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谢玉娇用帕子在周天昊的脸颊上蹭了蹭,小声问道。
“早不疼了,哪里就那么娇弱?胸口的窟窿都长实了。”
谢玉娇闻言,便抿了抿嘴,又道:“你是不疼了,可我还心疼着,我以后……以后一定把脾气改一改,成吗?”
“不怨你,周太医说了,你这是病,脾胃虚弱,所以脾气失调,我能理解,你要是下次再乱发脾气,我只当周太医医术不精了。”周天昊只笑着到。
谢玉娇听了这话,却忍不住高兴了起来,便忍不住又往周天昊的怀中靠了靠,只抬起头来,在他的下颌上来来回回亲了几口,笑着道:“坏蛋,你为什么那么好呢?”
周天昊难得见谢玉娇这主动,一时也动了情,手指便又开始肆无忌惮的乱放了起来,一时又摸到了谢玉娇的大*腿内*侧。谢玉娇只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连忙推开他的手道:“不……不行……你又使坏了。”
周天昊这会子却不肯放过她,只低头咬着她的唇瓣道:“放心,路远着呢,我记得。”
“云……云松会听见……”
“放心,他耳朵不灵的……”
“嗯……”
耳朵不灵的云松此时正郁闷的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耳朵不灵的?
☆、第0120章
马车里嗯嗯呀呀了半日,总算没了动静。云松却一直心惊胆战的,都说看了不该看的要长针眼,他这听了不该听的,岂不是耳朵里都要长针?
云松握着马鞭的手狠狠的挥了一下,心道一定是殿下欺负我没那玩意儿,故意在我跟前……其实他虽然那地方不行,可瞧见了美女,也还是会有想要摸一摸的冲动了。可惜这时候,主子摸着美人,他就只能在外头赶车了。
谢玉娇被周天昊又弄了半日,被他半推半就的拉着握住了那个地方,万般羞涩和无奈的又做了一回自己极不情愿的事情。可惜马车上没有水,这掌心黏腻的感觉真是让她想死。
周天昊瞧她那一脸窘迫的样子,便探出头去,对前头的云松道:“一会儿看见小溪停下。”
云松见周天昊自己摸爽了,便又想着来指使人了,心中略有不爽,却还是乖巧的应了,只郁闷腹诽:这是去处理难民的事儿呢,怎么主子无论做什么事儿,都能跟游山玩水的一样清闲。
马车又走了一两里的路,果然路边有了小溪,周天昊便扶着谢玉娇下车。只见她脸颊微红,被他□□过的小嘴也微微有些红肿。谢玉娇很不情愿的把手交到周天昊的掌心里,任由他拉着下了马车。
初春的溪水还有些冰冷,谢玉娇一遍遍的洗着自己的手,又用绞湿的帕子擦了好几回,这才站起来,也不用周天昊扶她,只一回身就自己跑去马车里头了。
周天昊见她又生气了,也是有些无奈,若是放在现代,他们也不知道滚了多少次床单了,这古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周天昊洗干净了手,见谢玉娇也没喊自己上马车,就在小溪边上站了片刻。
谢玉娇等了他半日,也不见他上来,便挽起了马车帘子,冲着他喊道:“你再不上车,我可让云松赶车了。”
周天昊见谢玉娇终于喊了自己,只一个劲点头应了,高高兴兴的,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跨上了车,笑着对云松道:“快赶车,不然就追不上大管家了。”
隐龙山、青龙山一带都是荒山,当年大雍初建,朝廷缺银子,因此就把这些荒山以很低廉的银子卖给了当地的地主或者乡绅。谢家当时也买了好些山头,虽然地契全在,但是这样的荒山开垦出来也很费人力物力,因此这一代传一代的,荒山就还是荒山。
后来谢老爷接手之后,听说苏杭那边的蚕丝卖得极好,那边的村民就是开了荒山种上桑树,然后养蚕致富的,所以谢老爷也鼓励谢家的佃户开荒山,但凡是开出来的荒山,前三年不管多少产出,都不用上缴田租。
因为这样,隐龙山和青龙山附近才有一些居民开始开荒种桑树,但人力在这些看似一望无际的大山面前,确实弱小太多,因此青龙山和隐龙山大多数的地方,都还是荒山。
若是在现代,政府都提倡退耕还林,退耕还草,可古代劳动力底下,一亩地的收成极少,若是遇上荒年,很可能忙碌了一整年都吃不饱,所以老百姓唯一能保证自己生活的,也就是多种一些土地了,至于发展什么副业,真是基本上没什么人能想到。
谢玉娇到青龙山下的时候,都已经差不多是午时了,原先建着土地庙附近的空地上早已经搭建了一大片的木屋。虽然看着有些拥挤,但好歹也算是有瓦遮头了。
谢家的粥棚就搭在土地庙的正前方,这时候正是午时,因此好些人还在那边排着队等赊粥。原先刚开始的时候,赊粥的婆子是谢家派来的,如今混熟了,陶来喜就在难民中选了几个老实可靠的看着。除了有赊粥的婆子,后面还站着几个壮汉,一看就是为了维护秩序的。
那几个壮汉眼尖,远远的看见马车来了,便知道必定是谢家宅那边有来人了,只急忙就迎了出来。
陶来喜下了马车,领着谢玉娇和周天昊一边往里头走,一边道:“过年的时候,按照姑娘的意思,没人还给他们发了鸡腿、红烧肉、如今好些人家有劳力的人,我也劝他们去城里谋个营生了,只是大家伙都人生地不熟的,也有胆小的不敢出门的。”
这些难民的来历,谢玉娇多多少少也知道,他们每户人家,家中必定是有一个在前线战场的,这一阵子虽然仗没打,但兵还是在练的。况且那时候兵荒马乱的,只怕就算将来不打仗了,也未必能找得到了。除非真的等有朝一日,他们能重归故里,才算是团圆有望了。
周天昊站在路口,看着远处黑压压一样的人群,顿时也有一种很茫然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如同当时鞑子进攻京城,他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墙下的那些人举着几十仗高的梯子,一次次的冲过来时候的那种迷茫。
他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然而他们活着。
周天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谢玉娇道:“娇娇,你发挥特长的时候到了!”
“我吗?”谢玉娇有些疑惑的回了周天昊一句,猛然想起自己前世学的是人力资源啊!!!
这么多的人……这么多……
谢玉娇闷闷咳了一声,一时间也是无语凝噎,便只小声的询问陶来喜道:“陶管家,去把这些人里头领头的人喊过来,先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好。”
陶来喜闻言,只点了点头道:“大姑娘您先过去,我这就去把人找来,如今那山神庙也收拾干净了,里头倒是可以坐一坐。”
谢玉娇和周天昊进了山神庙,周天昊环视了一周,脸上带着几分笑道:“我们俩第一次见,好像就是在这边?”
谢玉娇眨了眨眼珠子,便想起去年端午的事情来了,不过她瞧见周天昊的第一眼,确实……有些大惊失色。
“我可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当时只瞧见一个不穿衣服的疯子。”
周天昊闻言,只急忙否认道:“哪有疯子?我怎么没看见?哦哦……你是说萧老大是吧?他确实是个疯子。”周天昊说完,还不忘干笑了两声,谢玉娇就这样横着他,强忍着笑。听他提起了萧老大来,这才开口问道:“这一眨眼他们走了也有小半年了,眼下朝廷又不打仗了,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当初就是因为先帝在位的时候,没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鞑子一旦倾巢攻进,大雍才会这般措手不及,所以这一次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谈起军事,周天昊便又拧紧了眉宇,只开口道:“从今往后的每一年,对大雍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谢玉娇也明白这个道理,当初北宋变成南宋,明朝也只剩下南明,历史上被打的偏安一方的朝代,最后都没好下场,想要打回去,只怕真的没那么容易了。
谢玉娇瞧着他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也知道他为这些事情心烦,便开口道:“咱先不看那么远吧,就眼前这一千人,你若是能搞定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周天昊闻言,顿时就来了兴致,只急忙问道。
谢玉娇便踮起了脚跟,悄悄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若能搞定了,我就让你提早洞房。”
这彩头忒大了,一时让周天昊惊的两眼放光,可再想一想方才那乌压压的一片人群,周天昊只觉得这问题,却真不是一般般的容易解决。看来谢玉娇这明显就是诚心出难题,罢了罢了,自己还是老实些,乖乖的等到了洞房花烛夜,看她还能往哪儿跑去?
一时间陶来喜已经找了人进来,这些难民虽然知道谢家是大姑娘当家,却也从来没见过,如今见了,居然是这样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越发就显得缩肩勾背的、尴尬的连站都不知道往哪儿站去。
谢玉娇便在一侧的靠背椅上坐了下来,见都是普通的乡民,到也放松了一些,便问道:“你们几个不必紧张,我就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只管回话就是。”