。
武松见哥哥这副神态,心里一怵,无言以对,但又担心哥哥,仍抱着希望说道:“家里有三刀看着,哥哥也可放心。”
何方摇头,“三刀要随我去,他的功课不能落下。”
武松听了一愣怔,“哥哥不要二郎了?”说着急红了双眼,拳头攥地紧紧的,一年有余不见,我音讯全无,哥哥定是生我的气,与我生分了。
“别做这幅女人姿态,你今年二十五春秋,该成家了。长兄为父,在去东京之前,哥哥给你说门亲事,有人照顾你,我也好在外安心谋划。”
武松垂着头,长者不在,只要武松和武大郎未分家,武大郎就是家里的大家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武大郎给武松张罗亲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武松不敢再忤逆大哥的意思,但让他在这个关键时刻娶亲,他也并不甘心。
娶了亲,就彻底断了随哥哥去东京的念头,被家庭所累,但他又没有理由可以反对:“一切听从哥哥的。”
“这姑娘年方十八,模样虽然一般,但是看着就是好生养的。”媒婆拿着一副画像说道。
何方拿过,点点头,“娶妻当娶贤,这姑娘脾性如何。”
“温声细语的,性子最是温柔。”媒婆竖起大拇指。
何方唤坐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武松,“弟弟,这位姑娘如何?”
“难看。”武松看一眼惜字如金地说道。
媒婆忙又拿了个长相不错的,“武二哥,看看这位如何,模样最是标致。”
“太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